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爬满全身将他束缚住的蠕虫的巨大力量,赵龙真正的感到了束手无策。似乎他们在等着什么,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他们不伤害我?这··赵龙变异过的思维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一个足以让他翻盘的关键点。似乎还有一个机会。赵龙在蠕虫扭动的间隙缓慢的调整自己的身体,以求找到一个最适宜发力的姿势静静的等待着那个足以让他翻盘的转机,一个让他活命的稻草。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很快的,一个体型远超其他飞虫的足有成人小臂大小的飞虫从虫群中缓慢飞出,肥大的虫腹中闪耀着与众不同的红光。就像一个巡视的女王,巨大的红腹飞虫在一群通体带着金属光泽的黑色甲虫的簇拥下缓缓的降落到半蹲着的赵龙面前,赵龙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粗大的虫腹中明亮的红色光源。这就是着数量不知几亿的虫群中最终的——王!随着清脆的破裂声,飞舞的巨大飞虫的翅膀停止了颤动,那足有拳头大小的黑色甲虫用巨大的鄂钳住了将要下落的飞虫。就像钉在十字架上的囚犯一样,这个原本风度翩翩的女王被死死地固定在赵龙的面前,一个全新的王,或者说幕后的王将撕碎这个老旧的身体获得新生。密密麻麻的红点从白色的从腹中探出,像触手一样探出。就是现在,赵龙猛地发力,缠绕他的蠕虫发出了麻绳崩裂的声音。在闷哼声中,赵龙猛地挣脱了束缚,狠狠的一刀挥出砍向粗大的虫腹,锋利的刀锋轻易的撕开了几丁质的外皮,切断了柔软的蛋白质组织砍中了那团纠结在一起的红色蠕虫,牙酸的斩铁声从刀锋处发出。赵龙迅速的从怀中掏出出一个小铁壶,将里面几乎还是满的酒液倾倒在了刀身上纠缠的蠕虫身上。作为一个老烟鬼,赵龙以熟练地手法点燃了刀身上的酒液,一团暗红色的火焰包裹了团扭动的蠕虫。随着这团火焰的点燃,周围的虫群突然躁动起来,数不清的飞虫狂乱的飞舞转而逃离,密集的虫云开始扩散,原本耀眼的绿光逐渐变得黯淡。虫群的反应让赵龙更加断定了自己的判断,但是为了防止意外他还是小心的将腰刀拿远,仔细的看着火中的蠕虫原本红色的荧光变得黯淡直至消失,然后变成一团无法分辨的焦炭。四周的飞虫也几乎全部散去,“似乎会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啊。”
赵龙用刀柄挠了挠头,有些纠结的说道。“假使这些昆虫都散开,恐怕会引起很大的灾难吧。”
赵龙单手掏出一包皱皱巴巴的白色军供红塔山,从里面抖出了一根叼在嘴里用刀身上还未熄灭的火焰点燃了口中的香烟。因为未舔过烟身而变得更辛辣的香烟充斥了赵龙的肺部,冲淡了因为危险而充斥在血液中的肾上腺素。赵龙看了看身边的两团黑炭叹了口气,狠狠的向较小的一团吐了一口吐沫,甩灭了刀身上微弱的火焰。看着微微发红的刀身,赵龙刚准备将其插到雪里就发现腹部一痛,拉开外套撩起腰间的衣物,刘柯发现在腹直肌左侧出现了一个大约小指粗细的小洞。“该死!”
赵龙迅速撕开了胸前的衣物,在他的皮下,一条小指粗细长约二十厘米的光带正在他的皮下游动着。眼看着这只蠕虫已经钻到了他的的肩部赵龙果断的掐住蠕虫前端的皮肤,然后用还有些发红的腰刀在蠕虫的中段狠狠的切了一刀。滚烫的刀身直接封死了血管,烧焦了伤口的切面,强烈的刺激让赵龙不由得松开了掐紧的左手,这只仅存的红色蠕虫抓住了赵龙一瞬间的松懈迅速的爬到了赵龙的头部虽然看不到,但是他可以感觉到那只蠕虫就在自己颧骨的皮下。他刚想丢车保帅的切掉自己颧骨上的皮肉就感觉原本粉碎的鼻骨传来了一阵骨头摩擦的声音,那只蠕虫通过自己的鼻腔钻了进去,大量的鲜血从赵龙的鼻孔中流出。“该死的。”
一想到那几个被他杀死的傀儡,赵龙就感到一丝厌恶,一种源自基因深处的厌恶,“肛我是吧!老子弄死你!”
赵龙感受着那只蠕虫在自己鼻腔后部不断的扭动,骨头摩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近的就像在耳朵里面产生的一样,他低头观察了一下胸口的伤口。两个孔洞,其中并没有那半段被切断的虫尸,再加上之前切开伤口时那种切钢筋的摩擦感,他似乎懂了什么。“没有用是吧。”
那近乎于电钻钻头骨的声音几乎要逼疯他了,赵龙拿起那半壶烈酒,一边用嘴呼吸一边狠狠的灌了下去事实上有那只蠕虫占领他的鼻腔也只能用嘴呼吸,不出意料的,接近80度的高度酒呛进了他的器官,灼伤了他的呼吸道引起了剧烈的胸膈肌收缩,也就是说他咳嗽了。大量的酒液被咳出,甚至呛到了他的鼻子里。晃了晃手里小铁壶,听着壶底残存的酒液,赵龙感受着肺部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向后一仰平平的倒在了雪地里,将酒壶里最后剩下的酒顺着鼻腔倒进鼻子里。先是一种清凉的感觉然后是剧烈的灼烧感,似乎感觉到了刺激,那种电钻的声音变得更急促了。“哈,”赵龙又拿出了一根有些弯了的红塔山,仔细的舔了舔,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怕了吧。”
清晰的骨头碎裂的声音,胀、麻,没有痛感。虽然看不到,但是赵龙真的感受到那只虫子已经钻到了自己的颅腔,正占领自己的思想。“草,就到这里吧。”
他握紧腰刀,怒吼了一声,将其狠狠地从自己的眉心处插了进去,直至没柄。因为用的是右手,所以刀身偏左、刀尖从他的左后脑透出。没什么痛觉,赵龙只感觉右眼一黑。因为左脑被破坏,赵龙那满是血迹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的不和谐,右半边脸就像融化了一样变得松弛,口中所吊着的香烟也因为松弛的咬合肌而掉到了嘴里,烟灰散落,点燃了充满赵龙鼻腔和口腔的高度酒,熊熊的火焰从他的口中和鼻孔中窜出。都说人死前会看到自己最想要的事情,赵龙什么都没看到,没有美女、没有金钱、没有自己被受将军军衔、更没有什么亲人与朋友,如果非说有的话,那就是喜悦了吧。恩,喜悦,胜利的喜悦。“老子这次,又赢了!”
天才,一个经常会出现在我们的交谈中却很少会遇到的一类人。我们经常会说谁谁谁是某方面的天才,而实际上真正的天才是没有缺点的,或者说他们不会在单一的某个方面十分优秀,而是一种基于量级上的全面超越。剩下的也就只有平庸和优秀了,哦,或许还有人才这种自欺欺人的称谓。人类,如果就起严格的意义上来讲,这确实是一种动物,一种高度极端进化的灵长类生物。因为在我们的进化史之初,就逐渐的摆脱了对本能、兽性以及身体的依赖,所以我们的进化越来越极端,我们褪去了毛发、改变了骨骼的构造、改变了饮食习惯,我们甚至丢弃了速度、力量、敏捷。我们在制造工具的同时,工具也在改造着我们。而我们接下来所需要做的就是不断地完善工具,并且适应它。现在展现在刘柯面前的就是一个几乎完全适应了人类工具的人——多金。“我说你从前开过枪么?”
刘柯指着50十米外被点爆的易拉罐说道。“没有。”
多金小心的关上了手枪的保险说道。“天生的枪手。”
刘柯揉了揉多金满是尘土的短发,完全看不出之前就是他揍了多金一顿。“这么说我合格了?”
多金沮丧的心情终于有些好转了。正常人如果没有接触过枪支的话是很难把握这个后坐力的,所以未经过训练的人即使是拿着一柄保养精良的手枪,即使打空弹夹也是无法击中10米外的目标的。可是这个小子,在这种昏暗的视觉条件下仍然能击中50米外的目标。虽然谈不上嫉妒,还是挺惊讶的。“天分很重要的同时,训练也是必不可少的。目前我们所拥有的武器的型号、威力、携弹数、保养的手法你都要做到烂熟于心。当你了解它的时候,你才能发挥出它的威力。”
刘柯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堆枪支旁边,拿起了一只大口径长枪。““贝加尔”MP—153式半自动霰弹枪,毛子的东西。”
刘柯将枪身侧过来看了看说道,“就是俄罗斯产的,这是03年的老枪型,正常来讲不会出现在军队当中。估计是抓捕盗猎者的时候缴获的。”
刘柯将粗大的红色软壳子弹上膛继续说道:“来站在我身侧,霰弹枪因为没有独弹头而且枪管中不存在膛线,所以打出的散弹分布广、近距离威力大,基本上不存在远距离杀伤力。”
“但是,你现在缺的不是天分,而是由无数次射击而带来的枪感。”
刘柯将霰弹枪稳稳地端在了与肩膀齐平的位置,瞄准了三十米外吊着的一条风干的牦牛肉,说道,“我让你看看什么是定心砂。”
不同于手枪清脆的枪声,随着一声巨大的闷响,吊着肉干的绳索应声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