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庭拥着我抱了一会儿,嗓音沉沉地说“走吧,先回去。”
我有很多话想问傅容庭,可知道现在问也不是时候,笑着点头“好。”
傅振华听见动静出来,我回头看着傅振华那一瞬,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了,满头白发的傅振华,胡子也是许久没刮了,脸颊两侧都长满了,看傅容庭的英俊模样也知道傅振华年轻时也是英俊,就算老了,也是挺有味道的一个男人,傅振华风流一辈子,没想到成了邋遢大爷。“容庭,你回来了。”
傅振华见到傅容庭,苍老的眼里出现了一丝光亮,他想过来,傅容庭揽着我连看都没有看傅振华一眼,直接朝楼下走了。我回头看了傅振华一眼,他的手横在半空中,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对于傅容庭的转身不知所措,眼神里透着一片荒芜,尔后他捂着自己的心口重重地捶了几下。对于傅振华,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显的傅容庭是不认他这个父亲了,之前就算傅振华辜负了傅容庭的母亲也好,在外面乱来也罢,傅容庭偶尔也还会叫他一声爸,可现在老夫人的事横在傅容庭的心里,傅振华想要得到傅容庭的原谅,恐怕难矣。我跟着傅容庭上了车,见他神情冷漠,我拉着他的手,想要给他一点力量,谁说男人就该像是钢铁一样承担着所有,不喊苦,不喊累,男人也是血肉之躯,有血有泪。傅容庭反手扣着我的手,嘴角勾着一抹弧度“别担心,没事,你男人没这么脆弱。”
“现在你还有心情说笑。”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以后不会真不回来这里了吧。”
我想老夫人很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画面。“等过了这阵子再说,他糊涂了这么多年,也时候该尝尝悔恨的滋味。”
原来傅容庭是故意的,傅振华这些年过的是太过安逸了。我不再说什么,就让傅振华受受罪吧,想到楼箫,我看着他问“你这么匆匆的赶过来,是不是知道什么事,傅容庭,我们是夫妻,我不想你瞒着我,不管楼箫是被傅宛如接走,还是这件事也跟苏姗有关系,楼箫能跟她们扯上关系,这其中肯定有事。”
他眸光幽远的凝视着我,抬手摸了摸我的脸蛋,莞尔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楼笙,这件事,你要是信任老公,就让我来管。”
“不行,傅容庭,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
我抓着他的手急说“傅宛如能利用苏姗绑架我,我怕楼箫也会出事,楼箫现在恨我,我怕楼箫被她们利用了。”
傅容庭深邃的眸光久久地看着我,尔后妥协“楼箫不会出事,你要想管这件事,以后必须让人跟着,我明天找两个人保护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电话。”
“好。”
我知道傅容庭是怕上次绑架的事再次发生,我一心担心楼箫,当时也没明白傅容庭向我保证楼箫不会出事的真正含义。已经都这么晚了,从傅宛如那里,我知道楼箫一定在她们手里,不过是楼箫自己上车的,那应该暂时没事。徐家那边去找了,也没找到人,这一时半刻,估计不好找。我试着打楼箫之前的号码,已经变成了空号。回到红鼎天下,躺在被窝里,我慢慢的睡了过去,这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送楼箫去戒毒所的情景,她对我说不再欠我了,以后我也不是她的姐了,她要跟我断绝关系,画面不停地转变,又梦到楼箫小时候被人欺负,拉着我去给她报仇,再后来,我竟然梦到楼箫坐在高楼上,用绝望凄凉的眼神看我,笑着对我说“姐,这辈子是你毁了我。”
话落,楼箫的身子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朝楼下坠落,她从十层楼高的天台上跳了下来。一滩血迅速染红了楼下的灌木丛。“啊……”我被噩梦惊醒,全身都是冷汗,傅容庭被我吵醒了,迅速打开了灯,急问我“怎么了?”
我抹了抹脸,扒拉了一下头发,心有余悸的说“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楼箫出事了。”
“只是一个梦而已,别胡思乱想。”
傅容庭将我拥入怀里,柔声安抚“好好睡觉,明天我就让人去找,一定会将楼箫好好的带回来。”
我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可是这次躺下我再也睡不着了,一直睁着眼睛到天明。天一亮,傅容庭派给我的两人也来了,就是上次陪着我一起去香山别墅的那两名保镖,傅容庭没让他们明着跟着我,只需要暗地里保护着就行,这样也不限制我的自由。找了两天,一点楼箫的线索也没有,徐建豪从戒毒所那边倒是得到一点线索,带走楼箫是一个女人,但是让里面的人放了楼箫的是一个男人。能让人办事不一定只有权,还有钱。楼箫已经在戒毒所里待了几个月,虽然没有完全戒掉,有了钱,里面的人说她戒掉了也就戒掉了,自然也就放楼箫出来。不过给钱的这个男人,徐建豪暂时查不到,都不是傻子,官贪钱,怎么会明说是谁给的,而给钱的人也不会提着钱大摇大摆的送过去。不过就这点线索也够了,这个男人百分之八十就是楚天逸。楚天逸现在不露面,不是不敢,而是手里有事,这就是为什么傅容庭要找苏姗的原因。正当我们都找不到楼箫的时候,她自己露面了,不过不是在外面面前露面,而是在萧寒面前。楼箫听说连成杰要跟萧寒结婚,她去找了萧寒,连成杰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立马奔去了萧寒所在的医院。萧寒被确诊患了乳腺癌,已经住院接受化疗治疗。以楼箫对连成杰的心思,我早该想到,用连成杰来引出楼箫是最快的方式。我到了医院,医生正在给萧寒包扎伤口,她的手臂上有一条五厘米长的口子,是楼箫伤的。连成杰见我来了,对我摇头抱歉说“楼箫已经走了,她伤了萧寒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