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便是接受笔录，黎糖也把所有知道的内幕通通交代清楚。“十字胡同那个电话亭里所有的电话都是我打的，我也不确定我是站在哪边，梁演骗了她，黎璃姐一开始以为是搞抗生素的科研才把那么多学术人士引荐进来，再后来梁演是墓阀组织头目的事情被黎西哥知道，报警之后黎璃姐在悔恨与保护未婚夫两者中刺死在我们面前，那些被泄露出资料的几名男女也笼统被梁演身边抽烟的男人秘密做掉，从那以后黎西哥就离开了，而我则被梁演关了起来，我一边暗中联系着黎西哥一边查找墓阀组织的犯罪证据，不过还是失败了，也被梁演逼着杀掉了一个想退出的博士。”

黎糖闭上眼睛把话说完，李秘先是惋惜的看着她随后从腰间拿出手铐。黎璃的灵跟随梁演一同消失，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林殃终于开口，“黎璃自杀以后，梁演用禁术把她的魂魄留下，这样一来她的才华和头脑还能继续为梁演所用，但魂魄似乎不愿意逗留，所以细菌试验没有得逞，你涉世未深，刚开始是会有些不解，等你经历得多了，应变更强之后你就可以帮得上委托人的忙了。”

黎璃的名字最终出现在生死簿上，对于年仅20岁的我来说就是这样误打误撞开启了延续多年的通灵历程。当然凶杀的故事也有答案，在秘密调查进行了三个月后，风野公寓网站在省厅派来的调查员手中被恢复原样，原来墓阀组织这些年一直在研制一种新型细菌，在这期间他们胁迫了很多在化学细胞研究方面有所作为的人士。但是后来因为黎西的介入使得墓阀组织的秘密地下研究室被暴露，连同在内的还有许多来不及销毁的资料，这些资料泄露了研究人员的信息，为了防止警察找到他们墓阀组织提前肃清，而风野公寓应该是部分墓阀分子暂居的地方。事件一开始出现的尸体就是被黎糖杀害的因为恐惧中途退出的科研博士，陈娄不过是个替罪的幌子，组织把杀死的人交给他让他随便找个地方扔了罢。至于风野公寓曾经出现的焦尸和“zs”字样，根本没有李秘想象的复杂，不过是某个违背组织意愿的人被逼得引火自焚罢了，“zs”也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自杀，仅此而已。墓阀组织的头目梁演葬身在桥北仓库的火海中，红十字大案的谜底就这样埋葬在爆破后的废墟内。李秘在事情告一段落后邀我去酒吧买醉，谈话中李秘说他突然意识到自身的渺小，想辞去职位下了基层和更老练的前辈学习判断经验，梁演的话深深印在他的心上，业务能力不好的警察就是在间接的谋财害命。方立菁在康复后的某个清早从这座城市彻底消失，至于黎糖她的刑期并没有因为她未成年的身份延缓，按照破碎的线索省厅将墓阀组织的地下研究所查封，很多研究人员被成功解救，但墓阀组织里的其他核心人物则全部在一夜之间人间蒸发！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或许是龙头出事各自埋名归家，也可能在暗中等待时机东山再起，那张大鬼纸牌想要表达的意思仍然是个疑问。几年后当我再见到李秘时他已经满脸老成，我也变得稳重机敏，微醺后李秘一直大着舌头重复着一句话：“当警察容易，但当个好警察难，你需要不断逼自己变得多疑敏感，这样才能破解那些高智商的犯罪！这样的性格不会讨人喜欢，但就是这种狠样子才能适合对付枪贩！”

也许只要有人存在杀怒就会相辅相成，时间在过去，李秘会年老，但我有种预感将来又会有新的警察接触到红十字案的主犯，社会规则下很多东西是不可能被搬上台面的，有些秘密也只适合藏在心底，在墓阀组织的残留里那个喜欢抽烟的男人即将掀起另一场城市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