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勇生挥挥手示意，让警员把李素梅关押起来的。“李素梅全招供了？”

一直默默旁听的白雨楠问道。陆勇生点了点头：“算是吧，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给你送材料啊。还给你带了点吃的。”

白雨楠把手上的一堆东西放在了陆勇生的桌前。陆勇生拿着胡韵的档案翻阅起来：“向庭安呢？”

“去找杨雪和李骏翔了，对了，吴所让我告诉您一下，陈丹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有新发现。她的身上有一些细小抓痕，好像是女性打架的时候留下的，都是近期的。还有，望远镜上的指纹检测也出来了，上面有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许松雷，还有一个叫王熙，我们的指纹库里有这个人，以前因为猥亵进去过。”

陆勇生起身说：“走，现在集中全力把这三个人找出来！”

白雨楠愣了一下，跟在他的身后问：“李素梅不是都招认了吗？人是她杀的。”

陆勇生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说：“她的口供虽然基本吻合，但是有很多细节还不清楚，甚至有漏洞。李素梅、马晓晓、薛凯南、顾常平、李骏翔、王熙、杨雪这七个人就是杀人的密码图，必须把这七个人找全了才能破解全部的迷题。”

白雨楠跟着陆勇生走出审讯室问：“对了，陆队，你为什么不把马晓晓也扣押了？”

“马晓晓作案可能性非常低，暂时不用扣押，而且有人替我们看着她。”

白雨楠奇怪地问：“谁啊？”

“缉毒组的队长，李辉。马晓晓的父亲马金川一直被怀疑是A市新型毒品的来源方，我跟李辉协商过了，只要马家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联系我，而且还可以用调查命案的名义调查马家，算的上一举两得了。”

五口寨是A市里最大的城中村，这里除了一些边出租房屋边等待拆迁的原住地居民，其他都是外来的打工户或者临时租房的学生。接踵狭隘的楼道间距，拥堵占道的小摊商贩，无一不洋溢着城市独有的人文气息。这里有廉价的租房和食物，廉价的青春和爱情故事，到了晚上，巷子深处还有屡禁不住的廉价站街小姐。晚上八点，正是五口寨最热闹的时候。人流涌动的巷角处，一位满身油光的烧烤师傅，抽出一把生肉串架在烤炉上，吆喝叫卖时，一手黏散着孜然粉，一手转动着肉串，让它们均匀受热。肉汁滴落在炭火上，滋啦滋啦的声音和沁人的香味蛊惑着来来往往的路人。“老板，肉串怎么卖？”

双手插着口袋的陆勇生叼着香烟，高领的牛仔衫刚好遮住他腮下浓密的胡子，活脱脱一个市井混混的样子。“猪肉一块一串，羊肉十块一串，还有花甲腰子花菜韭菜，鱼要来一条吗？今天才到的，新鲜！”

烧烤的师傅说话时似乎都带着肉油的味道。“成，再来三十串猪肉十串羊肉，素菜整个二十块钱的。多加点辣啊！”

“好咧，您请好。”

点完菜的陆勇生坐到烧烤摊旁的桌前，把最后一口烟抽完，放到脚底碾灭。对面的白雨楠穿着银灰色的绒马甲，配上短裙帆布鞋，一缕头发还染成了紫红色，白皙的手臂和小腿都裸露在外，坐在小凳上瑟瑟发抖。“陆队，不，哥，我们这样等行吗？我快冻死了。”

白雨楠环抱着手臂抱怨着。陆勇生桌前的竹筒中抽出三双筷子，用纸巾擦了擦，递了一双给她，说：“别急，再等等。谁让你穿那么少的？”

白雨楠撇了撇嘴：“流行啊，很多小女生都这样穿啊，我还特意把我大学时候的衣服找出来的。”

没一会，穿着运动服的向庭安小跑着赶了过来，坐到了陆勇生和白雨楠旁边。陆勇生问：“怎么样？”

向庭安看了看四周，说：“王熙的狱友说的没错，他就住在前面的出租房里，我找房东问过了，他还没回来。”

正说着，老板端上了烧烤的火架，在槽里加了几块火炭，将点的烤串摆在烤架上抹齐。“全乎了啊，老板慢慢吃，不够再叫我。”

陆勇生欢喜地说：“好嘞，谢谢。来，吃吃吃。”

老板走后，陆勇生打开了手机，调出王熙的照片，推到了向庭安的面前。“这个人就是王熙，记住样子，这次抓捕，你可是主力队员。”

白雨楠对陆勇生小声说：“陆哥，我不知道李素梅为什么会认罪，据我对凶手的测写，应该是个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前，身材高大，心理素质很强的男性，对许松雷有仇恨心理，关键是这个人应该知晓陈丹和许松雷之间的事，如果李素梅真的是代凶手认罪，说明凶手跟她一定认识，而且清楚凶手行凶的过程，说不定还是两人团伙作案。从社会交际关系来看，目前唯一可能的交集点就是胡韵的前男友！”

“你是说李骏翔？哇，好辣！”

陆勇生将一块撒满辣椒粉的肉串撕咬咀嚼后，咽下肚子，不停地哈着气，“李骏翔当过两年义务兵，呼哈~据说思想觉悟都不错，吴副所长已经联系了他的亲属和战友，一旦和李骏翔取得联系，嘶哈~立刻规劝他来投案，至于杨雪，一个大三的女生，没有什么反侦察能力，呼哈~我分派一组人从交通监控寻找她的轨迹，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就是时间不多了。呼哈~”陆勇生说完，有些惆怅地看了看表。“啊！好辣！这辣椒好呛人啊。水呢？有水吗！”

一旁白雨楠刚吃了一口，就被辣得面红耳赤、涕泗横流。“我去买。”

看着白雨楠狼狈的样子，向庭安把手机还给了陆勇生，起身走向路对面的一家小超市。“队长，一号位置发现目标！卷发，穿黑白格外套，牛仔裤，正往你那边走去。”

陆勇生的耳麦里传来了警员的呼叫。“好，我们前后夹击。”

陆勇生用手指压了压耳麦，向白雨楠使了个眼色，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路人，白雨楠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绑好了鞋带。超市里的向庭安也从耳麦里也听到了呼叫，他结了账拿了两瓶水就要出门，可在超市门口，两个人拦住他。“好啊，你也在这！女儿快来！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