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苑茵很是震惊,心里暖暖的。但,也就只有这些而已,没有再多的了。在她的心里,皇室永远都是无情的。面前的萧廷之所以会和她说出这些话,只不过是眼前所面临情况的问题,他还需要赵家的帮忙。所以说出来的话会更令他们觉得动听一些。等到这件事情一揭过,或许就有可能依旧变得十分无情。赵苑茵微微垂了垂眸,缓缓的回答说:“陛下,您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已经是给了我们赵家很大的恩情了,我和父亲都很对您感谢。”
“只不过眼下的赵家实在是难以和之前的赵家相比,所以我们真的是无能为力,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萧廷安抚的摆了摆手,笑着说:“赵姑娘,你可能没太理解朕表达的意思。”
“朕和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能够让你劝说你父亲重操旧业,为朕分忧,只不过是朕意识到了朝廷与赵家的芥蒂,想要尽最大的可能给予赵家一些补偿。”
赵苑茵抬起头,直视着萧廷的眼睛。想要透过和他对视,看透他说这句话时背后的心思。可是赵苑茵看了许久,都没有办法从中看清,看懂。萧廷这个刚刚登基不久的皇帝,好像确实和其他皇帝有很大的区别。萧廷看着她的样子,站直了身体:“难不成你不相信朕说的话?”
“那这样,你们赵家因为帮助皇室做事而得罪的一些世家,你把他们统统都写下来,尤其是已经对你们赵家展开报复的那些人,要特殊标记上。”
“你不相信朕说的话,那朕用行动来和你证明,出现在纸上的那些名字,不到一个月,我会让他们彻底在江湖上消失。”
彻底在江湖上消失?这几个字带着浓浓的肃杀。将一位帝王的威严全方位无死角的展现了出来。赵苑茵的心脏,也跟着萧廷这几句话的落地而发生了颤动。遮住她脸上疤痕的面纱下,很好的掩饰住了她现在的表情。这么一个帝王,为什么会给她很强的安全感,让她觉得后背暖暖的有人撑腰的感觉。赵苑茵眼眸微动,十分感谢的说:“苑茵非常感谢陛下的好意,民女觉得在陛下如此明君的治理之下,大楚一定会有一天变得国富民强。”
萧廷听到这句话,拧了拧眉。赵苑茵虽然没有明确的拒绝,但说出来的话已经表达了那个意思。所以还是代表他们不愿与皇室缓和关系。赵苑茵,她说出来的话完全可以代表他父亲赵立武。一时间他们两人都沉默无声。萧廷并没有再继续劝说,他堂堂一国君主能够因为爱惜人才三顾茅庐,礼贤下士。但绝不能在一次又一次低下头表达友好被拒绝之后,仍旧将头低得更低,那样实在是太掉价了。这和男女之间的爱情都是一个道理。萧廷并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而是视线放在了赵苑茵的面纱上。“赵姑娘,朕的招贤馆里有一位医术十分高明的医生。”
“朕可以让他过来给你的脸检查检查,说不定他会有消除疤痕的方法。”
赵苑茵看着他那斟酌了一段时间,仍旧怕戳到她的痛处小心翼翼的说出口的样子。赵苑茵像是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瞬间进入了一些暖暖的屋子一样,感觉从头到脚都变得温暖了。同时她对萧廷的好感又多了几分。赵苑茵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面纱,而后笑着对萧廷摇了摇头,开口道:“陛下,不用那么麻烦了。”
“民女很感谢您,但民女觉得一个人的外貌并不是最重要的,它只不过是和旁人接触时对方视线的着眼点,只要自己不去计较在乎,那么也就不必管旁人的视线。”
“而且多年之后所有人都会变为一道白骨,更何况,这么久以来民女已经习惯了。”
萧廷看着她那一副努力装作自己已经释怀了的样子,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虽然样子上表现的不是很在乎,但从赵苑茵说话的语气里能够听得出来她还是很悲伤。而且赵苑茵那已经习惯,不在乎的样子,绝对是故意装出来的。如果赵苑茵真的习惯了,也不在乎旁人看他的眼神。那么昨天晚上在赵苑茵面纱掉落的那一刹那,她就不会那么慌乱。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非要去地上捡起面纱,重新带回脸上,只是为了将脸上的疤痕挡住,避免别人看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不会在意自己的样貌,赵苑茵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不想欠自己的人情罢了。两人之间又是恢复了寂静无声的状态。“赵姑娘既如此说,那朕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但朕今天说的话一直都会做数,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或者是你父亲想明白了。”
“无论是什么时间,都可以到京城去找朕。”
“只要朕能够做到的都可以,这也算是给赵家的赔偿。”
萧廷露出了一抹暖暖的微笑,像是在黑夜里亮起的一道光线。在这数九寒天的天气里,像是一个暖炉一样给人提供温暖。他的这一抹微笑,不经意间在赵苑茵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无论过了多久,再回想起来依旧那么清晰。“那民女在这里先陛下了。”
赵苑茵行了个标准的礼。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赵苑茵离开了。萧廷看着渐渐离自己远去的背影,逐渐产生了一点惋惜。可惜呀!这么漂亮的女子,竟然遭受了如此之巨变。就在这个时候。秦硕一脸难看的走了过来。躬身拱手道:“陛下不好了,京城出事了!”
萧廷淡然的脸唰了一下就变了,皱着眉问道:“京城出什么事了?”
“顾三思和程副官不是留在京城把控全局吗?怎么会出事呢?”
秦硕开口解释道:“陛下,您先别着急。”
“确切的来说不是朝堂上的事,而是娄本忠,娄大人!”
娄大人?萧廷不解的问:“娄大人出什么事了?他不是在养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