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通电话。许松雷称已经有人给他打了电话,自己已经快到了。杨雪在宿舍焦虑地等待着。零点二十二分,杨雪听到了走廊外传来了动静,她悄悄打开门缝,朝外看去,许松雷和李素梅两人走进了盥洗室,而走廊上的灯已经亮了。可是他们刚进盥洗室,就传来许松雷一声惨叫。只见李素梅拿着一把小刀追着许松雷疯狂地冲下了楼,边追边喊着要给女儿报仇。杨雪从宿舍的窗口看到许松雷躲进了对面的音乐楼,而李素梅没有看到,癫狂着跑向了远处。杨雪一时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只想着让许松雷帮自己拿回那些重要的证据,于是溜出宿舍,想去找许松雷。下楼后,发现音乐楼门口站着三个人,忙躲在花坛暗处观望。一个人是许松雷,另一个人是保安李骏翔,而第三个人被用绳子绑住了手腕,似乎自己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许松雷指着自己的伤口向李骏翔说着什么,好像是在寻求保护,然后三人一起上了楼,杨雪躲在花坛里继续等待。过了不久,李骏翔一个人走了下来,把守在门口。不久后,李素梅没有出现,怒气冲冲的顾常平和大一的薛凯南却从二号宿舍楼跑了下来,顾常平和李骏翔没说几句就扭打在一起,薛凯南的劝阻没有丝毫作用。杨雪见没办法溜进音乐楼,于是用手机给许松雷打了第二个电话,许松雷说自己正躲在阁楼,杨雪让他想办法把马晓晓引出宿舍,自己好去把东西偷走。果然,这个计划似乎奏效了。不一会儿,马晓晓便挎着药箱下了楼,在音乐楼前和李骏翔、顾常平争执在一起。杨雪从花坛边捡起一块石头就直奔马晓晓的宿舍,砸开了锁,进门后急忙开始搜索。可是翻了个底朝天,竟然没有找到那包东西!杨雪只得给许松雷打了第三个电话。“我告诉!许松雷!如果你不帮我找回东西,我就告诉警察你奸污陈丹的事实,还要告诉警察是你杀了陈丹!你看着办吧!”
挂了电话,时间是零点三十八分。杨雪回到自己的宿舍草草收了几件衣服就要逃走。可就在下楼时,听到了二楼传来了马晓晓和保安李骏翔的对话声。只得躲在楼梯口,一直等他们走远了,才敢出来。杨雪见马晓晓和李骏翔离开后,便趁四下无人溜进了音乐楼。可当她来到阁楼时,许松雷已经死亡了。杨雪一咬牙,从许松雷的身上摸走了钱包,逃走后躲在了周斌的住处。杨雪坐在床边,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一点一点讲完了整件事的经过。听了杨雪所说的一切,整个案件的脉络已经渐渐清晰了,可是陆勇生却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不够用了。“许松雷身上的钱是被你拿走的?”
杨雪点了点头,从床边的外套里掏出了一个钱包交给了陆勇生。“这就是我拿来的钱包。”
“那你有没有动过尸体?”
杨雪直摇头。为了确定杨雪所说的是实话,陆勇生特意检查了她的后脑,确实有个淤包,受到过钝器的重击。杨雪的手臂和脖颈上也出现和陈丹一样的细小抓痕,杨雪说是自己和陈丹关系恶化后争执留下的。“那你看一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陆勇生打开手机,调出了王熙的照片。“这个人就是昨晚音乐楼前,和李骏翔、许松雷站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对了!我想起来在哪见过他了!两周前,他也在KTV!”
杨雪指着照片叫了出来。“明白了。”
陆勇生收起了手机,“我相信你所说的都是真的,但是还是得请你跟我们回去一趟。你身上的伤对我们的调查也很重要,时间拖得越久,取证越难。希望你能配合。”
杨雪沉默着点了点头。凌晨两点,陆勇生换上了警服,和向庭安一起坐在王熙的对面,气势不怒自威。可他并不问话,只是喝着茶,看着报纸。王熙并不傻,他一眼就看出陆勇生的气质经验和刚刚审问自己的女警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他也识相地老实坐着,不敢造次。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熙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他不明白为什么陆勇生一句话都不说。“警官,我能问一句,您是来审我的吗?”
陆勇生这才放低手里的报纸,瞥了王熙一眼,说:“是啊。”
然后端起报纸接着阅读起来。而一旁的向庭安则连头都没抬过。王熙顿时蒙了,还从没听说过那么审问人的,便说:“那您审我啊,您坐着一言不发的,我,我这心里没底啊。”
陆勇生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身旁的向庭安说:“这茶不错,确实比抽烟强。嗯?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您怎么不审我啊。”
王熙没了耐性。陆勇生这才放下了报纸,拿出玉佩摆在桌上,说:“我审你干什么,这块玉佩不就是你14号那晚奸污女生后偷走的吗?这就是证物啊。KTV的前台也认出你来了,这就有证人啊。现在我们的技术人员,正在帝豪KTV女士卫生间里提取指纹,虽然你没有留下精液,但是不会认为自己连一个指纹都没留下吧。一个男子的指纹出现在女子卫生间里,我还要审你干什么?A大学昨晚又出现两名死者,那么巧其中一个女生就是被你奸污过的陈丹,两个命案现场又那么巧都有你的脚印,这不就顺理成章了。你听我给你推断啊,昨晚,你到A大学偷窥,陈丹认出了你是奸污她的人,你杀人灭口,逃走时被另一名死者,物理系教授许松雷发现,你追到音乐阁楼,把他也杀了,合情合理。我现在就等着技术人员把KTV的指纹提取到,然后明早把资料送到检察院就行了。你说,我还审你干什么?”
王熙听了这番话彻底慌了神,辩解道:“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杀人!你是警察,你不能那么草菅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