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私塾那边突然传来消息。因为夫子感染时疫,怕学生们感染,便让所有学生待在家。白天便待在家练字。这是元离给他分派的功课,在他看来,练字学习是不能耽误的。白青青估摸摸了一下时辰,让小家伙歇息会,顺便吩咐婢女,让她去厨房端碗莲子羹过来。“娘,你对我真好。”
白天试图往白青青怀里扑,就在这时,门口的嬷嬷过来禀报:“启禀王妃,皇上让内侍来传话,让您进宫。”
进宫?白青青微愣,这时候招她进宫做什么?换了身衣裳,又嘱咐白天两句,到了前厅,她才知晓缘由。原来是为赌石。近日来,白青青赌石声名鹊起,京城内有不少达官贵人对她感兴趣,其中就有皇帝。入宫后,皇帝一见她,便询问跟赌石相关的事。白青青一一作答。“不错不错,王妃果然不凡,在赌石上面颇有造诣。”
皇帝夸奖她两句,又命内侍赏赐。此刻皇帝心情甚好,可谓龙颜大悦。白青青琢磨一番,趁势将自己做的手镯与玉佩呈上:“臣妇来得匆忙,未曾备礼,这是臣妇亲手做的佩饰,现上呈皇上,聊表敬意。”
皇帝微怔,没想到她还有这份心。他伸手拿去玉佩瞧了瞧,眼里露出惊艳之色,这玉佩做工精巧,说是巧夺天工也不为过。再看手镯,他惊讶地发现,那手镯还雕刻了一幅画。他赞道:“王妃手艺不错,比宫里那些匠人做得还要精细。”
见他面露惊喜,白青青便知,她这两样东西是送对了。幸而她将这东西带上,不然就会错过这次机会。皇帝命人将东西收入库中,随后目光落在白青青身上:“王妃近日跟摄政王相处的如何?”
“跟从前一般。”
白青青回了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敏锐的她已经察觉,皇帝就是想试探她,确切地说是想套话。“那摄政王最近都做些什么?”
白青青垂眸:“回皇上,夫君他一般都呆在书房处理公事,臣妇也不好打扰,并不知情。”
闻言,皇帝眉头一皱,似是不信。但看白青青这样,也不像是说谎,没再追问。这等事不能问太多,不然会引起怀疑,他想再问问别的,顺便试探一下她的态度。还没开口,耳边就传来一声叹息。皇帝眼鹿疑惑:“王妃为何叹气?”
“皇上有所不知,我虽是嫡女,却总被庶妹欺负,我那妹妹向来刁钻,每每见了我,便要欺负臣妇,没有半点尊敬。”
白青青说着,又叹了口气,一副悲悲戚戚的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她试图用卖惨转移话题,不想再提元离。若是她在皇帝跟前多说一句,回府后,她定会来找她麻烦。“这庶女好大的胆子,连王妃都敢欺负。”
皇帝斥责两句,故作关切:“王妃不必忧虑,朕出面替你父亲好好管教她。”
“还是算了,皇上您为国事操劳,这种事怎么好劳烦您,我日后多注意些就是了,顶多再撑个几年,妹妹她也就出嫁了。”
皇帝一听,看来真得找机会点拨一下白尚书。待在闺房里的白月儿这会儿打了个喷嚏。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还生出一丝燥意。这时,一个新来的小丫鬟送茶过来,可能是太紧张的缘故,脚底下微微一晃,猛地将茶泼到她身上。白月儿直接给了她一耳光:“你看你这副冒冒失失的样子,赶着投胎似的,这么毛手毛脚的,就别留在我房里了,去伺候别人吧。”
说着,她立马让人去叫嬷嬷,打算把这小丫鬟给打发出去。小丫鬟听说要把她教到人牙子手里,吓得脸色发白,一个劲儿地求饶。白月儿视若无睹。她可没心思跟她胡扯,淡淡扫了她一眼,当着几个丫鬟的面,她不耐地道:“我知道你们不大服我,且等着,我定会将你们一个二个打发走。”
说到这,她忽然想到白青青。她倒是走了,却攀上了高枝,如今成了王妃,高出她好几头,她哪里甘心,心理嫉恨不说,还想将她从高处拉下。此刻,被白月儿嫉恨的白青青卖完惨后,被皇帝赐座。皇帝有意拉拢她,也不跟她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道:“此次召见你,不光为赌石的事,还有一桩事,朕要你盯着摄政王,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禀报我。”
白青青瞳眸微微晃动,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还没作答,皇帝就道:“记住方才我对你讲的话,若是你办的好,朕重重有赏。”
白青青听出来,她这不是与他商讨,而是命令。随后皇帝又赐她绫罗绸缎,还赏了两样稀世珍宝。“谢皇上。”
她倒是想回绝,但眼下他们身份悬殊,她若是一味推拒,保不定有性命之忧。皇帝心情大好,赏完东西,又跟她聊赌石的事。末了,他道:“周氏贪污的事朕也知晓,你回去后好好处理,有朕为你做主。”
接着他还下了一道圣旨。白青青离宫后,径直前往尚书府。周氏还在那得意,见了她,眼里仍旧不屑。她也就在白秦明跟前做做样子,这会她高高扬起下巴:“王菲这次回来做什么,莫非是找我兴师问罪?”
“不错。”
白青青一句废话都不想同她讲,直接从匣子里取出圣旨,当众宣读。众人一听,个个脸色大变。连皇帝都参与此事,看来周氏是没法在尚书府里待了,都在那议论纷纷。周氏诚惶诚恐,她还以为自己有机会爬到高处,没想到皇帝竟然会下圣旨,她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口口声声说白青青假传圣旨。“够了!”
白秦明从书房赶了过来。听说皇帝亲自下令处理周氏时,他眉头紧锁,怒斥周氏:“在铺子这件事上你本来就不像话,还私底下贪污,处置你一点也不为过,你收拾东西回娘家去吧。”
“老爷,这怎么能行!”
周氏哭得双眼通红,但也改变不了白秦明的态度,只得收拾东西回娘家。“你回来做什么,你把我们周家的脸都丢尽了!”
一进周家,周氏就被周老夫人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