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奚彻轻哼一声道:“倒是没想到,他的身手这么好。”
江福泉趁机道:“您看,李公子就是一个变数,李公子的身手也是变数,殿下往后行事可不能这般大胆了。”
薄奚彻不置可否,神色难辩。江福泉见薄奚彻这般脸色,小心开口道:“殿下今日在小路上与李公子是发生了什么吗?按理说,李公子救了您,关系也不该弄得这样僵啊?”
薄奚彻轻蔑地自嘲:“人家那是将孤当成登徒子了。”
“啊?”
江福泉傻眼,他急道,“殿下,依老奴看,李公子是个正经不过的公子,看性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殿下若真是喜欢,不妨投其所好,切莫操之过急啊!”
薄奚彻睨他一眼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以为孤做了什么?”
江福泉赶紧道:“老奴不敢。”
可他的表情分明是不信。薄奚彻无奈道:“孤当真什么都没做,他的反应也未免太过激了些。”
京城有不少秦楼楚馆,即使是南风馆也不在少数,有一些甚至只接待达官显贵。薄奚彻的身份摆在这里,有时朝中公务需要,难免出入这些场所,虽然他一向洁身自好,但是逢场作戏推杯换盏也是常有发生的。他不觉得今日之举有什么过分的,不过是情到浓时心之所向而已,李延清表现出的厌恶让他愤怒至极。他觉得他才是被羞辱的那个人!江福泉笑道:“殿下,李公子出生于寻常人家,自是保守古板了些,乍然遇见这种事,难免吓一跳,殿下您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薄奚彻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只怕不是孤不与他计较就行的,你看他那样,说不定吓得功名都不要了。”
江福泉给薄奚彻又添了一杯茶道:“那倒不至于,殿下掌管今年科举,应该知道学子将考取功名看得有多重,李公子是个有志向的,不会舍得放弃这次机会的。只是……”江福泉话说了一半,薄奚彻喝了一口茶追问:“只是什么?”
江福泉给殿下挑了一些新上的去了核的梅子在碟子中,这梅子配茶最是一绝。他有些发愁地道:“殿下若真看上了李公子,想要将他摆到什么位置上呢?李公子是今年的案首,太傅大人对他多加赞扬,看今日他的表现,此子是个文武双全的人中翘楚,若是殿下真的……那未免有些……”薄奚彻看他后面吞吞吐吐,他轻笑一声道:“未免有些大才小用?”
江福泉不置可否,他不敢直接说出来。薄奚彻轻捻杯身,这白玉杯沏的茶真像李延清那水汪汪的眼眸,他慢悠悠地道:“谁说孤要让他当男宠了?他就是肯,孤也舍不得。”
江福泉心怦怦跳,他颤颤巍巍道:“殿……殿下,您……”薄奚彻的眼睛眯了眯,还嫌江福泉吓得不厉害,他掷地有声地道:“孤要让他做大宛国唯一的男后!”
“哐当!”
江福泉捏在手上的玉箸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