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起近郊疑案,前三起中犯人锁定的目标皆为女性,先从时间上入手分析,这几起间隔发生的案件分别是在10月1号、7号、13号和19号,把 这些数字“1、7、13、19”用电子时钟的楷体显示串联在一起就是这近郊小街区的主要交通线路。这案件最令人诧异的地方就是那夹在被害人腰间折了一角的纸牌“大鬼” ,四起作案手法相似,再就是第四具尸体左脚后跟右侧留下的半截鞋底印,断案经验丰富的李秘推测这半截鞋印的主人毋庸置疑为身高在一米六左右的成年男性 ,从泥土被踩踏的凹陷程度来看此人偏瘦,且有些跛脚!这印子应该是搬运重物时留下的。“林先生,你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
李秘从案发现场出来后点燃了一支烟。“这个人的身上有一种怪异的味道,是来自于地底深处的东西。”
我将额前的刘海往后捋了捋,死者的致命伤是胸前的刀口,尸气很重,显然是在人与灵的合作下被杀,只有将元凶找到才能抓住作乱的灵。那么凶手到底是如何把被害人杀害?又是怎么把尸体从第一现场移开,为什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抛尸在此?被这些问题困扰的李秘暂时也没了头绪。两天后,当专案组对“风野”公寓进行走问盘查时,发现居住在风野五楼二号的陈娄与犯人的情况不谋而合,并且事发当天陈娄也解释不了他在哪,也没有有力的不在场证明,除了这些“巧合”,陈娄与邻里间的关系也有一些很微妙的气场,单单这几点就足够成为让专案组留意的重点嫌疑对象,而事实真就如此简单么嫌疑人动机是什么?最近局里频繁接到的来自“十字胡同”附近电话亭里拨打的无声求救电话,李秘也在暗中调查风野公寓内部的网站密码。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翌日,随着警笛声,在距离风野公寓六百米的小广场,居民目击到一具焦尸,尸身已面目全非,等李秘电话我时那些围观的居民都已经散去,唯独尸体左肩与颈部成直角的那块干净空地上,“Z S”清晰的两个血字,留字的人应该在那些散去的居民当中。至于“他”是想告诉我们线索还是误导我们的办案方向,现在我们也只能从陈娄身上找突破口。李秘按压着太阳穴,想到三年前曾经交手的那伙犯下六起蓄谋杀人的犯罪团伙,那件案子至今无获,不管这当中有没有联系,但可以用那种手法抹掉痕迹的只有团伙中的“那个人”就在李秘若有所思时林殃通过脑电波将一副画面传送给我,“真是令人厌烦的警笛声阿!老大”光线昏暗的房间,抽烟的人转过身对沙发上坐着的留着络腮胡的男人戏谑的说。络腮胡男人则不断洗牌、发牌再洗牌,最终从牌堆里抽出一张折角的纸牌“大鬼”。光线慢慢退离房间,抽过烟的那个人拉上窗帘。“李组,十字胡同的电话亭铃又响了!”
胖大海面色严肃了起来道,这个男人是李秘最得力的手下,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更像是朋友,胖大海看了看我继续往下说:“不单单是这样,就连风野公寓网站里所以对他们不利的页面也都被撤掉了,我觉得陈娄身上一定有猫腻,加上风野公寓的居民们言行举止也很是奇怪,那帮人已经动手了,李组我们现在很被动,时间不多了!”
胖大海从警校毕业后就一直在李秘手下当差,年纪轻轻就看到不少社会的阴暗面,刚进来时还是个没心没肺的主,不过在李秘的调教下办事越来越老练。“Z S”留字的人想告诉我们什么?据调查的深入那些被害人生前的最后一通电话全都来自那个十字胡同的电话亭。”
李秘的指关节在桌上敲得闷响。“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杀他们的,另一个是救她们的。”
我将电话的来源分向两个极端。傍晚有些许凉风穿过十字胡同口那棵老树的枝干,监控镜头里闪过一位戴着墨镜、大口罩,裹得严严实实的背影,在从电话亭出来后又快步走进巷子深处。“海子!出车,去十字胡同!”
李秘面色突然凝重。夜幕渐次黯淡了,天边近在咫尺,的确是一幅适合案发的风景,包裹得密不透风的男人朝电话亭的监控方向重重的吐了口烟,画面全部收录在胖大海手里的监控设备十字胡同里居住的人不多,巷子深处都是废弃已久墙面大写着“拆”字的危楼,住不了人,最多算上个联络或者交易地点,李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胖大海对着我嘟嘟囔囔,目光却落在手中的文件上。三年前的那桩“红十字大案”凶手至今下落不明,当年那被害的四男两女左肩都纹有一个十字架的纹身 ,在遇害后凶手用匕首在纹身上横竖划出一个十字,经由血的调染,越发显得狰狞。当时警方认为被害者应是那个作案团伙肃清的同伴,否则也不会出现统一图案的纹身,可之后一检查手指,不对劲就来了,两位女死者的手指非常平滑,估计连笔杆都握得少,而另外四位男性死者食指指腹的厚茧想必是长时间重复某个动作积累出的。“到了”李秘解开安全带的同时顺便对紧盯文件夹的胖大海说,思绪戛然而止。十字胡同起初是因为里面那些呈“十”字型的巷子得名,这里临近郊外,商店超市什么的很少,生活多少不方便,这几年这里的居民大都搬走了,只有十几户还住着人,“哟哟哟,李组你这是要私下民意调查,微服私访探访民情阿!”
胖大海从车窗探出头来,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我听后暗自偷笑。电话亭建在十字胡同的街口,也是监控唯一能照的见的地方,再往里头就是废旧民房,少有人经过,想要追踪嫌疑人的踪迹还得去问暂住的居民。“噔噔噔……”数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谁呀!”
开门的是一位面露善意的中年妇人,顺着视线向里望去,正屋的灯还亮着,妇人身上的围裙还没来得及解下来,“大姐,向您打听个事,最近有没有看见什么行为奇怪的人”李秘朝胖大海使了个眼色,胖爷便屁颠屁颠拿着笔记本跑过来。“我想想看啊!我记得前几天我出去倒水,看见一个带着墨镜、大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当时我吓了一跳。”
“那个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李秘按按鼻梁道,妇人随即走出门用手指了指前面被黑暗笼罩住的深巷。目送走李组与胖大海,我借口有事留下来,灰暗中我看到妇人机敏的栓好门,在三确保安全后走进正屋旁边未掌灯的偏房里,我躲在一棵枝丫茂密的老树上,正好对上偏房里男人的眼睛和他身后的女灵,女灵的眼睛是血红色,看起来不像是死不瞑目反而像被下了什么药剂强行留在人间,男人对偷窥的我并不惊讶也不害怕,只是举起手对我做出一个打枪的姿势,朦胧中我听见妇人低声的告诉他我们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