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小笙看来,这个时候秦牧野就应该顺理成章地说几句贴心话,然后中间穿插几句,让小女生怦然心动的高智商“情话”。就是那种你觉得他好像在说情话,又好像没有在说,就是能把人搞得心里小鹿乱撞的那一种话。然后再水到渠成地让沈清然邀请他上去喝一杯咖啡,瞧这机会不就来了吗?两个人可以回忆一下相识的往昔,回忆一下青春的趣事,这样共同拥有的美好回忆不就来了吗?人的感情不就是从回忆过去的美好瞬间开始的吗?明明自己的哥哥认识清然姐姐的时间也没有多晚,明明哥哥的机会是有很多的。偏偏他这个呆子就是把握不住,硬生生的让机会从自己的手中溜走,连她一个小丫头都要看不下去了,真的是没眼看。沈清然可不知道面前这两个人心里的小九九那么多,她掏出钥匙,对着门口一转打开了门,朝着秦小笙和秦牧野挥了挥手就进去了,留下秦小笙和秦牧野两个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走吧?”
秦牧野歪了下脑袋,询问自己的妹妹。秦小笙翻了个白眼,差点都要把眼皮掀上天了,就现在这个情况,不走还能怎么办?杵在人家门口当门神啊?“那走呗,我真的是快要被你气死了,你这个呆子!”
秦小笙在原地跺了跺脚,气愤地转头上车了,一眼都不想看自家老哥。秦牧野站在车子旁边,一副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妹妹的脾气怎么越来越古怪?他这个做哥哥的完全没能猜到妹妹的心思。顾少珩在车子里看着那辆白色的保时捷远远地开走了,直到连车尾气都看不见了,他才满意地从自己的车上下来。他走到沈清然宿舍的门口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没有人来开门,他还以为沈清然出了什么事,心下一急,直接掏出了之前从校长那里拿到的钥匙,开了门。顾少珩进去的时候发现客厅空荡荡的,没有人,他先是去了沈清然的卧室,倒是在床上看到了沈清然的包,但是巡视了一圈,顾少珩确定了人并没有在卧室里。这时他听到了浴室传来了水声,他放轻脚步,走到了浴室门口,看到浴室的门投射出的身影,知道了沈清然现在正在里面。他自觉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等了好一会儿,浴室的水声才停止,他知道沈清然要出来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沈清然并不知道宿舍里还有别人,所以她是直接围着浴巾出来的,还有,她洗澡的时候连着头发一起洗了。凌乱的湿发就那样披在身后,随性中又带着别样意味的风情万种。水湿答答地从发梢上滴下来,晶莹剔透的水珠从白皙的下巴滑到凹陷的锁骨处,一滴一滴的在那个锁骨窝处集中,又沿着锁骨没入到了看不到的地方……顾少珩看得眼睛都直了,他是没想到这一次公闯私宅,还能欣赏到如此的美景。沈清然出来的时候还没注意到沙发上有人,直到听到了沙发那边传来了粗重的呼吸声,她的身体浑身一僵,意识到这个宿舍里并不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到了,僵硬地想回过头去看客厅那边的情况,但是身体并不受她的控制。她的手不可控制地颤抖着,以往看过的报纸那些有关私宅凶杀案的,一幕一幕地从她的脑海中浮现,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浑身颤抖得停不下来。沈清然吓得牙齿都在上下打着颤抖说出来的话也带着颤音,她觉得自己的腿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还在颤抖的手指无力地搭在了墙边,不敢转身去看另一个人的存在。来人没有说话,但是沈清然察觉到了身后有人正在一步一步地靠近她,人类对于未知物的靠近总是警觉的。沈清然现在觉得她浑身竖起了倒刺,恨不得把自己包裹在其中,只要把自己紧紧的裹着,就不会受到伤害了吧。身后那个人的存在越来越不可忽视,就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从后面传来的体温,像是通过一条无形的线,逐渐地传到沈清然的身体内,一遍又一遍提醒她危险正在靠近。沈清然看不到后面的人,对于这种不知名的危险人类的恐惧只会更甚,因为你看不到敌人的存在,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捅你一刀,把你推向绝望的深渊。顾少珩皱着眉头看着沈清然越来越抖的身体,心想着是不是生病了,而且怎么不转过来看他,刚刚出来的时候好像也只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要走。他脸上笼罩了淡淡的悲伤,沈清然当真就这么不想看到他吗?心里对他的怨恨已经这么大了吗?他到底该怎样做才能让她对他放下心防,像以前一样呢?他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突然出现在她的宿舍里,会把她吓到这件事情。沈清然内心的恐惧被无尽地放大着,顾少珩看不到沈清然的脸,不知道她现在脸上已经血色全失、脸色惨白,全身上下只有那一只扒着墙的手在支撑着。但是他看出来了沈清然突然在一瞬间失了力气,全身瘫软地往地上跌过去,他手疾眼快的搂住沈清然的腰肢,这个时候还记得手要放松,不能勒到沈清然的肚子。沈清然浑身颤抖着被身后的人搂进怀里,撞进了一个硬朗有力的胸膛,驹肌硬邦邦地硌着她的蝴蝶骨,把她的期蝶骨格的生疼。明明这个时候她更应该害怕的,因为她所有的弱点,毫无保留地裸露在猎人的手里。可是意外的,沈清然却在落入身后,这个人的怀抱的那一瞬间,突然就安心了下来。像是在一瞬间找到了主心骨,身子放心的靠上去,就像四处流浪的猫,终于找到了避风港。就在靠上去的一瞬间,她认出了身后的这个人。这个怀抱,这个温度,她实在是太熟悉了。就像是刻入了她的DNA里,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忘记。沈清然的身体停止了颤抖,她渐渐地任由身后的人抱着她的身体没有动,从两个人拥抱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只剩下身后逐渐粗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