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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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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以安把宝剑别在腰间,捧着三个礼盒随着轩辕澈一起到林府问候病重在床的太傅。太傅林泉自一病不起后便闭门谢客,但未来女婿上门,他不好拒绝后辈的心意,更何况,作为一个父亲,他总得审查这个男人是否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轩辕澈只带了她一人贴身保护,不只是避人耳目,更是听从宇文安的建议,带宋凛一同去探望林泉。随着林府管家一起进入林太傅的院子,越靠近,咳嗽声越清晰,为方便照顾父亲,林钰搬到西厢房住下,并在院子里搭了简易的厨房,好做菜和煎药。林太傅病了一个多月,院子里已经满是药味。林钰先服侍父亲喝完药后才有机会和他们搭话。轩辕澈问∶“太傅身体可好些?”

林钰摇头∶“还是老样子,喝了一月的药,也没见好转。”

她可怜巴巴地钻进轩辕澈怀里放声抽泣。医者对于疑难杂症总是好奇不止。姜以安听到林太傅重病难愈时就起了探探究竟的念头,走向眼神满是欣慰的老管家,问∶“管家可带我见见太傅?我习医多年,治过许多病人,大可放心。”

老管家看到小姐有个可以体贴的男人,抹了抹眼角的泪,听到她的要求,仔细打量了她的模样,十五六岁的模样,这么小的年纪,能精通医术?况且宫里的太医也来诊治过,不也没起色吗?老人婉拒道∶“孩子,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太医都没办法的事,我能相信你这十几岁的娃吗?”

姜以安劝道∶“不都说高手在民间吗?让我试试,也许能多一丝希望呢?”

老人看她自信满满的模样,再看是轩辕澈带来的人,若没什么本事他也不会带着这陌生的面孔过来,犹豫再三,说∶“待我问问二小姐的意思。”

姜以安拉住他,说∶“爷爷,二小姐和殿下正是情意浓绵的时候,况且二小姐为太傅忙前忙后且没有多少可以诉说心中苦闷的人,好不容易跟殿下见一面,你好意思打搅他们两个在一起吗?”

说得也有道理,老管家带着她轻手轻脚地进入卧室,扑鼻的熏香让她禁不住皱眉,这味道和苦药味杂在一起,可真令人不好受。老管家先进去,得到准予后让她进来。林太傅注重礼节,每日醒来后也不忘梳洗,给自己清朗之感。若不是他呼吸不匀,双眼无神,姜以安也不想相信他是一个病人。姜以安作揖,说∶“太傅安好!”

林太傅摆手,说∶“不必多说。我问你,你是从何处?”

姜以安报上家门:“家师鬼医欧阳晓。我七岁跟着师父学习医术,十四岁得师父准许出师,太傅可以让晚辈试试。”

一听鬼医名头,林太傅顿时精神了许多,相传鬼医派一代只收两名学徒传承衣钵,再从两名弟子中选出一人继承鬼医名号。鬼医行踪不定,世人把遇见鬼医为一大幸事,如今见到他的徒弟,自己怎么不兴奋?不管是真是假,他总得试一试,说:“劳烦小兄弟了。”

再行一礼,姜以安上前把脉,询问身体状况,仔细端详林太傅的表面症状,心里有了底,起身闻香炉中的味道,刚进来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靠这么近才发现这熏香中的主要成分是什么。她问∶“敢问太傅,从发病到现在,都是谁为你诊治?”

林太傅看向老管家,老管家回答∶“一直都是太医院的赵太医赵灵芝,有时状况紧急,太医院太远,我们便叫了城里济世堂的金大夫金浮瀚。”

她又问∶“是谁说要在这屋里点熏香?”

“赵太医看老爷难以入眠,便配了安神香。”

“这屋子都有谁进出?”

老管家继续回答∶“三位少爷每日早晨都来请安,小姐每日在院子里忙碌,此外就只有两个丫鬟,一个负责打扫,一个买药。”

这些问题让林太傅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病,说∶“小兄弟发现了什么,但说无妨。”

“太傅的身体亏损严重,气血不足,我探查过药方,也看过药渣,并无异样,安神香除了麝香加入过多,也没什么。我给您扎几针,证实下我的猜想。”

说罢,给太傅扎下几针,他就吐出积在喉咙的老痰,刚觉舒畅,又吐出了一口黑血。老管家被黑血吓到,怪不得老爷吃了一月的药也未转好,原来是治标不治本。林太傅顿感身体精神了许多,擦掉嘴角的血,说∶“想到什么,小兄弟就尽情说。”

“从刚才吐出的黑血可以看出,太傅的身体亏损主要是由长时间服下毒药造成的。一月前,太傅气急攻心,让毒性提前发作,导致昏迷。这毒药毒性不强,但日日服用便会侵蚀五脏六腑,若再服用一年,身体会陷入昏迷,无药可治。有类似毒性的毒药有多种,若不亲眼见到,我也无法判断是哪种毒药,无法配置出解药。但太傅可以放心,只要排出体内毒素,再细细调养,并无性命之忧。”

顿了下,她又说,“太傅应保持好的心态,不能忧虑过多。身处朝堂,这些事并不少见,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等您病好,就可好好调查了。对了,也不要苛责两位同行,您的症状与气急攻心并无太多,晚辈能查出来,主要是您身上因中毒而散发出的气味。”

出来时,林钰已经趴在轩辕澈的肩上睡着了,他把人送回卧室,两人离开了林府。轩辕澈问∶“太傅身体如何?”

姜以安靠在车上,说∶“先吃药调养,过七日再施针,体内的残毒就不会危及性命。”

看到他腰上的名玉,起了念头,突然伸出手。轩辕澈用手护着佩玉,问∶“做什么?”

姜以安露出奸商看到肥羊的笑容,说:“我只是做你的保镖,没说要帮你救岳父。行医要收诊金的不是?”

“没想到还是个财迷。”

轩辕澈笑道,看姜以安年纪小,他就不多计较了,“诊金多少?”

“诊金嘛,不要现钱,只要把你的玉给我挂一阵子,走之前还你。”

他赶紧护住腰间的暖玉,拒绝道∶“不行,这不能给你,回府给你换一个。”

想到封王时父皇赐下一枚和氏玉,雕工精巧,他看到会放弃拿这块玉的念头。“为什么?”

她就想要这块。轩辕澈不得不说:“这是我母妃的传家宝。”

她秒懂∶“懂了,这玉只能给你的妻子。”

成婚那晚,他会亲自给林钰戴上吧?想到这,她的心情又不好了。诊金的事不了了之。回到夜王府,她练了一晚剑。第二天轩辕澈听到管家向他提示新的灌木和假山的式样,才知道院里的灌木被砍断,假山也被震碎。“怎么回事?”

管家像是多年血仇得以报的心情慷慨激昂地说∶“昨晚宋凛练在书房的院子里练剑,发出一阵阵呼啸声,我们劝他休息,他不听,还要了酒,一边舞剑一边念念有词,时不时发起脾气,把一剑劈了假山,还把墙给震坏了,他身旁散发一阵阵剑气,把地上的草都削去了不少,灌木被切断。夜晚有刺客,这次他什么也没问,直接一剑封喉,尸体就从半空坠到屋顶,冲断了房梁,搅了小厮们的梦。我们不敢与他理论,只好找殿下做个裁断。”

管家带轩辕澈到后院荷花池,姜以安抱着剑在池亭上睡着了。搅了府里一夜不宁,他竟有这般无事在这里睡觉?轩辕澈怒气冲冲走过去,还有十步,两人只觉一阵风拂面,一把剑已经抵着他的喉咙。惊魂未定,持剑人缓缓醒来,看到来人,一脸“原来是你们啊”的表情慢慢收剑。管家暴跳如雷,怒道∶“宋凛,你怎么能把伤害殿下?”

姜以安邪眸一笑∶“为什么不能?”

这个世界凭实力说话,她能杀谁就杀谁,只要给个理由就是。轩辕澈气得拂袖,说∶“刘管家,你说。”

刘管家把她昨晚的行径都说了一遍,等待她害怕的表情。宋凛不屑地摆摆手∶“我还以为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若要赔偿的话,加上精神赔偿,算一算,若我的诊金不够,我再补。”

刘管家看他一脸无所谓的样,气不打一处来,他这脾气,难道就没人治得了?轩辕澈让刘管家回去算账,单留他一人陪这阎王。他没有问责,觉得姜以安是有心事,因为他几位年幼的弟弟闹脾气时也爱搞破坏,问∶“昨晚心情不顺?”

他没生气,姜以安也觉得不能打笑脸人,说了实话:“差不多,许多不开心的往事浮现在脑海,静不下心,剑气散乱。以为喝了酒会好些,没想到心情更加烦乱,刚刚睡了一觉才好受些。”

轩辕澈猜对了,微微一笑:“不介意的话……”还没说完,她不假思索地说∶“介意。”

她才不会说昨晚的烦闷是因为他,一想到他佩戴多年的玉转到别的女人身上,一想到他抱着林钰的画面,就静不下心来。“你想做什么,我差人去安排。”

“不用了,等我自己想清楚了就没事了。”

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准。她安慰自己,兴许哪一瞬就可以把多年对他的爱恋消磨殆尽。只要多看看他是怎么喜欢林钰的,应该就可以放弃了吧?可是,她也不想现在看到林钰依偎在他的怀里。宇文安从容淡定地煮茶,时不时瞄一眼托腮的姜以安,再看坐在不远处认真看最新情报的轩辕澈。他问∶“近日可好?”

“不好,心情烦闷。”

她甩着腰上的玉穗,不满地说,“保护的方式那么多,为什么要当随从?”

宇文安轻轻笑道∶“若是让你在远处默默保护,你也会像今日一样苦恼为什么不能当一名随从。”

“刚开始见他的时候,我以为五年前的心动已经没有了,可是当我看到他抱着别的女人的时候,我感觉很不舒服。”

宇文安是看着她长大的,不过五年前不辞而别,她才会在重逢时故作冷漠。现在,她和以前一样,喜欢和他说心里话。“林钰的母亲洛芷椿和殿下的母妃珍妃是闺中密友,珍妃深受皇帝喜爱,特准洛芷椿经常入宫与其相伴,两人也因此熟识,珍妃病逝后,他与林家的往来渐少,后来林太傅外任,就断了联系。一月前,殿下给珍妃做法事,遭遇了刺客,是洛芷椿帮他挡住了致命一箭,丢了性命,林太傅听到这噩耗,气急攻心,一病不起。她死前,把林钰托付给他,这才定下的婚事。”

如果三月前,她就接到来烨京的任务后马上赶来,是不是可以让他自由选择婚姻?如果早些来到他身边护着,兴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可是,她终归是来晚了。她说∶“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轩辕澈看到她失落的眼神,追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姜以安给自己倒茶,说∶“没什么,不过是知道我还需要待在你身边一年半载,心里不舒服罢了。”

一遭嫌弃,轩辕澈扬言道∶“多少女人想待在我身边我都不许,你就知足吧。”

她翻个白眼,不屑一顾,说∶“拿那些眼瞎的女人跟我比,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轩辕澈急了∶“好歹是个杀手,怎么没打听到本王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男?”

她举杯,抬眼反问∶“第一美男才有看头,你排第几?”

“春风榜第三。”

春风榜是烨京城内家喻户晓的美男排名榜,榜单更新都会轰动全城。当今烨京城内男子共三十万,每次榜单只选二十名,故上榜者皆可骄傲。姜以安素来爱看美男美女,听说有个美男榜,眼睛一亮,找宇文安要一份,但他没有这嗜好,没有收集,倒是青衣存有。她看到画册上的榜一楚思墨,榜二云羡风,顿感来了兴趣,猛地一拍桌,说∶“我今晚罢工!”

宇文安迅速拉住她的手腕,问∶“你去做什么?”

“看美男。”

说得义正言辞,宇文安就知道把春风榜给她看就是件坏事,这娃什么都行,就是太随性子胡作非为。虽然附近有高手暂时可以补她的空缺,可这事一旦被阁主知道,难免少不了责罚,那个人,可就爱秋后算账。宇文安正苦恼,轩辕澈正火气旺盛——保镖为了看别的男人放弃了他?宇文安又想,她这一旦决定就一定付诸行动的行事方式,若是哪天兴起要去看选美女的明月榜上的人物,可能会误事,便让青衣把最新明月榜也拿出来。最后,她选择今晚还要去见最令自己心动的明月榜一慕伊人和榜二夏沐心。姜以安很快没了影,近几日刺杀越发频繁,宇文安不放心没有她护着的轩辕澈,便让他在这里住一晚。轩辕澈怨道∶“先生,你怎么不劝劝他?”

宇文安轻轻摇头,笑道∶“她啊,从小就很少听人劝,尤其是在看美男美女这事上,就连她的大哥也没辙。有次练功遇到瓶颈,她的二哥骗她说练成了就带她看阁中第一美男,不出两日,突破了瓶颈,众人都觉得惊奇。当初学医也是为找法子救她的美人师娘,学画也是为了描绘出真实的美人样貌。我差点忘了,她之所以来烨京的原因之一是想目睹这里的美人面貌。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喜欢看美人,这可能就是怪才的怪癖吧。”

他看向轩辕澈,倒想起来六年前的一件事。当初姜以安第一次遇见昏迷的轩辕澈时,嘴里就不停地含着∶“先生,大哥,快看我捡到了一个大美人!”

宇文安莫名笑出声,轩辕澈倒没多在意,也很快把遭人嫌弃的事忘在脑后,和宇文安讨论起接下几日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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