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咋个都走了,说好的管饭嘞。”
杨老怪背着双手,看夏素娟笑吟吟的向二女婿走去,他心里生气。没人管饭,杨老怪只能先回家。“四爷,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素娟姐。”
张国全见夏素娟回到食堂,正好,也省的往镇上跑一趟了。“素娟姐,任总介绍的四爷,胡老板,这一次来镇上投资开水泥厂。”
胡四抱拳行礼:“夏总,有礼了。”
这种行礼方式颇为老套,夏素娟只是微微点头:“你好,胡老板。”
任成杰见过一次夏素娟,直接开口说:“夏小姐,四爷是开水泥厂的,你手里要是有工程,咱这都是近人,能互相帮忙再好不过。”
任成杰的意思很明显,做生意不就是这样,有熟人介绍,自然要用关系近的。张国全注意到夏素娟脸上,带着为难的样子。他小声问夏素娟:“素娟姐,怎么了?用谁的都是用,我刚才答应四爷了,主要我想让他先在平山县站稳脚跟,也算是了了宋镇长的心事。”
张国全都在中间说情了,夏素娟是不会拒绝的,可是,她为难是有原因的。“国全,你要是早半天和我说,我也就答应了,你不知道,上午的时候,吴大疤癞来找过我。”
“吴大疤癞?”
张国全有种不祥的预感。任成杰听到了张国全的惊呼,他和胡四对视了一眼。“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四爷,咱还是来晚了一步呐。”
任成杰无奈的摇头。胡四心态倒是挺好:“该来的总会来,怕个蛋,人死卵朝天,我还就在这地干定了。”
胡四的话,让夏素娟听得微微皱眉。张国全把夏素娟拉到一旁:“素娟姐,你不能跟他合作,这小子绝对没安好心。”
夏素娟沉默了一下,后说:“我也奇怪呢,这次医院规划,通过黄永康,吴大疤癞拿到了不少大项目。按理说,他压根看不上我这些小工程才对,可偏偏他上午来找过我,说的还挺诚恳,表示小项目也不会嫌弃。”
“哼。”
张国全冷哼一声:“可以确定这小子是奔着你去的。”
“我?”
“没错,这小子好色的很,以前还骚扰过小禾一次。”
“怪不得,他晚上要请我吃饭。”
“啊?你答应了?”
“那倒没有,我这不是回来看看夏竹嘛。”
张国全松了一口气,同时有点后怕:“反正,素娟姐,你以后得离这人远点。”
“我知道了,那行吧,不用他的水泥了,我得去看看夏竹,至于用谁的,你看着办就行。”
这几天夏素娟一直在忙,好几天没见夏竹了,和任成杰,胡四打了声招呼,便去了东地。“诶,素娟姐,什么叫我看着办?我只是跟你提个建议……”夏素娟头也没回,摆摆手喊道:“你说了也算。”
“那行嘞,四爷,你也听见了,尽管放开手脚来平山县开厂子。”
胡四高兴起来:“张矿长,你跟这娘们关系挺好啊。”
“四爷打趣了,我和素娟姐的关系的确不错,还算是半个合伙人呢。”
“哦?张矿长也参与建筑公司了。”
“不是,是另一个班车营运的生意,建筑公司跟我没关系。”
胡四终于放宽了心,这下,他可以不用顾忌的来平山县投资办厂了。闲谈了一会,随后,任成杰看时间差不多了,他还有重要的事,准备去县城见一面苏锦城。出门送客,张国全站在大门口,看着车子远去,送走了两人,刚要回矿场,他突然看到老丈人的身影。杨老怪刚吃过午饭,本来想眯一会的,奈何怎么也睡不着,主要是夏素娟给闹的。他不喜欢这个女人。杨老怪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二女婿,想起中午的一道菜,孙经理还跑过来好一顿指责,他顿时有点心虚。当即,掉了个头,等二女婿回了矿场,他再去门卫室。“爹,你干啥去?”
杨老怪只能再调转回身子:“啊,张矿长,我那个,忘了点东西,回去取去。”
“爹,你先回来,我跟你说点事。”
杨老怪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那怕个啥,我是他爹,还能吃了我不成。“爹,中午那道菜是你安排的?”
“啊?有啥错嘛,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省钱,那大鱼大肉的一桌子菜,你们三个能吃的完,还不是……”“爹。”
张国全赶忙制止了老丈人:“该怎么安排,我心里知道,以后啊,矿场的事你别管那么多。”
张国全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一些,省得哪句话,老丈人听了不顺心。没成想,杨老怪的火药桶,终究还是被点着了。“国全娃子,你这话啥意思,我老汉好心来给你矿场帮忙,你就这副态度,啊?还不让我管矿场的事,你以为我想管嘞,我要是不管,你不得把二丫头给抛弃了。”
杨老怪一生气,就开始胡言乱语。张国全压根听不懂,这都是哪跟哪儿?“爹,好好的,你怎么又扯到白鸽身上了?”
什么叫给抛弃了?他什么时候想过要抛弃白鸽,老丈人又是听谁胡言乱语的。“我不扯她能行,那村里谁不知道,你张国全现在能耐大了,挣钱多了,地位也高了,那养婆娘一个不够,都养俩了。”
杨老怪的话,让张国全意识到,老丈人来矿场的目的,绝不是为了找点事做,而来看大门那么简单。“爹,你就实话实说吧,你来矿场到底是为了啥?”
张国全才懒于理会村里的风言风语。“为了啥?为了看住你。”
“你看我干什么,再说这矿场都是一群大老爷们,我上哪养两个婆娘去,爹,你别总是听一些人瞎说。”
有些人,就见不得别人好,这是埋在骨子里的一种劣根性,换一句话说,又算人之常情。杨老怪要来矿场,显然是有备而来。“那姓夏的婆娘你咋个解释?”
“素娟姐?她咋得罪你了?”
“还咋得罪我?这话应该问你,你说吧。”
“我说啥?”
张国全是真不知道说什么。“行,我看你也说不出个啥,那我老汉来告诉你,我听永贵说,本来你要计划再买一辆班车,有这么个事吧。”
“啊,有。”
“你能承认就行,那你跟我说,班车嘞?”
“班车?不买了呀。”
“为个啥不买?”
杨老怪生气极了,用长烟杆点着张国全的胳膊:“这么挣钱的生意,你咋能说不买就不买了嘞。”
见张国全不说话,杨老怪继续说:“啊?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了,你把钱给人家开公司去了,对吧?”
“爹,你不知道后面的事,目前平山县准备开展建设这一块,建筑公司要是能抓住这个机会,将来肯定很赚钱。”
“是,可她赚钱,跟你有啥个关系,本来开公司我还没当回事,开公司就开公司吧,往外闯闯也不错,结果听说,公司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白送给人家钱,那村里人能不说又养了个婆娘。”
“爹,你别生气,我也是没办法,首先矿场不允许我参与别的产业,然后,建筑公司确实是个好机会,这么好的机会,不能白白浪费了,素娟姐急需用钱,她要给夏竹看病。”
就连班车都不是他直接参与的,明面上,还是挂着夏素娟的名字,也就纯靠相互信任之间的口头约定。平时,一直是夏素娟在操劳,他就等着纯分红,心里过意不去,是肯定有的。所以,这次建筑公司,张国全无论如何都不能参与进去了,他不懂行,又没办法分担工作,再去白拿分红,实在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