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月一听，凌厉威严的眸子瞬间瞪大。“混账！你媳妇还在这儿呢，你就敢这么说？告诉你，你妈还没死呢！”

以往，婆婆发怒，林染都会乖巧劝说，让杜明月息怒。但今天，她安静得像只小鹌鹑，无论杜明月怎么骂顾衍城，她都一言不发。后来，一顿饭自然吃得不欢而散。杜明月让他们两人住下，顾衍城没有拒绝。回到房间，林染皱眉问道：“就一张床，怎么睡？”

顾衍城挑眉，“什么怎么睡？我们还没离婚，当然睡一起。”

林染差点儿被气笑了。结婚三年，顾衍城有几晚是跟她一起睡的？现在反而把一起睡说得这般理所应当了，有意思吗？见她没再吭声，顾衍城转身进了浴室。不多时，他的手机就又开始不消停了。先是几条消息提示音，后来干脆变为来电话，一遍又一遍。忽然，顾衍城从浴室门口探出头来，“林染，帮我拿一下电话。”

“就在床上，你不会自己拿？”

林染冷冷淡淡地道。顾衍城坏笑，“行。”

说着，他就真的大剌剌地从里面走出来了。林染连忙别开脸看向窗外，心中暗骂“变态”。顾衍城却好心情地拎起电话，转身又湿漉漉地回去了，留下一路水渍。林染咬牙切齿地暗骂，“狗男人！”

不多时，男人便从里面出来了，没有换睡衣，而是换上了外出的衣服。“这下好了，没人跟你抢床睡了。”

说着，顾衍城就要离开。林染连忙跟了上去。这里是老宅，顾衍城没这么容易离开！果然，他的人都还没下楼，杜明月的质问声已经响起：“大晚上的，要去哪？”

“去岳晓敏那儿。”

顾衍城毫不掩饰。“不许去！”

杜明月冷声呵斥道。“她烫伤了，伤口化脓，抑郁症也越来越严重，我必须去。”

此刻，顾衍城收起了散漫，一副认真解释的模样。杜明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林染，道：“你去可以，把染染也一起带上。别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

顾衍城似笑非笑，“你想跟我去吗？”

林染眨了眨眼睛。她当然不想。去干什么？去看别的女人跟自己的丈夫撒娇抹眼泪？但眼下，婆婆盛气凌人，明摆着是要为她撑腰，她若拒绝，显得不识好歹。“行，妈，我跟他一起去，您和爸爸别担心。”

林染乖巧地道。顾衍城挑眉，继而“嗤”了一声，不屑地离开了。林染刚要跟上，就被婆婆拉住了。只见杜明月满眼警告地看着林染，“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软。你不能总由着他，一味纵容他在外面胡闹。”

“我明白的，妈妈。”

杜明月拧着眉心，瞧着林染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就来气。“那个女人手段很多，你别小看她是个残废，仍然可以勾引男人，甚至给他生孩子。”

“晚饭时，衍城对那个残废的态度你也看到了，长点儿心，别不当回事，听见没？”

有一说一，林染这婆婆虽然很凶，对林染却从来都是掏心掏肺的。她不是站在婆婆的角度，而是站在林染的角度着想，着实难得。可林染不想再继续自取其辱了。坐进顾衍城的车里，林染显得有些心事重重。顾衍城侧眸看了她一眼，哂笑道：“你可真是我妈的忠实舔狗，如果她让你去死，你也去死么？”

林染转过脸来，淡淡看着他：“因为，那是你妈。如果你能早点儿痛快办了离婚，我还用舔你妈么？”

顾衍城被噎得不轻。半晌才挤出一句，“你不会好好说话？骂什么人？”

林染一愣，继而抿唇不语。心里却有些想笑。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