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事务所打牌趣谈事件二：阳光道上一轮小颖惨败，这一次他两合伙进攻我，我被打的满地找牙，几圈以后手里的牌还没出过一个子。“你们成心的！”

我大喊着不公平。“老板，淡定淡定，大丈夫能屈能伸。”

小颖换上了一幅市井的笑脸，又配上一个黑社会的坐姿。“阿炎，这回轮到你了！”

王梓冲我抛了一记媚眼道。“这绝对是一个阴谋！”

我突然发现我的提议是自掘坟墓的开始。“听故事咯！老板，我对你很好奇哦。”

小颖绝对的故意气我的。“好了好了，说就说，还怕不成！”

我大义凌然。“我要说的是一个在我回老家过年时遇到的怪事，烈日高悬在十二月初的蓝天，客车刚刚穿过收费站即将加速，归心似箭的异乡人满怀期待挂断了与妻儿的视频通讯。”

我说的绘声绘色。“行了，别做过多的环境描绘拖延时间，我们要听细节。”

小颖不买账，对我进行猛烈的报复性吐槽。“距离年关还远，回家的人并不多，瓜子被嗑的嘎嘎响，呼吸中充斥着橙子的香气，齿轮飞快划过高速，带来飓风的同时也顺手将身后的乌云扯成一片，天空今日才有些许好转，不想却被这样渺小的人为活动轻易改变了。”

我拗不过她只能加快语速。“跟着变化的还有些从事特别工作的人，当身后的云已经纯黑司机终于打开车门将路边穿着长褂的老人迎进来。”

“老人带着那种黑瞎子常用的算命眼镜，透过光我能看到他拥有着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看我正打量他便直接在我身旁坐下，待整理完背囊他径自拿出一些橘子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小伙子凡事不要想的太坏，物极必反祸福相依！”

“我那时觉得他并不像好人，可能是因为当时我刚刚接触灵的世界，加上一次次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弄得我想要用玉石俱焚的方法报复别人，然而这些见不得光的心思全权被身边的老者说中。”

“涨得鼓鼓的包一直由我环抱胸前，里面藏着绷带和酒精，裤子口袋里的匕首被我事先磨到透亮。”

对于这段回忆我再复述出来仍然有些心有余悸。“老板是想杀谁？”

小颖倒是直接点出关键。“我想杀了那个改变我生活的男人，因为他的存在我变成异类。”

我没有说出男人的名字，但王梓已经用读心术看出来了，没错就是林殃，我曾经想过如果我将后背的鬼面割下来会怎样，不过好在老者使我打消了这个想法，现在我明白不管我怎么抗拒命运选择了我，怎么摆脱都是徒劳。小颖见我不想说也没有再逼问，故事勉强能进行下去。“座位上的人都在瞌睡，只有我听着手机里随机播放的慢歌。忽然耳边传来老头的气息，你怕不怕鬼怪？老人咽下一块橘瓣颇有深意的这样问我。”

我模仿着老头的姿势问小颖，小颖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惊。“老板是怎么回答他的？”

喘了口气，小颖对上我的视线。“我说，也怕，也不怕！老头问我怎么理解？我就哈哈笑了两声不作回答！”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老头替我回答了，他说在有牵挂的时候怕，在愤怒与绝望时不怕！说完还拍了拍我的肩膀，而我却几乎感觉不到他手掌的重量。”

“后来老头的一番话将我点醒，他说：其实我也只是不甘心罢了，不甘就这样当了别人的陪衬，不甘就这样被谜团耍的团团转，无非就是那脆弱的自尊心作祟，既然不想首先得把自己变得聪明，没必要为了一时的不开心激怒一个无法惹恼的人物，当我自身变得足够强大的时候自会有同伴傍身！所以不要作傻事，我的未来还很长！”

“想不到你之前竟然想逆反，不过还好你打住了，那家伙可不是好惹的。”

王梓听到又轻笑着摇头。“没想到，那时你竟然是那样想的！”

林殃的语气突然出现在我的意识里。“可是这跟诡异有什么关系？”

小颖不忘重点。“我听后懵了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而老者已经下车扬长而去，我也发现了车门至始至终都没有打开过，再向司机问起老人时师傅只是说从没有这么一个客人上来过，最开始之所以开门是因为有个老乡送货过来。”

“车里的异乡人们也什么都没有发觉，仿佛我看见的只是幻影，的确是幻影，这些年间我再没在那条路上见过老人的踪迹，后来还是听过路人说起这条岔道。”

“这岔道没改名之前叫阳关道，是阴间通往人世的地方，很多人曾在这条路上遇见过“阴人”，而所谓阴人便是地府里的恶鬼，他们出来后做一件好事阎王就能免除他们一日的刑罚。”

“阴人！既然还有这种存在。”

小颖兴致大起。“那老头什么来历？”

王梓接在小颖话后问。“起先我也不知道，后来听人说起民国初年有个不明来历的算命先生常常给形形色色的过路人看相卜命，起先没人信他，等事后他说的全部灵验了反而被很多人惧怕起来，这算命的嘴就跟开了光似的，只要有人从他眼前经过不管这位爷乐不乐意听他都把这个人的生老病死、旦夕祸福全权告知，也因此很多人在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后抑郁而终。”

“事情干多了自然败露，天公迸发几声惊雷发怒，斥责这个算命的泄露天机惩罚他去地狱做了恶鬼，每天忍受酷刑折磨，只有在年末时才可以踏上阳关道以渡人换取免刑。”

“也许这就是老者所说“物极必反”的后果，从善意的角度出发老者的告知可以让人在大病大灾前做好提防，然人都惧怕一些东西，知道命运的轨迹大多便不去努力了！”

我的奇遇讲完，现在轮到他两意犹未尽了。“你两的生活真有意思。”

王梓是唯一没有输过牌的人，想来也是，他早就读出了我们要出的牌数，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一天的时光就在嬉笑中过去，晚上送走王梓，趁着小颖早早睡觉的空隙，林殃没有任何预示的出现在我的床边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麻烦的存在么！”

“那个时候是，毕竟我那会儿还小，你得理解。”

我也不撒谎，只是真诚的看着他的眼睛。“那现在呢！”

林殃似乎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现在，当然是伙伴啊！”

我也没有细想，林殃的确救过我很多次，这些年我也没感受到什么恶意。“伙伴？”

林殃似乎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那我呢！”

我突然开始好奇林殃又把我当成什么，容器还是一个普通签约人。“秘密！”

林殃说完笑了起来，我只能投以几个大白眼。“睡吧，晚安！”

又是毫无征兆的消失，留下错愕的我。“算了算了，不想了！”

我烦躁的揉着头发钻进被窝里，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