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一看,心底不由地一沉,刚才屋里分明还是一片漆黑,此刻二楼左侧阁楼的房间却亮起了灯光。难不成里面有人?我不由地有些疑惑。“走,进去看看。”
说着我抬起脚步朝着院子里走了进去。打开一楼的屋门,里面黑沉沉的漆黑一片,四处充斥着灰尘的气息。我按了下灯,并没有反应,只能打开手电,摸索地走进去。林宁跟在我身后,一手攥住我的衣角,显然有些害怕。我用手电扫了扫,屋内并不是太乱,只是四处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打扫过了。“脚印!”
林宁低声说道,指了指地上。地上的脚印在灰尘的映衬下清晰可见,脚印不大,应该是刚刚踩上去的,一直延伸到楼梯口。搞不好这屋子里真的有人,而且比我们先来一步,我推测着,警惕着环视了一周。一楼客厅除了简单的家具以外,并无特别之处,装修也很简洁,左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婚纱照,照片上的男人正是牛大力,旁边是个年轻女人,二十多岁的模样,显然是他老婆。这女人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在我看向婚纱照的同时,对方的眼神似乎多了一丝笑意,竟让我感觉后背一凉。眼前这座阴宅显然不简单,我镇定心神,转眼朝一旁的房间扫了扫,仍旧没有发现什么,地上一个脚印也没有。我寻思着,客厅中脚印的主人显然对这屋子极为熟悉,进来之后,径直朝着二楼的方向奔去,难不成这二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究竟会是什么人呢?”
我心底思索着,迟疑了片刻,随即朝着二楼的楼梯口走去。就在经过楼梯的拐角时,楼上忽的传来细碎的声响,身后林宁吓得不轻,连忙靠近了些。“老鼠而已。”
我用手电扫了扫一旁的走廊,一只灰黑的老鼠正从门缝下钻了进去。从楼梯口朝走廊看去,眼前一片阴沉,只有走廊尽头的房间中亮着灯光,正是刚才那间阁楼。我刚准备朝着那边走过去,身旁的林宁忽然大叫了一声,指着地上说道:“手……底下有只手……”我转眼一看,地板上伸出一只血手,刚好将林宁的脚跟死死抓住,林宁尖叫的同时,猛踢了几脚,可那只血手仍未松开。于此同时,走廊尽头忽然传来动静,我扭头一看,那边阁楼的灯光已然熄灭,一个黑影忽的闪过。顾忌到林宁,我也没有追过去,两指结成一道手印朝着地面挥去,地上的那只血手顿时松了开来,而后化作一团黑气。“朱诺,要不我们走吧?这里好可怕。”
林宁惊魂未定地说道。我握紧林宁的手,也没有开口,只觉得一股危机的气息正逐渐靠了过来,我警惕着,手中已然多了一道符纸。我朝着林宁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后者先别说话。就这样沉寂了几秒钟,忽然,背后的窗户口哐当一声,玻璃竟忽的碎裂开来。窗外的阴风吹袭进来,同时夹带着一团黑雾,随即化作一个鬼影朝我冲了过来,猩红的眼珠子死死将我锁定,白森森的獠牙咬了过来。“吼——”身后同时传来低吼声,我转眼一看,不知何时,周围已然多了一群鬼影,都亮着两点猩红,不由分说地袭来。“那个牛万里不是说这里就一只恶鬼么?难不成他在骗我?”
我心底浮现出一个疑问,下一秒手中多了一团符火,符火一分为六,迎向周围的鬼影。诡异的是,符火只是让这些鬼影后退了些,并没有伤己到对方,周遭的鬼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再次扑了过来。“走!”
我抬手划过一道符剑,击退身旁鬼影的瞬间,拉着林宁就朝着楼梯口冲了过去。身后阴森的鬼哭声和低吼声渐渐逼近,我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好在没过多久,我和林宁已经跑到了一楼的门前。“见鬼!这门怎么打不开了?”
我心底怒骂了几声,用力扭了扭门把手,死活也打不开。眼看着身后的鬼影逼近了过来,我面色不由地变了变,抬手祭出两张符纸,嘴中低声喝道:“爆!”
符纸瞬间燃成一道火光,盘旋在半空中升腾着,将鬼影拦在跟前。那些鬼影显然还是有些惧怕符火,一时停了下来,并没有上前,就这样死死盯着我和林宁,虎视眈眈。我看着眼前一大片鬼影,不由地嘴角抽搐了起来,原以为只是简单的一只恶鬼,结果却遭遇眼下的状况,真是始料未及。“等我回去,非得找牛万里出口恶气不可!”
我心底恶狠狠地说道。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得解决眼下的状况。周围的鬼影停滞了片刻,忽的气息暴涨,一股更为阴森鬼气涌了过来,下一刻竟将这两道符火扑灭。没了符火的掩护,鬼影再次猛然袭来,白森森的獠牙瞬间离我不到一米的距离。我心底一沉,忽然记起当初柳如语给我的那道玄符,其中可是封印着百鬼,威力不同凡响。可关键在于,我并不知道如何使用这道玄符。眼下事态紧急,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我想都没想,当即将玄符祭了出来。玄符通体如墨,接触到鬼气的同时,周围的鬼影眼中陡然多出了一丝恐惧,仿佛看到天敌一般,竟退散开来。原本弥漫在周围的鬼气当即被玄符所吸收,我顿时感觉胸口的沉闷感舒缓了些,同时心头不由地有些好奇,这玄符究竟什么来历,竟然还能吸收鬼气。周围的鬼影虽然退散了些,却仍旧没有离去,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虽然玄符威力不凡,但除了将玄符祭出,我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这道玄符,眼下我和林宁的处境仍旧很不乐观。“呜——”屋子里忽然阴风大作,门窗猛烈震动着,我心道一声不好,连忙抬脚猛踢着房门,硬生生将房门踢开了。我连忙收回玄符,和林宁朝着门外跑去,刚出门没走多远,身前忽然多了一只黄鼠狼,目光紧盯着我们,刚好挡住我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