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迈入这个房间。这里的空气仿佛跟外面是隔绝的，一进来，似乎还有外公的气息。“外公，你身上是什么味儿？”

“老人味儿呀！”

“外公那我是小孩儿味儿吗？”

“是的呀！”

“那我老了也会有老人味儿吗？”

“会呀！”

“那我跟外公一起，外公的老人味儿传到我身上，我会不会变成老人了呀？”

“哈哈哈，外公真想看看你变成老小孩儿是什么样儿……”……外公的卧室很简单，外婆的遗像和外公的遗像放在一起，外婆是我刚上大学时候过世的，外公的身体也是那个时候变得不太好。外婆去世，路未臻大学常年住校，而且她是个把自己忙的周末都不回家的人，家里一老一小两个女人都在日常生活中消失，外公是不是觉得很孤单？路未臻好像从来没想过。外公总是在自己需要的时候陪在自己身边儿。那。外公有没有需要自己的时候呢？还有外婆，还有……爸爸妈妈，突然想起来师兄今天讲过的话，孩子只有一个四岁生日，五岁生日……大人，又何尝不是呢？神牌，在外公的遗像前。婆灵王。该死的，路未臻不禁骂了自己一句，为什么又想起来那个先生。神牌上什么都没有，也没有损坏的地方，那个玉是哪里掉出来的？路未臻上下左右分析神牌有没有秘密机关。一般这种东西都应该特别神秘吧。很遗憾，神牌完完整整。路未臻把神牌抱在怀里，拿出卧室，把外公的房间锁上。整个房间只有自己，没有别人，准确地说，没有婆灵王。怎么对待这个神牌？路未臻思考了大约二十分钟，然后把神牌放到了门口，如果那个垃圾袋够大，她会把神牌放到垃圾袋里。春节的时候，外公说，要请灶王咯，要请门神咯。小时候的路未臻会开心地一起喊，“请神仙咯！”

如果这个神仙不是婆灵王，路未臻一定不会扔掉的。她不太喜欢婆灵王那种强势。路未臻偏偏要跟这个婆灵王斗一斗，都是人身肉长的，护身牌附身又会有什么不同呢？九十九天。路未臻也知道这个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