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里,天色不再是灰蒙蒙的,变成了暗沉,天空黑压压的,似乎在酝酿一场特大的暴风雪。百货楼里谣言四起,不忙的时候,总有几个商户坐在一起,私底下讨论起马三炮。到现在楼顶防水的事都没有做,还想涨租金,他涨个屁,大家伙这次一定要齐心,坚决不能随了他马三炮。还有的商户战战兢兢,有些商户是一家人在干,守着这么一个小铺子。最近有人说,马三炮又要开始抱窝了,盯上了谁家的婆娘,可得小心点。马三炮的第一炮不是闹着玩的,听说他的炮长得很奇特,是带钩子的,多少婆娘尝过了那种滋味,被钩走了魂儿,弄得瞧不上自家老爷们了。看好自家商户的婆娘,就让婆娘这段时间别来了。各种各样的谣言在百货楼里交织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传到了刘坤的耳朵里,刘坤又跟马三炮说了,马三炮被扰的心情烦躁,对大金牙的报复也停了下来。他以为,只要他把这事放下了,大金牙是巴不得的,谁还敢反过来报复他马三炮呢,除非是不想活了。可他不知道,就在他放松下来的时候,大暴雪开始飘落而下。暴雪洋洋洒洒下来的那一天,整个杨家庄变得寂静无声。天地之间,一团团棉絮状的雪花从天上荡到地上,房子白了,树林子白了,站在鸡棚上不动的几只老母鸡也白了身子。没有牙口的老汉,咧开了嘴念叨着,是个好收成年。庄稼地能不能有个好收成,全依赖于天气,张国全好似也依赖上了这种天气,他在等下雪,之后进行一场猛烈的反扑行动。选择下大雪,并不是他有多浪漫,也不是想给此次行动加上一层多壮丽的色彩,全然因为,下大雪可以让商户这些天积攒下的怒气,得到释放。大雪下了一整夜,第二天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一脚踩下去直接不见了鞋子,商户们看着这样下哪能行啊。下的雪全都堆到房顶了,得多厚啊,那到时候化下来,不全得渗到楼里了。有几个卖衣服的商户,最担心渗水的情况发生,衣服泡了水,怎么好再往外卖。这几个商户就去找了马三炮,让他想办法赶紧给楼上做做防水。马三炮正烦着呢,尤其是看到商户更烦,这几天听刘坤说,商户们可没少败坏他,连自家婆娘都整回家了,弄得马三炮看不到这些婆娘,心痒痒的不行。“下着雪呢,做啥防水,有能耐自个儿上去铲掉去,等天晴了再说。”
马三炮就把这几个商户随便给打发走了。商户们自然不满意马三炮的态度,他们是租户,给百货楼里交着租金,他们才是爷,马三炮是靠着他们的钱才生存下来的。弄到最后,马三炮成了爷,什么事都要求着他才行,求了还不一定给办。时不时的,还要提防自家婆娘,被他的胯下钩子给钩了去,还有没有天理了。尤其是这几天的谣言,更让商户们憋着一股火呢。商户们这次真的要一条心了,聚到一块,闹着要去找马三炮讨个说法。那架势还是第一次,连刘坤见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说好话,没用,吓唬他们,也没用。天空阴沉沉的下着大雪,这几天的生意定然不会好了,再加上这几天的谣言,商户们的心情也是阴沉沉的。反正没有生意,都去找马三炮讨说法去。马三炮的小房子紧闭着房门,刘坤跑到前面,去敲门的时候,他正沉浸在温柔乡中呢。“谁啊?打扰老子办好事。”
马三炮望着床上白花花的婆娘,正待欲行好事。天上下雪,哪也去不了,对他来说,正是搂着婆娘睡觉的好时候。“马爷,我,刘坤。”
刘坤在外面都急坏了,商户们这是要闹事啊。第一次,还是第一次,真他娘的反常了。天气反常,这人也跟着反常。“咋了?死个舅子的。”
马三炮不满的吼了一声。“马爷,商户们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聚到一块要讨个说法。”
刘坤在外面解释起来。“讨说法?你自己不会解决,我要你干啥使的。”
马三炮捏住婆娘,并没打算出来。“对不起马爷,人太多,我拦不住啊,您还是出来看看吧。”
刘坤看商户们已经绕到百货楼南边了。“死个舅子的。”
马三炮咒骂了一声,看着床上脱光衣服的婆娘不舍的松开:“先给马爷暖暖被窝,等马爷回来伺弄你升天。”
不知道床上的婆娘是哪家的,既期待,又担心,躲进被窝里不敢露头。马三炮嘿嘿笑了一声,捞起床上肮脏的棉衣,套在身上,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