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失踪了,死无对证,你们用准备好的说辞搪塞过了检查。怎么样?聊聊你教唆杀人和买凶杀人的犯罪经过吧?”
孙老六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冷笑一声,说:“警官先生,你叫陆勇生是吧,我听过你的大名,可现在发现,见面不如闻名啊。你拿着这段偷录的录音就想定我的罪?这里面有哪一句我承认自己杀人或者买凶杀人了?”
“你倒是能言善辩啊。”
陆勇生不急不恼,又拿出了在法院和税务局的纸制调查结果,问,“孙老板不仅嘴能说,手也长得很,这虚开发票、虚假诉讼、司法拍卖都能上插一手,可据我所知,你只是初中学历,这些东西你是怎么知道如何操纵的呢?”
“我爱学习啊,不行吗?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孙老六傲慢地说。“呵呵,这句话从你嘴里出说来还真是可笑。”
向庭安对孙老六的话嗤之以鼻。孙老六瞪着眼睛紧紧盯着向庭安,说:“我早该发现你的身份了,昨天就应该弄死你。”
“孙老六!你不看看现在在什么地方!容不得你那么嚣张!”
陆勇生不怒自威。向庭安并不在乎,他对孙老六说:“既然你不想聊近几年的案子,那我们就说说二十多年前的事吧,也就是枯井里发现的第一具尸骸,秦远山。”
当听到“秦远山”这三个字的时候,孙老六的面部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有些吃惊,继而故作镇定地否认道:“什么秦远山,我不认识?”
向庭安慢悠悠地问道:“二十一年前博望村的村书记,你买通村民把他挤下了台,取代了他的位置,虽然时间久了点,但不至于一点都不记得吧?”
孙老六沉默了。连旁边的陆勇生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向庭安,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竟然连第一具尸骸的身份都查出来了。向庭安继续说道:“之后村西的土地被政府征用建了高速,你吞了大半的赔偿款,村民写了联名信,请秦远山去省里上访,你收到消息,把刚上路的秦远山杀死,抛尸在那口井里,秦家的人去报失踪,博望镇公安分局的蔡程就以事实不充分为由,拒绝立案,我说的对吗?”
孙老六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没有想到警方居然挖得那么深,但嘴上还在死撑。“你这是诬告!”
向庭安皱了皱眉头,说:“诬告?这可是你的好伙伴蔡程亲口交代的!”
“不可能!”
听到这件事是出自蔡程之口,孙老六猛然咆哮了起来。“为什么不可能?”
向庭安拿出了一份记录纸,指着页尾的写有“蔡程”姓名的签字,说:“这是他的口供,你跟蔡程认识了那么多年,他的字迹你总该认识吧?”
面对眼前供词,孙老六的嘴角开始抽搐,脸上慢慢浮现出恐惧的表情,陆勇生一边观察着孙老六的变化一边不停地看着时间。向庭安继续说:“当然了,你应该很清楚,你们所牵扯的案子远不止这一件,其他的,蔡程还在交代,很快就都会浮出水面,等我们了解了所有的事实真相后,你说与不说,就都不重要了,既然你说自己喜欢学习法律,那你就应该知道,零口供也可以判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