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间信以为真。”

老妇人倒是坦荡的说出了自己的立场。“所以，你因为厌恶那个自己，在你的女儿也成为这样的人以后杀死了她。”

我越讲越平静，倒是王梓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看过了太多心理扭曲的人，他们将自己的痛苦转嫁到旁人身上，责怪这世界的不公，却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血缘的纽带本是真挚的，但如果心态不正也会变成矛头，一个能对亲生骨肉痛下杀手的人不值得同情，但这让我想起一句在外看见的话：从我胯下爬出来的，我再把他塞回去。给我们生命的是母亲，而现在要拿走它的也是生母，两者矛盾吗？“哼哼，我受尽白眼养大的女儿竟然背着我做出这种龌龊之事，实在是无法原谅啊，我生了她又杀了她，的确丑恶，但两者抵消图个公平而已。”

妇人慢慢的挪到我面前，这一次总算是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扭曲的面容，严重的烧伤绵延到脖子下的衣襟里，不过从她的那双眼睛可以看出，生前肯定是一个标志的美女。“你认识我？”

我任然在意她出现在我梦境中这件事情。“不认识。”

妇人直言不讳。“你觉得女儿很脏么？”

我弯下腰刻意与她保持视线上的平行，娼在我的理解是就是一份职业，肉体工作者，有些人是走投无路，有的人则心怀鬼胎，所有的东西没有绝对的正反，那些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两面。“我阻止过她，可她执意要以肉体的交易生存，除了这里的女人和你们安置在旅馆的男人，她在外头还勾搭着无数个，骗术，易容，什么都想的出来，哼，说来可笑我当年和她一样，我厌恶那个自己所以在带大她后自焚在屋里，谁知她走了我的老路，既然这样我宁愿她不要活在这个世上。”

妇人陈述着她的理由，我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你依附在武媚身上利用她的手杀掉了自己的女儿，可惜武媚打了我们的电话，为了阻止我们你制造了阿炎的车祸。”

王梓接着老妇人的话往下说。“哼，可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既然能在不受我控制的时间里找到你们。”

老妇人的眼神望向武媚，躺椅上的人紧缩着眉。“不过今晚你们既然进了这个屋子就别想再走出去了！”

妇人的手指捏的嘎嘎响，武媚的眼睛随即睁开，敏捷起身后将我推到一边把老妇人的灵吸进身体。小颖率先做出反应将我拉到背后，这时原本寂静的天空忽然飘雨，淅淅沥沥的声响盖住街区躁动不安的人心，忽然之间木门被一股强大的外力穿透，跟着这股力量木屑飞洒在房间，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骷髅脸出现在门口，我知道她就是小茵。“大胆亡魅，尽赶擅自出逃，我乃奈何摆渡，还不快快随我回去。”

原本温柔的声音一旦透过那张骷髅面具就会变得低沉不堪，我很想叫出她的名字，可张张嘴还是咽回去了。“你是谁？来这干嘛？”

小颖对来人露出天生的警戒。“这是我的一位朋友——摆渡人。”

王梓没有让我开口，敷衍的介绍了一下。“他是从你那里逃出来的么？”

我隔着骷髅面具盯着小茵的眼睛，很从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在我少时躁动不安的几年都是她陪伴我渡过，也是我第一个觉得特别的女性。“嗯，泛舟的时候船被浪打翻了，一直没找到她，原来是被冲到这里了！”

小茵的语气缓和了很多，我也不自觉的靠着他站立。“不用你们插手了，既然找到了我这就带她走。”

小茵从长袍里取出一杆铜铃，摇晃中妇人的恶灵尖叫着被收到铜铃下垂着的小陶瓶里。“喂，你就这样带走了，她做了那么多坏事！”

小颖拦住小茵有些不理解她的做法。“这位姑娘，我们有我们的规矩。”

小茵礼貌的将小颖搭在她肩上的手拿开。“小颖，安分点。”

倒是王梓的语气让我吃惊，他从没有这么严肃的跟我们说过话。小颖像得到命令一样松开手，被恶灵附体的武媚被小茵抬手间送回藤椅。“阿炎，我们下次见。”

小茵看我的眼睛慢慢完成月牙，我能想到面具下她肯定是笑着的。很奇怪的是当小茵离开院子后外头的雨便停了，武媚在半个时辰后苏醒，她的记忆被小茵刚刚那抬手的一下丝丝封住，竟然连我们都不认得了。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悻悻回到旅馆，旅馆的门显然被人推开过，那个气味告诉我小茵来过这里，果不其然游加早上醒来时也不记得有见过我们，好消息是束缚他的人蛹术已经被解除。对于老妇人出现在我梦中的问题我还没找到答案，躺在小院房里的女尸已经被武媚以妹妹的名义安葬。回程途中，我依然在纠结老妇人的问题，倒是王梓让我别想那么多，或许老妇人知道武媚会电话我们，提示我们不要插手罢了。此后的几天小茵的笑容时常浮现在我的脑子里，直觉告诉我我们即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