第二天才被行人发现……”陈标的眼神里流露出怜悯,有时候苦难总会拧在一起绑住一家人,不管如何乐观都无法甩开命运的枷锁。“之后呢!”
我迫切想知道后续如何。陈标转头看向窗外道:“后来那个哑巴孩子被我祖父母领进家门,因他比父亲小一岁便成了家中的弟弟!祖父给他改名为陈禹,还努力让他同父亲一起进入了学校!”
“后来他们兄弟两大学毕业,父亲性格腼腆去了省城的一家报社当小职员,陈禹则凭借着他的画画天赋在省城的画家圈里小有名气,自然而然有才华的男人身边总会聚集起一批女人,陈禹相中了其中最为端庄的那个,那个女人就是我现在的母亲柏欣雨!”
陈标停顿了,似乎不愿意相信父辈之间的往事。“然后呢?”
我不给他暂停的机会继续逼问。“陈禹把当时的还不是我母亲的柏欣雨带回家,祖父母欢喜至极,唯有父亲生出恶意,因为柏欣雨是他大学时候的同班同学,并且父亲默默喜欢了她三年,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牵着别的男人的手,父亲无论如何都看不下去,他用了两年时间从小职员爬到主编,日子越过越好,期间陈禹和柏欣雨结婚。”
方芳听到这突然背过身去擦了擦通红的眼睛,那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才有的流露。“父亲隐忍多年,终于等到时机,趁着陈禹缺钱之际借给他高利贷,借贷期限一到陈禹还不上钱只得眼睁睁被黑道里的人废去右手,陈禹本就靠卖画为生,失了右手就如同失去生存的武器,自此以后终日郁郁寡欢,也就是那会儿,柏欣雨怀孕生下了陈禹的孩子,月子刚过父亲趁虚而入带柏欣雨私奔到另一个无人知晓的城市安定下来!又哑又断手的陈禹连同那个孩子就这样被抛弃在举目无亲的省城。”
“后来的事情想必林炎先生也猜到了,父亲和柏欣雨结婚有了我!这些都是我在父亲死后整理他的遗物时从他日记里读到的,母亲自父亲死后精神错乱一直住在疗养院里……”陈标将所有的事情解释完毕。“看来这疣的主人是谁,已经很明显了。”
小颖接住陈标的话尾道。“其实你们一早就知道了吧!”
王梓将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摸到脑后。“也难怪你不愿意报警,而是找上我们。”
“对,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虽然有句了;老话说父债子偿,可我……”陈标吞吞吐吐的辩解着。“你没有要赔偿的义务,每个人都不是无罪的都会做错事,只是大小不同而已,法律是人制定出来维护秩序的一纸契约,保持着这个世界的平衡,但你能说这世界绝对公平么!没有,也不存在。”
我扔给陈标一颗糖果,那个淡淡的甜味就是我们一生追求的东西,好听点讲就是——幸福。卧室的房间里忽然传来地板炸裂的声音,黑手突然腾空而起朝客厅里呆坐的我们袭击过来,那是一只长满了尖刺的手,像一块巨大的布朝客厅里的人盖过来。“不要让那双手碰到,会死的!”
王梓说着将陈标和方芳用黄符包住安置到侧卧。黑手朝我和小颖飞来,差一点我的头就被捏爆了,还好有小颖拉着,在追逃中房间被弄得乱八七糟。“八卦乾坤,二生阴阳,黑白绕道,天下三分,天道轮回,炼狱门开。”
王梓打坐在地默念着口诀,在他的盘腿下出现了一个太极五行的大阵,一股巨大的力道将我和小颖拉到阵内,眼前的墙突然由一排接一排的奇怪文字代替,黑手被锁链束缚在我们的上空,四周留着滚烫的水,细看眼前是一座圆形巨厦,有鬼兵把守,每一层里头关押的灵都不一样,一共十八层。“噗!”
随着王梓的嘴里吐出一口鲜血,眼前的景象全部消失,黑手也不见了,只剩下灵力耗尽的王梓披散着满头白发。“喂,你没事吧!刚才那个是?”
我赶忙把王梓扶到座椅上。“没事,那个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王梓的头发又渐渐恢复成黑色,地上的那些血也跟着慢慢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