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去调查一下五年前A大学的命案，第二，把李骏翔和杨雪给我挖出来。人手的问题我现在去跟局长请示，请他从分局调派。现在我只能给你安排一个助手，向庭安。”

“啊！”

白雨楠的脸上写满了一百个不情愿，“为什么让我跟他去啊，而且找人这种事，两个人怎么够啊。”

“当然不止你们，各个分局的巡逻组都在找，但你们属于精兵强将嘛。而且向庭安是辅警，没有独执法权，虽然有能力，但是行动起来还是诸多不便。关键还得靠你啊，快去吧。”

虽然陆勇生给自己带了一顶无形的高帽，可白雨楠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是。”

“好了，别但是了，我要换衣服了。”

陆勇生不由分说，就把白雨楠推出了门。反锁房门后，他轻轻叹了口气，又笑了笑。“苍狼，我把局里最漂亮的女警可推给你儿子了，能不能接住招，就看他造化了。”

自言自语后，陆勇生换了身衣服，备上资料，信步走出了办公室雨停了，天空仍犹如一张巨大的灰色帷幕遮住了所有的谜团，时而在乌云疏漏下出镜的阳光格外刺眼。向庭安拉下遮阳板，脚下点踩着油门加速，蓝红色的警灯在闹市区里呼啸而过。他讨厌这压抑的天气，内心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褪去心里的烦躁。也许是因为那两个交了罚款就可以离开的母女，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找到凶手的指纹，但更多的，是因为身边这个趾高气扬又喋喋不休的女人。“喂，你开慢点的！”

“我说你真奇怪，还阴着天呢，放什么遮阳板啊。”

“真不明白，陆队到底看上你哪点了，要么照顾你，你跟他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

向庭安忽然猛踩刹车，强大的惯性让白雨楠向前栽去，再抬头时，齐肩的短发遮住了白皙的脸蛋，仿佛刚从井里爬出来的贞子。“你干什么啊？”

白雨楠拂开头发，一脸愠怒地质问。向庭安平静地说：“脚抽筋，没控制住。”

“你！哼！”

“我叫顾常平，大三体育系。”

顾常平的样子有些颓废，看起来，好像还在为陈丹的不幸而心痛。身后墙上“失足不应千古恨，洗心革面重做人”的红色标语极为醒目。陆勇生一边校对着通讯记录一边问道：“昨晚十一点十分，陈丹给你打了个电话，之后男生宿舍楼的监控显示你出去了，零点十分，你连续打了几个电话给陈丹，但是她没有接听。零点三十分在音乐楼外是说要杀死许松雷，这些都请你详细解释一下。”

顾常平坐在椅子上，双腿时而并拢抖动，时而翘着二郎腿，似乎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坐姿。呼吸短促，情绪波动得很厉害。沉默了一会，他说：“能，能抽烟吗？”

“可以，但是得抽我的。”

陆勇生递上一根烟，给顾常平点上，又给自己点了一根，顾常平抽了几口平缓了情绪，开始讲述起自己的经过。陈丹原本是顾常平的女友，个性张扬的她喜欢和舍友杨雪晚上去KTV和酒吧玩，顾常平规劝过，可是她不听。性格不合使他们产生了间隙。同时，大一的小学妹薛凯南走进了顾常平的生活，薛凯南对喜欢运动又阳光的他非常迷恋。可顾常平既不想失去陈丹，又和薛凯南关系暧昧，因此，三个人矛盾不断。两周前，陈丹突然性格大变，终日待在宿舍不愿出门。顾常平追问之下，才知道她去唱K醉酒后被人奸污了。可她连对方的样貌都不知晓，甚至证物内衣都没有保存。顾常平对陈丹非常失望。昨晚十一点十分，顾常平正在宿舍的桌前打着手机游戏，陈丹的一个电话让他在游戏中晋级赛再度失败。他拿起手机朝她怒吼：“你别来烦我。”

“对不起，可我真的很爱你，能见一面吗？以后我再也不烦你了。”

陈丹低声抽泣的声音最终让他心软答应。顾常平挂掉电话出了宿舍，像从前幽会一样，他从女生宿舍墙外的水管爬进了三楼的盥洗室，陈丹此时已经在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