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魂未定，箬西忙上前查看，见程慕玄伤的不轻忙喊着宣太医，平王眼色深沉看着瑟瑟发抖的穆云裳，他不相信穆云裳能对着蓝浅下这样的杀手，可程慕玄护着蓝浅的样子却也不像是假的。"啪。"啪的一声，众人又是一惊。穆云裳愣在原处。世子妃要杀世子宠妾？世子为了小妾打了世子妃？"你打我？""穆云裳，因为父王我对你一再忍让，你若是在针对浅儿别怪我程慕玄休妻。""呵呵？休妻？你休啊。你以为你武王府是我赖着不想走么？"穆云裳歇斯底里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打了她？不问原因的打了她，这一巴掌犹如抽在穆云裳的心上，委屈的她喘不过气来。"世子妃。"身后的灵儿皱着眉头看着穆云裳跑远的身影，攥紧了拳头，世子是怎么了？他最舍不得世子妃受委屈的呀，可当着真么多人这一巴掌当真是把多年的情份全都打没了。"哎呀"灵儿气的跺了跺脚忙追了过去。"世子可好，太医稍后就到。""我没事，浅儿身子不好，我带了府里的大夫，稍后回营帐包扎一下就好。""世子的家是本王不宜过问，但一定要好生处理伤口。若不然本王对贵妃娘娘也实在没法交代。"程慕玄紧握着蓝浅的手，点了点头。见程慕玄走了平王也跟着过去了，众人也就散了。营帐内，程慕玄差人将蓝浅送回了她的帐内，才回了自己的营帐。见叶君坐在木椅上赌气的沉着脸。"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真不知道你这出苦肉计唱的什么劲儿。""你都看出来了？"程慕玄撇嘴，叶君这个闷葫芦，不声不响的，却是什么都看的透彻的。至少是比旁人看的要透彻的多。"总有些事是逼不得已的，若这点小伤能避免大伤委实值得。""你别动，我给你看看这伤。""不碍事，不过是手臂上的小伤。""伤筋动骨的，你怎么就说的这么轻松。"叶君白了程慕玄一眼。仔细的检查起伤口来，箭射的力度不大，自然也没多深，只是伤的不巧离筋骨近了些，这些小伤对叶君来说到不算什么，仔仔细细的包扎也不过才用了一株香的功夫。"就知道你带我来没什么好事。"看着叶君赌气的样子程慕玄倒吸了一口气。在药王呆的久了连脾气秉性都跟药王一模一样。尤其是这嘟着嘴憋气的样子…"对了这次你师傅可有没有交代什么？"叶君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么为你那小娘子，只怕到头来她未必领你的情，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哦。""你什么时候这么多废话啦？""我说的可都是掏心窝子的实话，今儿这巴掌若是打在我脸上，怕是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啦。"程慕玄静默，他现在实在摸不清平王的心思，不管平王会不会利用他的软肋威胁他，他都不想穆云裳于他生了过多的感情，若是太子一党真的败了，抄家灭族他据对不会让穆云裳陪着她。更深露重，隐约泛起一团雾气。营帐外一切依旧，这些世家夫人平日虽爱学舌传话，可见了今儿这阵仗到却是都沉默了。不是这事儿没什么说头，而是这些夫人都在心里泛起了低估，这男人啊，靠不住呀…"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了？"穆云裳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正是今儿给她送斗篷的那位夫人，心里倒是不那么抵触。却也只是凄笑。"这人少。""夜里湿气重，我瞧着你跟我一样也是个怕冷的人，再怎么样伤心，也不能这么为难自己呀。"穆云裳一时语塞，却听见身后一阵熟悉的声音。"这话说的不错。"二人回头见平王带着一众侍女过来便起身行了一礼。"不管今天的事谁对谁错，本王就对不会让人透漏一句的。""王爷宽心，我…""你看这月，阴晴圆缺虽难以捉摸，却也有迹可寻，人心么，叵测，可却也不是猜不透的。""王爷英明，云裳愚钝啦。""嗑嗑，有王爷陪着世子妃在这儿说说话儿，妾身就告退啦。"姐姐，你的斗篷。""夜里冷，你且穿着吧。""那便谢过姐姐，这位姐姐还请告诉云裳是哪个府上的夫人，日后云裳也好将斗篷还回去。""北安侯府，秦素云。"穆云裳思索了片刻，记忆都落在了单远信拉着程慕玄谈论如何和睦小妾的事，一时间心里百味杂陈。"王爷请回吧。""本王与你不算熟识，你大可不必忌讳本王。"说这平王席地而坐。仰头看着满天星光。"云裳不在意。""当真不在意？""心里没有期盼，那还有幻想，什么都没有自然也就不在意了。穆云裳叹了口气，捡着离平王远些的地方坐了下来。"本王有些好酒，你可想可喝些？"平王目光闪烁。眼前的女子远比他想象的要坚强，要理智，他以为穆云裳会与程慕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上一闹，却不想她不过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不哭不吵，就静坐着，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好呀，夜色正好，没有些美酒岂不是辜负啦。"见云裳应下，平王便唤人送来两小壶桃花醉。穆云裳抻了个懒腰，目光空洞的笑着。平王挥挥手，带头的侍女便带着众人退到了百米之外。"今儿也是本王的错，本王先敬你。""王爷何错之有，怪就怪我不该嫁给程慕玄，不该来到长安。""你们的家事本王不知，可今日这件事，世子却是过了。""王爷可曾这般爱过一个人？""嗯？"穆云裳对上平王一双疑惑的眼。"就是像世子一般爱她到骨子里，生怕她受半点委屈，哪怕明知道我没有要害她，也不顾半分情面。"说这穆云裳眼里似乎蓄着雾气。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径自喝了口坛中的酒。"没有，佳人难得本王没有这么好的福气。""箬西姑娘呢？不是王府的女眷么？""算是，却也不是。""本王旨在能的一位超凡脱俗的绝世佳人，可惜，美貌者易得却都俗气。"平王勾起嘴角若有所思。"你呢？后宫的女人都是会绝处逢生的，男人么，今儿爱了牡丹，明儿许久看腻了。""可惜我不是宫里的女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心若不同，那些恩爱的戏码唱起来也就没意思啦。唬的了别人，骗不了自己。"珠钗盈盈的光芒迎着月色将云裳应得格外温婉。丝绸华服，金银配饰，从来没见这女子穿戴过，他起初是觉得程慕玄过分宠爱妾侍冷落了她，现在看来，她是没有悦己者可让她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