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赶过去！”

挂了电话，边与就带着黎默飞驰过去。陈可喆已经带人在汽车修理厂附近搜查了，但王春雷和冷藏车一并蒸发了似的，毫无踪影。“怎么样，还没线索？”

边与摸了根烟递给陈可喆。陈可喆把烟叼在嘴上，丧气的摇了摇头：“我怎么感觉咱们被耍了呢？”

“被耍了，那会不会……”边与突然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陈可喆跟边与对视一眼，也愣住。“你俩到底在说什么？”

黎默来回摆着头，智商根本达不到这俩男人的平均水平。“凶手，会不会已经知道你预知梦的超能力？”

陈可喆揽住黎默的肩膀，“警队里你已经远近闻名了，而且谁也没当秘密守着啊……”“凶手知道我会梦到他杀人？”

黎默身体瞬间僵住，脸上表情更是惊悚。“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边与点点头，默默握紧了拳头，“所以说黎默，如果他从头到尾就在耍我们，我们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可是我梦里的都是真的啊，他肯定是开着冷藏车上了山，被害人也是被冻死的啊！”

黎默不解，看看边与又看看陈可喆，“是不是啊？”

“是，他的确开了一辆冷藏车，也的确上了山，但事实是车和山都没那么好找，而且更重要的是，”边与掐灭烟头，“还有些东西是可以误导我们的，就比如说，手表。”

“手表？手表！”

黎默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这感觉一点都不好，就好像寒冬腊月被浇了一盆冰水似的，“时间是假的？根本不是凌晨四点！”

边与赞许的点点头，还没再说什么，谢冰突然跑了过来：“陈队，王春雷找到了，他被人下了药扔到派出所去了！”

“妈的！”

陈可喆爆了句粗口，“这孙子还真是耍我们！”

“打电话给交警队张队，看看陈家庄附近有没有发现一辆号牌被遮挡的冷藏车！”

边与拍拍陈可喆的胳膊，“上车，追！”

“不是，我们去哪啊？”

黎默也跟着俩男人钻进车里，可脑袋运转速度明显落人家半截。“陈家村，冷藏车很可能已经从村后的小路上山了！”

边与一边开车一边往身上套上安全带，“陈队，交警队有消息吗？”

陈可喆刚挂断打给张队的电话，脑袋上青筋暴跳：“半个小时前，那辆车曾出现在陈家村附近，现在应该已经上了山了。”

“Fuck！”

边与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再赶回陈家村已经晚上十一点，陈可喆挨家挨户打听有没有人见过那辆冷藏车，与此同时边与根据泥土中留存的车轮印记寻找它的去向。很快他们达成共识，冷藏车要去的不是归雀山，而且归雀山后面的鸟瞰山。“陈队我们赶到了，”接到指示，谢冰带人直接绕过陈家村，走大路赶到鸟瞰山，“冷藏车也找到了，被害人已经死了，凶手跑了。”

“M了个……”陈可喆大吼一声，恨不得把电话都摔了。边与却愣愣的望着远方，凶手的智慧和手段让他不禁想起十年前的那个人……“怎么了，边与？”

黎默扯了扯男人的衣角。“没事，走吧，去案发现场看看。”

边与回过神来，重新爬上驾驶座。跟黎默的梦境一样，案发现场位于鸟瞰山半山腰的一块空地上，喜羊羊食品厂的冷藏车就停在那，车后冷柜里发现一男一女，都已经没了呼吸。“还是差了一步，我真没用，做个梦还能被利用！”

梦境和现实再一次重叠，黎默懊恼的拍着自己的脑袋泄愤。“也许不是差了一步，”边与站在女孩身边，轻轻揉揉她的发，“让陆老师带尸体回去检验吧。”

“你什么意思？”

黎默扬起头。“故意把羔羊卷的包装露给你看，把手表时间调快六个小时，然后一步一步引着我们来回兜圈子，”边与扯扯嘴角，“我们落后了很多步。”

“那又怎么样，”陈可喆也走了过来，“让张队盯着那辆黑色轿车，我不信他能飞。”

“飞是飞不了，但是人跑了，”谢冰摇了摇手里的电话，“刚接到电话，那辆轿车找到了，就在山脚下，人跑了。”

“奶奶的！”

陈可喆再次受挫，抢过边与的烟就往嘴里放。“他设计的这么周到，不会这么轻易被抓住，”边与贴心的递过打火机，“收队吧，这事得从长计议。”

在接受了局长大人劈头盖脸一顿洗礼之后，刑警队长章勋带领大家连夜召开了会议。“这个案子可以考虑和杨虹案并案调查，边与你就先别走了，局长已经跟省厅打好报告了，”章勋站在讲台上，对着边与微笑了一下，接着板起脸回到案子上，“陈队，你给大家说说吧，案子什么情况？”

“好，”陈可喆走上前，不跟章勋客气，抢过鼠标就在屏幕上投放起案发现场的图片来，“案子发生在2018年3月10日晚十点，也就是四个小时之前，被害人一男一女，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初步判断是夫妻，身份还需进一步确定。”

“凶手开的冷藏车经证实是洛城市喜羊羊食品厂的车，据司机王春雷说，他是下午四点去汽修厂把车开走的，本来打算先开到陈家村暂放，明天一早再开回厂里。结果刚出汽修厂没多远就肚子疼想上厕所，所以他才把车开到一个没人的小路上想就近方便一下，后来有人从他身后用毛巾捂住了口鼻，他就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正躺在派出所门口，车不见了。”

“我们判断，凶手是事先绑架了被害人，然后抢走喜羊羊的冷藏车，而后把人铐在车里，直至冻死。在确认被害人死后他把车弃在鸟瞰山的半山腰，然后开着提前准备好的黑色轿车逃跑。”

陈可喆一口气说完，才把目光转向法医陆军生，“陆老师，尸体情况你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