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乙乙，你少拿孩子吓唬我，你以为我会在乎？”

陆辞反问她。“不在乎你总看着我做什么？跟你的白月光好好谈情说爱不好么？”

秦乙乙冷笑道。“你怀着我的孩子，跟别的男人住一起，你还有脸说？”

陆辞瞪大了眼睛，看样子被秦乙乙气得不轻。秦乙乙讽刺勾唇，“所以，我做掉它，你是不是就不管我了？”

“你想得美！”

陆辞忽然死死拉住秦乙乙的手腕，恶狠狠地道：“你就是死了，也得跟我埋一块儿，你以为你能摆脱得掉我？”

“你有病吧？”

秦乙乙用力甩了一下他的手，奈何他力气太大，没甩掉。他们两个吵得很凶，大家的注意力全在他们两个身上，谁也没注意到，林染不知何时拨通了一个号码。只听她突然开口道：“王小姐，你听到了吧？你还不好好管住你的男人？不想要了吗？”

王雪梨半天没出声。紧接着，电话里传来阵阵低泣声。“阿辞，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如果连你也抛弃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听着王雪梨娇娇嗲嗲哭哭啼啼的声音，林染不由心中一阵恶寒。秦乙乙则直接打了个哆嗦，“咿——我又想吐了。”

果然，还是王雪梨最能拿捏陆辞。只见，这陆辞当即就放开了秦乙乙的手腕，焦急地道：“雪梨，你别做傻事……”结果，他话还没说完，林染就已经把电话挂断了。“你干什么？”

陆辞明显有些急了。“这话该我问你，你现在该干什么了？是继续纠缠我们乙乙还是去哄你的玻璃心雪梨？”

林染把手机往包里一揣，皮笑肉不笑地道。于是，一行人折腾了一大通，最终，林染带走了秦乙乙，霍云起尽职尽责地给她们做着保镖兼司机。顾衍城看了一眼时间道：“陆辞，该走了，回江城。”

陆辞蹙眉看着他，“你打算放弃了？”

顾衍城眸光冷凝，看向窗外，“她既然不想听，就算了。也许，她早就等着彻底摆脱我的这一天了。”

想起刚刚开门时，林染跟霍云起并肩站在门外时的样子，想到他们每天形影不离，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顾衍城知道，一切为时已晚。权衡利弊，顾衍城认为自己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忽然，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拿得起放得下？”

顾衍城冷着脸没说话。不放下又怎样？现实生活不是童话故事。他身上肩负的，已经不只是一个家族那么简单，还有杜家以及他母亲的命。“走吧，去机场。”

顾衍城说着，转身离开了酒店。*回去的路上，秦乙乙的脸色一直很差。好在林染确定她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将秦乙乙送回宋之远那儿，天色已晚。霍云起提议道：“先带你去吃点儿东西？”

“嗯。”

林染懒懒应声，同样有些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上。霍云起把车停好，带着林染去了一家餐厅的包厢内。这个包厢处于餐厅最里面，很安静。林染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一些就饱了。霍云起皱眉问道：“顾衍城似乎很在意你住在我那儿，这样一来，他反而显得理直气壮了，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

林染抿了一口果汁，淡淡道：“大哥，我知道那晚有人偷拍，我就是故意住到你那里的。他越是想方设法地推卸责任，我就越厌恶他！我想忘了他！”

虽然，他今天什么都没说，但是陆辞却替他什么都说了。他与旁人订婚，都没空提前通知她一声的，却有精力找人监视她。林染对顾衍城早已失望透顶，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纠缠，哪怕只是听他的解释，都觉得是浪费时间。霍云起听了林染的话，心中既舒适又担忧。舒适，自然是因为林染能看清顾衍城，没有优柔寡断，他觉得很好。担忧，则是他担心林染只是表面坚强，实际上自己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于是，等吃完了饭，霍云起把她送回了公寓。林染半夜出来喝水，发现沙发上有人，连忙按开了一盏小灯。“大哥，你去卧室里睡。”

林染之前并未察觉，不知何时，霍云起又回来的。听到林染的声音，霍云起立刻坐了起来，道：“我有些不放心。”

林染挑眉，继而眉心深深蹙起：“大哥，我不是泥捏的，只是失个恋而已，不用你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待。”

“我知道。”

霍云起说着起身，略带抱歉地道：“那我现在离开，你快回去睡吧！”

看霍云起紧张迁就她的样子，林染越发觉得，霍云起不大对劲。“大哥，我打算明天就搬走了。之前利用了你，抱歉。”

有霍云起这个挡箭牌，顾衍城对她的骚扰明显有所顾忌。但林染同时也明白，最近她确实给霍云起带来了很多无妄之灾，想着在生意上补偿他一下。“林染！”

霍云起忽然板起脸，严肃地道：“你出去住我更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子，又是外地人，不行！”

林染全然没想到，大半夜的，她和霍云起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讨论了起来，多少有些滑稽了。忽然，林染忍不住笑了出来，“算了，这件事情明天再说，你回卧室去睡吧，别着凉。”

“我想跟你一起生活。”

霍云起难得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林染猛然愣住了。“小染，我是你大哥，可以永远都是，又或者，你需要一个照顾你陪伴你的人，我也可以。”

霍云起冷静地道。林染垂眸，心中首先的想法就是：“完了，大哥没了。”

男女之间哪里会有纯粹的友谊呢？真是她天真了。她承认，霍云起很优秀。但他这样成熟内敛，拥有很深城府的男人，实在不适合她，并不是她的理想型。见她抿唇不语，霍云起忍不住继续道：“也许现在跟你提这个，有些强人所难，你可以不立刻回答我。而我，会继续做一个影子。”

像从前那样，他甘愿做林染身边的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