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汉山想不到,蔡庆图竟然是胡廷丞相的人,这实在太好了,这意外的收获让他惊喜万分。蔡庆图有丞相作后台,再加上他的银子开路,几乎可以肯定,蔡庆国想当什么官就当什么官,想去哪儿当官就去哪儿当官。当然,马汉山现在不会让他去别的地方当官,把他捧到唐州就好了,当一个刺史啥的,足可以保证了瓦缸寨北边的安全。“马寨主,你想……。”
蔡庆图现在也渐渐明白马汉山意思了,心情有点激荡。开玩笑,升官发财谁不想?没机会的才会说甘于平淡,有机会的时候谁都淡定不了。“我觉得这大人这样的人才,管理一个县实在是大材小用了,最起码也得管理一个州,其实当一个刺史也是绰绰有余的。”
马汉山坐直了身子,严肃说道,“蔡大人,瓦缸寨需要一个安定安全的邻居,所以,我希望大人能掌控唐州。”
“这…这又不是我想就行的。”
蔡庆图见马汉山全部摊开来说了,也不再扭捏。“你有胡狗丞相的关系,我有一点薄财,再加上现在这个机会,我觉得此事并不难。据我所知,现在东胡也国库空虚,暂时是不愿意和大颂发生战事的,而向望海私自出兵…不对,是私自募兵冒充胡兵越境,是有意挑起颂胡两国的纷争,是有目的的,因为他是北蒙原来安插在大颂的细作,现在他又成了藏在东胡的细作,所以,你必须建议丞相大人速速处理这些。”
马汉山一本正经的胡诌,他所以用这样的计,是被葛光佩提醒的。葛光佩要颠倒黑白指与缸寨秘密练兵要造反,蔡庆图为什么不把向望海这种见不得光的行为捅出来,并将之说成是私自越境劫掠大颂,要挑起两国纷争,因为他是北蒙的细作。大颂就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东胡、北蒙觊觎已数百年,现在被东胡捷足先登南下割了半个大颂,北蒙早就按捺不住了,这是天下皆知的事实。所以,蔡庆图如果把北蒙细作这帽子扣给向望海,胡廷的人百分百会相信。“啊,他竟然是北蒙的细作?难怪他一直以来都希望本国大军继续南下,原来是想东胡与大宋拼的两败俱伤北蒙可以坐收渔利啊。”
蔡庆图想了一下说,他终于完完全全明白马汉山的意思了。蔡庆图不仅明白了马汉山的意思,而且同意了他的提议,决定踩着向望海往上爬,反正,向望海也不是什么好人,给机会他做点“贡献”,当是为他自己赎罪了。“所以,你要提醒丞相如果挑衅成功,北蒙百分百是要对东胡北边动手的……。”
马汉山又加了一句。北蒙骚扰东胡的边境,已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些年来,一直骚扰不断。蔡庆图把这事安在向望海身上,那是完全合理的。“谢谢马寨主提醒,本官敬马寨主。”
事情既然已决定了,人就轻松了,蔡庆图终于脸上有了笑容,续满了两人的酒杯,举杯敬马汉山酒。“哈哈,我们是友好邻居,蔡大人不必客气。”
马汉山端起酒杯淡淡的说道,“大人,万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所以,大人进京宜早不宜迟。因为,明天,大颂朝中就会有人向皇帝老儿奏报此事。当然,奏报当然是东胡肆意越境侵袭大颂。同时,会有人向东胡提出抗议,你要掐好时间向胡狗丞相禀报。”
“啊?马寨主的手段真是高……。”
蔡庆图这次更吃惊,他怎么都想不通,这个大孩子寨主有什么手段可以让颂朝向胡廷抗议,就算真有越境劫掠的事,颂朝向来都是装聋作哑忍气吞声的啊。大颂软弱,东胡在边境搔扰从来不敢怎样,何况这次…蔡庆图看马汉山的眼里带着怀疑。“呵呵,蔡大人,有道是千里为官只为财,只要有孔方兄在,很多不可能的事都会成为可能,你只需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马汉山又装逼了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千里为官只为财,蔡庆图不再说话,笑了笑,继续敬马汉山喝酒。世事多变,但利益动人心是永远不变的。所以,马汉山在上辈子常常说:所谓忠诚,只是利益不足以打动人心而已。……将要入黑的时候,马汉山回到了瓦缸寨。“寨主,你可回来了……。”
齐南岳追着马汉山进了屋。“齐先生,看你的样子,似乎和随水双光的交流并不愉快。”
马汉山笑说。“倒也不是,双方都一直保持着微笑。”
齐南岳说。“呵呵,微笑并不等于愉快,说说吧,你觉得他们会怎样?”
马汉山知道,齐南追着自己进来,一定有些事他认为要第一时间汇报的。“寨主,我…我违背你的命令了,请寨主责罚……。”
齐南岳对马汉山鞠躬说。“你给他们钱了?”
马汉山侧头想了三秒说。“啊,寨主知道了?”
齐南岳很是震惊,难道寨里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传讯方式?马汉山进山门到现在,除了自己,还没别人找过他啊,就算账房的人要回报也没机会呀。“猜到了。”
马汉山想了一下说,“得了银子,他们怎样的反应?”
“自然是高兴的,真笑了。”
齐南岳小声说。“唔,也许,给点银子稳住他们也是好的。”
马汉山想了片刻说。本来,以瓦缸寨目前的实力,以及展开的布局,还不宜得罪随水县的,马汉山所以故意怠慢随水双光,只是气不过他们那么无耻而已。但现在想来,花点银子先稳住,更有利于自己,起码,沈五万那边有更多时间运作。这个世界的通信几乎是靠喊的,因此地理距离永远是最有利的条件,这时候,只能用时间换空间了。“寨主…我自作主张,请责罚……。”
齐南岳想不到马汉高居然并没有生气发火。“责罚什么呀,齐先生做的很对,我行事太过轻率鲁莽了。”
马汉山指了指“沙发”,请齐南岳坐下说,“先稳住他们更好,这样我们可以有更多时间运作。跟我说说,你对随水双光的观感。”
“不用说,他们俩都是不折不扣的贪官,一无事处的贪官。”
齐南岳说。“贪官也是各有不同的,有些有底线有些没底线。我想知道的是,他们要污蔑我寨练兵造反,奏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送进京里。”
马汉高山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只小布袋,又掏出一只竹子头做的“烟斗”。烟斗是马汉山说的,这个世界还没有烟草这种东西,自然不会有人吸烟,更不会有人懂得烟斗是啥。马汉山从小布袋里掏出一摄干茶花塞进烟斗里,然后叮的一声打着火水打火机点然,重重的吸了一口,一副很陶醉的样子,看的齐南岳眼珠子都要掉了,寨主竟然吞云吐雾?马汉山前世是烟鬼,每天起码抽掉两包烟,来到这个世界后,每次想事就想吸烟……。今天翻越锅盖山的时候看到正在盛开的油茶花,忽然记起小时候去农村玩和小朋友们拿干茶花当烟吸的事…于是便有了这世界第一个烟民。“寨主你这是……。”
齐南岳很惊讶马汉山的行为及他为何如此陶醉。“说随水双光……。”
马汉山摆了一下手说。“嗯,寨主说的没错,贪官也是有分别的。在我看来,唐光雄的胆子是要比葛光佩胆子小的,而且,他应该还是有底线的。葛光佩这人,绝对是一个无底线的无耻之徒,如果这种人位置更高一些,肯定要为祸一方的。”
齐南岳想了一下说。马汉山综合沈浪之前打探到的信息及万员外的对随水县各官员的描述,他分析也是葛光佩这家伙是一个极端无耻的家伙,现在齐南岳也持同样观点,看来是没错了。“那么,齐先生,如果我要将双光拆了,你认为先动哪一个?”
马汉山的第一步,决定先把双光拆掉,狼和狈联合在一起杀伤力是最大的。“葛光佩,把杂碎搞掉,唐光雄应该会收敛一些。”
齐南岳不假思索说,而且,他居然用杂碎骂人,看来,这个葛光佩真的很可恶。本来,马汉山是想先搞掉唐光雄的,因为,在他看来一个更贪的人更容易掌控,有钱就行了。“嗯,应该先搞掉这个无耻的杂碎。”
马汉山想想又认同了齐南岳的观点,一个更贪的人虽然更易收买,但是一个无底线的人却是很容易出事的,而且,他能更容易被自己收买,同样也更容易被别人收买。更何况,搞掉一个县尉要比搞掉一个县令容易得多,毕竟高半品,且是正职。“寨主能搞掉他?”
齐南岳现在也越来越看不懂他的这个曾经的学生了,自从死而复生后,马汉山身上有太多无解的事了。“我不行,但有人行,我们只需负责一点‘粮草’就行,哈哈,也就是利益。”
马汉山相信上官金虹办得到,如果弄掉一个县令都办不到,那金钱帮也没他想象中那么厉害。他一向认为,一个财团形式的帮会,实力是吓人的,前世他已见识过了。“金钱帮确实有这个能力。”
齐南岳马上想到马汉山指的别人是谁。“唉,齐先生,我们需要有自己的靠山啊。”
马汉山谈话模式又开始了,他忽然转了话题,“齐先生,醉仙酒的产量要加大,水力冲床要加快制造,年后必须推出打火机和火水灯…我准备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