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雪柔柔弱弱地从医务室里走出来,娇艳如花的小脸红红的,咬着嘴唇对顾清然说谢谢。顾清然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白色背景,却被他坐出了气势长虹的感觉。“石伯伯,今天麻烦您了。”
石山乔摆了摆手,“无事无事,小顾你和我还瞎客套什么?”
顾清然直起身子,对后面默不作声的苏暮雪说:“走吧。”
苏暮雪一拐一瘸地跟上去,石山乔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流转,就单单他眼前的这一副场景,打死他也不相信这两个人之间有暧昧关系。如果苏暮雪知道顾清然是这么不解风情的人,还愿意凑上去的话,那他也没话可说了。石山乔喊住了苏暮雪,“苏小姐你脚上的伤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这几天伤口最好是不要碰水,既然伤在脚上,那就避免多走动,这段时间就呆在家里吧。”
他这一番话,看似是在对苏暮雪进行遗嘱,实则暗含警告,警告苏暮雪这段时间不要妄想搞什么幺蛾子。人在做天在看,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了他们的视线。顾清然这会儿倒是聪明了,他不咸不淡地转头看了石山乔一眼,听出了他话里有话的意思。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苏暮雪对他来说,仅仅只是小时候偶然路过,救过他一命的人,石山乔对她什么看法他又不关心。苏暮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她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把整个人的重心压在没有受伤的那条腿上,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她一直偷偷瞄顾清然的眼神被石山乔看在眼里,果然,他看的没错,这个女人对他这个侄子果然有不明目的这会儿他人还站在他们面前呢!这个苏暮雪就迫不及待想要当着他的面勾引顾清然了,这种人能是什么心思单纯的人吗?石山乔亲自把顾清然送出大门,嘱咐他让他有空的时候多回几趟顾宅,说顾军天天在嘴里叨念着他,还有他母亲程慕轻,也天天盼望着他回去。顾清然顿了顿,没有说话,让苏暮雪自己先去车上等着。苏暮雪念念不舍地看了顾清然几眼,才一拐一瘸地走到顾清然车子的旁边。石山乔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你还在和你的父亲怄气吗?当年他让你娶了清然,那不是在害你,清然那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人品什么的我们还不清楚,还要听旁人说三道四吗?”
男人眸光流转,他低低的应了一句:“知道了,有空会回去看看的。”
石山乔欣慰地笑了,这几年他和程慕轻一直都在致力缓和顾清然和顾军的父子关系,只可惜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什么成效,顾清然从那之后就不怎么回顾宅了,就连程慕轻的话也不大听了。顾清然告别了石山乔,走到自己车子的驾驶座边上,拉开了车门。苏暮雪在里面乖巧的端坐着,看见顾清然进来眼睛一亮,“顾少,今天都怪我,真的非常不好意思,让你给你添麻烦了。”
顾清然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到底要因为这件事情道多少次歉才肯罢休。他一开始不是都说了,根本就没有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麻烦也只是一时的麻烦,没必要把这件事拿出来重复说。“不必道歉,我直接送你回公寓。”
顾清然用的是肯定的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说明他已经自作主张的给苏暮雪做出决定了。“哦哦,好,谢谢您顾少。”
苏暮雪一路上都想找话题和顾清然说话,但是顾清然并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她也就只能默默把话吞进肚子里。车子一路行驶到了景城天下,顾清然把苏暮雪放在她住的那个公寓的门口就离开了。苏暮雪傻眼地站在原地,她原本还想开口把顾清然留下来,邀请进去公寓里面坐坐,或者喝几口茶。这样子,两个人独处的机会就又多了,哪知道顾清然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连下车都没有下,把人放下就直接走了,连车尾气都看不到了。这样她还怎么邀请顾清然进去喝茶,继续她的计划?苏暮雪在原地气得想跺脚,奈何脚上有伤,又剁不了,她恨恨地看着顾清然离开的那个方向,漂亮的脸蛋上一片阴狠。公寓里面的佣人正好出来,看到了还站在原地的苏暮雪,佣人眼里一闪而过她阴狠的表情。佣人诧异地瞪大眼睛,想要重新看清楚,但是苏暮雪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立马把脸上的表情收敛起来,那个佣人就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有过多深究。“苏小姐,您回来了,怎么没有按门铃?天啊,您,您的脚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受伤的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佣人看到苏暮雪受了伤惊慌失措,她们都知道这个她们伺候的女人是顾少的救命恩人,是不可以怠慢的。可是现在,苏暮雪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受伤了,追究到底,还是她们看护不周的责任,这要是顾清然怪罪下来,她们是首当其冲的,免不了责的。苏暮雪摆了摆手,她知道这一一些佣人的关心,也只是因为怕受到惩罚,如果她不是以顾清然救命恩人的身份居住在这里,这些人根本就不会把她当人看,富人家的佣人就是这样,狗眼看低人。虽然她是重生过来的,但是她以前的故事里并没有过多的顾清然和沈清然的故事,所以很多事情她也都是一知半解,需要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情报,才能把她所知道的那一些串在一起。重生对于苏暮雪来说,无非就是多了一次活命的机会,所以她在这一场谋划中更加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走着。顾清然这个人对她来说就是她重获新生的救命之光,上一世,她并没有找到顾清然,最后沦落到街头乞讨,惨死在流浪汉手里。这一世,她一定要牢牢把握住这个金饭碗,让自己的余生都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