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清醒着做手术。他垂着眼帘，清楚地看到她的手法娴熟到没有一丝停顿。她的手纤细白嫩，一点都不像经历过多次手术的医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强烈，沈清乔抽空抬头看了一眼他，“痛吗？”

宋纪顿了一下，答道：“不痛。”

“我现在只是把这根长铁取出来，给你的腿做最基础的保护，具体情况还是要等到去了医院检查。”

沈清乔说起这个，神色就有些冷淡，“你以后要是再像今天这样，那你这腿我就直接放弃了，别叫我治，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病人。”

她的语气不轻不重，带上了几分的烦闷，显然不是开玩笑的。宋纪闻言，闷闷的应了声，“知道了。”

他胸口突然有点堵，好像有一块东西杵在那，令他喘不上气。半晌，他又忍不住问：“你怪我吗？”

沈清乔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又动了起来，不紧不慢道：“这话应该问你自己，不应该问我。这双腿是你的，它再次受伤，是否是你不想重新站起来？你不是不想当残废吗？隐瞒伤情不报，自我感动，在我眼里，这是愚蠢的行为。”

她说这段话是带着怒气的。可若她不说的那么直接难听，宋纪也不会放在心上，记不住这个教训。不过，她是站在医生的角度去看待的这件事。至于别的身份……抱歉，她暂时代入不了。宋纪：“……”我就不该问！他这会子心情更郁闷了。这个简陋的手术大约一个小时才结束。沈清乔刚给他包扎好伤口，陈鼎就回来了。“爷，谭部长已经封完这间医院了，在职的工作人员都被检查组的人带走了。”

陈鼎禀报，“但那个梁德华估计不会善罢甘休的。”

往最恶心肮脏的地方想，他猜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