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们议论纷纷。“我的天哪!太子和上官丞相要亲自过来啊!我们是什么福气啊!”
“那可是太子和上官丞相啊!我回去能吹一年。”
“这能吹一辈子好嘛!你想想每年殿试的能有几人?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见不到好不好。”
“我现在觉得受到点惊吓值了!”
“这次要不是太子早有打算,我们早就葬身火场了,这些个考官就那么让我们待在原地,准备活活烧死我们!”
“可不是吗?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
考官们听到众考生的议论,表情讪讪,这个脸也打得太响了。少年道:“既然如此,大家都回去吧!”
人群中的千成站了出来,拱手作揖道:“在下千成,临安府人,斗胆问一句,公子是何人?”
千成跟这少年是一个考场的,他看着少年摇身一变,就成了太子亲信,可是他考生的身份令他忌惮,难保此次科举,此人会成为太子的内定之人。那少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在下名唤覃梓修,是覃国公的嫡孙,也是这次科举的考生。”
覃梓修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你一个小公爷,世袭罔替的,犯得着跟我们抢功名吗?随即众人转念一想,既然人家都是小公爷了,如果没有真才实学,太子若是内定他,这不必浪费一个名额吗?这恰恰代表了此次科考很公正啊!众人脸色变化莫测,考生们眼观鼻鼻观心,客套地拱手道:“小公爷好,小公爷辛苦了!”
覃梓修心里了然众人心中所想,不免佩服薄奚彻,殿下连这一层都想到了,难怪让他来蹚这趟浑水。李延清也很是震惊,覃梓修,这个名字他听念念提过,不是念念的那个小哥哥吗?念念说他来自京城,不会那么巧吧?覃梓修对众人拱手道:“诸位都回去吧!后日我们法华寺在聚。”
众人离场。李延清跟覃梓修点头示作招呼,便也离开了。“几位大人留一下。”
田稷为首的考官们面面相觑,你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了,还要我们干什么?覃梓修笑了一下,俊脸突然一凛道:“太子殿下有请!”
众考官大惊,心中寒意四起,此时已然子时过半,太子殿下这个时候召见他们?他们有一种一言一行都被监视得无所遁形的感觉。*东宫殿外。十一名考官已在殿外等候了半个时辰了,春寒料峭,子夜更深露重,考官们有些年纪老迈的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江福泉从殿内出来有些心疼地道:“各位大人实在对不住,近来殿下为黄河水患的事情头疼不已,昨夜睡得晚了些,刚躺下还没一个时辰呢!听说贡院出了事,这便又赶紧起身,现下各位可以进去了。”
此话一出,考官心里顿感羞愧,殿下为大宛殚精竭虑,他们等半个时辰算什么?!田稷拱手,对江福泉客气地道:“公公有劳!”
江福泉欠身笑道:“田大哪儿的话!”
进了殿中,薄奚彻手撑着头,坐在坐榻上假寐,神色有些憔悴。众人不敢打扰,只静静等着。薄奚彻听到些动静,缓缓睁眼道:“各位大人来了!”
田稷带头跪地道:“殿下,老臣有负您的重托!”
众考官随之跪地。薄奚彻锐利的眸子盯着田稷,冷哼一声道:“你确实有负,你不是负孤,你负的是大宛的子民。”
田稷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