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母后啊!”
“今见母后无恙,儿臣也就放心了!”
夏后目光有些怪异。要不是她实力惊人,听到了古寒在宫外怒怼容麽麽的话,还真以为这还是她的好孩子,胡尚仪之死,只是容麽麽杜撰用来害古寒的呢?古寒这般情深意切,她这个当娘亲的也不好太过无情,唏嘘道:“淑贵妃之事,是我失察了,险些害了你。”
“幸而你聪慧过人,查出真相,不然母后怕是要日日以泪洗面,夜夜寝食不眠了。”
古寒大恸,情不自禁的上前两步:“母后对儿臣的关心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儿臣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唯死而后已!”
夏后听着古寒表忠心的话,一阵沉默。她忽然发现,论无耻程度,她比起这个儿子好像还差上不少?“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我们放眼的是将来,身为太子……”夏后不想再继续话题,音线突然变了,珠帘后似是有一双威严且冷漠的凤眼直射而来:“寒儿,容麽麽是本宫的贴身人,服侍本宫多年,你之前在承乾宫前如此待她……实属无理啊!”
最后一个字说出来,犹如一记重锤,砸在寂静无声的后宫深处,威严至极。若是胆子小点的人见了,怕是立时就受不住这种压力,当场就要跪下祈求饶命。但古寒却浑然不当回事儿似的,眯眼轻笑道:“母后这就错怪我了,书上有一句古话,叫做什么……这个世道,要想做个好人,就必须要比坏人更坏啊!”
珠帘之后,夏后的眸子也眯了起来,修长玉指敲打着茶几,缓缓道:“寒儿的意思,莫非是说母后是个坏人?”
古寒笑道:“母后误会了,我说的只是容麽麽而已。”
“我与母后母子情深,儿子来见母亲,符合天地法理,容麽麽却想阻我们相见,这不是坏人是什么?”
夏后道:“我御下不严,犯了大错,自请闭宫三月不见客,容麽麽是按我旨意而行,何坏之有?”
古寒深情款款道:“那这就是母后的错了,我是客人吗?”
“我们是亲人啊!”
“闭宫三月不见的是客,但亲人却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不若母后放我进去,我陪您一起为淑贵妃祈福如何?”
夏后再度沉默。虽然她对古寒的无耻程度已经有所认知,但古风的表现还是超出她预料。夏后一时不禁有些惘然,以前那个读书知礼、儒雅孝顺的儿子哪里去了?现在这个古寒,混不吝的程度,让她一时都有些招架不住。她忽然想起,古寒刚刚说的那句话——这个世道,要想做个好人,就必须要比坏人更坏!原来,这个逆子真的意有所指啊!身为一朝皇后,夏后自然不可能与古寒争辩,她再度避过这个话题,道:“寒儿有心了,但这是母后犯下的错,怎能要你来承担?”
“既然安已请,人已见……你若无要事,那便退下吧!”
古寒神色一正,拱手说道:“母后英明,儿臣此来,确还有一事,父皇怜惜我沉冤得雪,命我主刀天下第一武道会……”“但儿臣手下无人,特来向母后求助!”
夏后暗中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
古寒的哀求,让她很满意,再度找回了以往那种将古寒握在掌心,随意拿捏的感觉。但……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以往她对古寒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丝毫不将这个儿子放在眼里。此刻,她内心深处,却已悄然有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念头!这不说将古寒放在了同等高度看待,但起码……已经不是那种可有可无的小人物了!夏后冷漠道:“我知你难处,但这是你父皇对你的考验,本宫亦无可奈何。”
古寒听出夏后的拒绝,眸光一闪,忽然说道:“母后有所不知,儿臣之所以能得到这个差事,是因为……儿臣向父皇求取凰妃!”
“若此事能成,那么父皇就会为儿臣赐婚!”
他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你帮我就是在帮自己,否则,若凰妃进宫,你后宫之主的位置将会不保!在古寒看来,夏皇连个淑贵妃都容不下,又如何可能会让数年前就已然是既定皇妃的凰妃进宫?这,便是他敢来后宫,向夏后开口借兵的底气!即便不念母子亲情,只论利益,夏后也要帮他一把才是啊!承乾宫中,珠帘之后,夏后眸光终于落在了古寒身上。先前,古寒虽语出惊人,但到底只是小聪明而已,上不了大台面。但古寒这番话,却着实让她刮目相看。子与臣竟然敢与父与皇抢女人?这着实是……大胆包天啊!!不过……“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夏后冰冷说道。古寒一怔,夏后竟然不按套路走?这不科学啊!夏后继续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本是常事。”
“不过……凰妃毕竟是你父皇看中的女人,你为臣为子,都不该做此想啊!”
“本宫奉劝你一句,等出来承乾宫后,还是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否则恶了你父皇,连本宫也救不了你!”
她收回目光,不再看古寒,声音中充满了嘲弄。古寒猛然警醒,他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夏后之所以有如今的地位,靠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恐怖手腕与……确有和夏皇比肩而立的实力!凰妃或许很美,但凰妃背后无人,便永远都只是金丝雀,就算进了宫,也不可能给夏后带来半分威胁!“既然美女不能威胁到夏后的地位,那么……她为何要杀淑贵妃呢?”
“是了,她杀的不是淑贵妃,而是想借此事……杀我啊!”
古寒惨然一笑,突兀问道:“母后,坊间有传言,说我这个太子是假的,只是建国之初时,父皇用来稳定朝纲的狸猫而已……”“敢问母后,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