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双手攀着他的肩膀,清醒,可又糊涂着,“你怎么来了?”
她明明是想质问他为什么没有经过她的允许突然闯进来,可话说出口,已经变了味道,娇喘喘的语气让她自己都汗毛战栗。荣楚钦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下去处理了他们,你……”女人突然小跳起来,双手死死地勾住了自己的脖子,她的脸就靠在他的颈窝里,肌肤接触,一时间分辨不出到底是她烫,还是他烫。“宋棠,你……”“嘘……别说话。”
“……”宋棠比他矮一截,他不得不弓着背俯下身来配合她,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要去帮你买风油精?”
其实她身上的风油精味道依然很重,只不过她早就免疫了而已。虽然她发现身体不对之后立刻灌水催吐,还用风油精的气味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终究是吸收了一些,药效发作只是早晚的问题。她没想到还有那么大的药效,用仅存的一点理智在他耳边说:“帮我……帮我……打120……”“好好,你先去床上躺着。”
那一刻,荣楚钦还是理性胜于感性的,可把她抱上床的那一秒,强烈的感官刺激让他的理性全都喂了狗。宋棠红肿的双颊呈现一种异常的绯红,红血丝未退的双眼带着一层诱人的迷雾,扭动间,她的衬衫沦为了摆设,白皙的肌肤如杂夹着藕粉色的羊脂白玉一样。“快帮我,帮帮我……帮我打……”打什么,荣楚钦不知道,他堵住了她翕动的红唇,大晚上的就不用浪费公共资源了,自家媳妇的事,他自己可以解决。……翌日清晨,阳光从遮光帘的缝隙中照射进来。宋棠睫毛煽动,触到阳光的同时,一下子从床上惊坐起来。房间里洒落一地的衣物和怪异的味道告诉她,那些脸红心跳的片段并不是梦。机械地转回头,看到身旁还在熟睡的男人,她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啊~~~~~~”刺耳的尖叫声让男人一秒清醒,可没等他开口,就被宋棠一脚踹到了床下。“荣楚钦,你趁人之危。”
荣楚钦也不恼,嘴角带着痞痞的笑,“你这是,贼喊捉贼?”
“你不要脸!”
“明明是你自己抱着我不放,怎么,都忘了?”
荣楚钦慢悠悠地撑起身子,笑着调侃道,“断片了?不应该啊,我看你昨天思维挺活跃的,还知道叫我快点深点别墨迹。”
“……”醉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帮你复盘,宋棠脑子都快炸了。昨晚那个并不和谐的梦,原来是真的。“况且,我们是合法夫妻,你有需求很正常,我持证上岗的,有什么不对吗?”
“荣楚钦,你个臭流氓!!!”
“翻脸不认人的人才叫流氓。”
“你……”宋棠气得都哭了,比生气更甚的是羞耻,她从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把自己交出去。据她所知,荣楚钦也是迫于老爷子的压力才不情不愿地跟她结婚的,她以为,既然双方都是被迫结婚,那么,在这方面他应该跟自己想法一致才对,现在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她也不会干涉他在外边那些风流韵事,将来分道扬镳的时候也容易些。她是让他打120,谁知,他却趁人之危。——宋家,宋棠回来得有些不体面,二婶温美西和堂姐宋姝,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小棠,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我的房间没清理掉吧?”
温美西秒懂她这话的意思,马上解释道:“没,没,你房间永远是你房间,我们不会动的,前天是荣老爷子说你和荣楚钦去登记了,要我们把你的行李送过去,所以我才……我也没想到你们这么快登记,总以为要先订个婚什么的,呵呵呵,我就简单收拾了些你的东西,是不是缺很多?那你自己上去看看吧。”
二婶的话听起来格外周全,没什么不妥之处,可宋棠知道,二婶的心思有十八个弯,心眼比谁都多,她不敢细想,只是情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想休息一下。”
“好好,你去休息。”
宋棠上了二楼,宋姝拉着母亲,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兴奋,问道:“妈,她脸上的手掌印你看到了吧?还有她脖子里的那些……你都看到了吧?”
“啧啧,我以为荣楚钦只是风流,没想到还会打人。这才结婚第三天啊,就往人脸上招呼了,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真是一个活祖宗啊。”
“幸好我逃得快,要不然,她的下场就该我受了。”
“是是是是,幸好不是你。”
宋棠在二楼廊上,还没进房间,听得一清二楚。当年爸爸还在的时候,和荣老爷子就是忘年之交,生意上常有往来,后来爸爸因意外去世,荣老爷子对宋家也是诸多照顾。可以说,要是没有荣老,宋家早就破产了。上个月,荣老爷子为了孙子的婚事犯愁,几次暗示明示要与宋家结亲,二叔二婶一听,生怕荣老看中的是自己的女儿宋姝,让宋姝装病不说,还以治病为由把宋姝送到了国外。不但如此,他们还下跪恳求宋棠,让她自己站出来,主动应下这门婚事,开口闭口都说是为了她爸爸留下的公司。宋棠一心软,就应下了。荣老爷子是看着宋棠长大的,一直都很器重宋棠,她自己主动站出来,老爷子打从心底里高兴。就在三天前,荣老爷子看孙子和宋棠丝毫没有互动,便顺水推了一把舟。“宋棠,我知道让你嫁给楚钦是亏待了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宋棠也不含糊,说道:“荣董,我想拿回我爸爸的公司。”
这是她唯一的条件,是二叔二婶都不知道的。“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办到的,你二叔管理公司二十年了。”
“我知道,所以我希望您能帮帮我,只要您答应,我愿意明天就跟荣楚钦去登记。”
“好。”
这不,她一和荣楚钦登记完,宋姝的病也好了,人也回来了,还能在她背后说这些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