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李延清交代的任务,李延念调皮地冲薄奚彻道:“那念念不打扰太子哥哥日理万机,先撤了啊!”
说着就拉着李延珏一溜烟跑了。薄奚彻看着李延珏被拽着脖子,一副快要被勒死的样子,摇头笑了。他不禁好奇,李延清似乎很会教孩子,他们家的孩子比别家的都要可爱。待两小孩的声音渐行渐远,薄奚彻收回视线,准备继续批阅奏折,这时江福泉进来弯腰急道:“殿下,这是建康那处的暗桩刚送来的密报,鸽子脚上涂上了我们的标记,是急报!”
薄奚彻伸手去接,一张小纸条随即被扯开,看到了里面的内容,薄奚彻脸上露出了一阵嗜血的冷笑:“他坐不住了,准备在太平镇就结果了孤。”
江福泉大惊,脸色惨白道:“这是怎么说的?殿下这两月殚精竭虑,任劳任怨,那位若是把您拉下来,谁来接他的班?”
薄奚彻摇头哂笑道:“只怕他是觉得吃了几瓶丹药,便能长生不老,稳坐江山了,再者,还有老七,再不济,不还有老八,老九?”
江福泉道:“那几位哪里比得上殿下?殿下是何等的金尊玉贵,七皇子也就算了,那八皇子九皇子是什么样的出身?戏子花魁生的腌臜玩意儿,老奴只要想到他们跟殿下是兄弟,都替殿下委屈。”
薄奚彻摩挲了着手上的扳指道:“只怕在老皇帝眼里,孤还不及这几个玩意儿,毕竟,孤不是亲生的!”
江福泉一听这话,脸色煞白,他吓道:“哎哟我的殿下,您慎言哪!这话哪是能随便往外说的?”
薄奚彻看他一眼,好笑地道:“公公未免太过紧张了些,这话不说,朝中的老臣,宫里的老人,又有几个是不知道的?那些看得清的说孤是先帝的遗孤,你当孤不知道有多少人,觉得孤就是个寄人篱下,随时都可能人头落地的傀儡太子?”
江福泉一听“寄人篱下”“人头落地”“傀儡”这些字眼,吓得不敢多言。薄奚彻自己倒是道:“公公且看着吧!这些人若是这一计不成,不知还要整出多少幺蛾子?不如……”薄奚彻眯了眯眼,没有再说下去。他看了一眼江福泉,忽又笑了起来:“唤人进来,替孤更衣,巳时都快过了,既然应邀了,总不好让人等。”
江福泉一愣,没想到薄奚彻突然就转了话头,他随即笑道:“殿下也太知礼了些,您亲自去赴宴,让别人等那都是应该的。”
薄奚彻不置可否,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叫人。李延念和李延珏从薄奚彻的屋里出来,也觉无聊,便去找了李延河,一同去了膳房。“大哥,我们来啦!”
膳房门外,李延念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便响起了。膳房里现在有一个厨子,两个副手在帮忙,李延清正在调狮子头的馅,抬眼便见到了三小只向他跑来,他惊讶地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大哥,你一个人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呢?人多力量大,我们帮你。”
李延河道。一个厨子两个副手看了看自己,我们不是人吗?果然,李延清笑道:“我们这边四个人呢,也不都是我干,真的人手够了,不用帮忙。”
延河看副手拉风箱很费力,大热天的,头上已经满是汗珠,主动道:“小哥,你去休息一下,我来。”
那副手知道他们都是太子带过来的客人,哪里敢使唤他,更何况李延河看着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他一个大人,怎么好意思让孩子帮忙?李延河是个直爽的性子,他直接接过了副手手上的风箱就干了起来,那风箱在他的手中好似没了重量似的,一旁的副手暗暗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