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含没来得及做心理测试,就不会说话了“裴煜白,我看不见颜色了。”
这是宁含说的最后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当头倒下,裴煜白抖着手带着她去做检查。检查显示她的眼睛周围有血块,可能是血块触碰到某一根神经,导致宁含看不见颜色。医生放下报告单,“测试,她全选错了。她,只能认出黑白,没有其他颜色。”
宁含是做服装设计的,服装的颜色是关键部分,现在她看不见颜色,她的工作也难以继续下去。裴煜白喉咙肿胀,他要怎么把这消息告诉宁含?宁含心因性丧失言语功能,眼睛也收到创伤,她有才华有能力却没办法施展出来。“能做手术吗?”
裴煜白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难度很大,建议去国外找相关的专家。”
医生摇头,“手术如果失败了,可能会,失明。”
风险太大,裴煜白不敢赌。“她的心理不算健康,也拒绝心理测试。不用我说你也能看出来她需要接受治疗。”
心理医生也不轻松,“当即第一步是找到结节,把它解开。”
“她的家人去世了。在她前任经营的医院里。在他们婚礼的那天。在她前任抛下她找别的女人的时候。”
裴煜白低头就看见自己手臂上残存的牙龈,豁口已经结痂,从伤口能看出宁含当时有多用力。房间陷入沉默,没有人说话。江景声来找过宁含,被裴煜白挡了回去。“含含没空理你。”
裴煜白开门走道走廊上。江景声想通过狭窄的门缝看宁含,裴煜白反手身后那扇门关上。“我需要跟她解释。”
江景声耐着性子和裴煜白说话。“她不想听你废话。”
裴煜白的不耐烦写在脸上,眼神阴鸷。两个一米八多的男人站在楼道间瞪着彼此,谁也不肯让着谁,空气中的硝烟味道愈来愈浓烈。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火花,便能点燃整个空气,引爆这栋楼。“你不是她,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江景声不爽裴煜白很久,看在他和宁含关系好,也关照过他才一直容忍他们走得这么近。“那你又是以什么立场?伤害过她的人还是,所谓的丈夫?你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牵扯,宁含的事情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