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着雨渐渐的不再从天幕之下暴躁的垂下,素锦。围着院子走了一圈,确定水渠通道依旧完好无误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小房间就在后方,那是他们两人专用的房间,如今点着一盏灯火。玲珑提着灯笼正等着她回去。“小心一些,别吵着主子了。”
提前已经准备好了,糖水糕点等等宵夜,玲珑也把烛火燃烧的旺盛,担心元离过来要添灯。“还真的是羡慕王爷和王妃之间的亲密无间了。”
素锦眼里带着憧憬。玲珑瞧她这模样,轻声的说:“等你以后把卖身契赎回来,照样也是要嫁人的,到时候也能够嫁如意郎君,他也会对你百般百益的好,也会尊重你,爱着你。”
玲珑是知心大姐姐,轻声地为她解释着这一切。宫殿内听闻丫鬟叽叽喳喳又充满了憧憬声音的白青青,忍俊不禁,含笑间望着眼前清冷俊逸的容颜,一如既往的温和中,又带着一点点的冷气。元离似乎从山水画里走了出来。“看你这模样,莫非是有别的想法?”
男人低沉的细雨纷碎地铺洒在她的耳边,萦绕着暧昧的弧度。元离轻而易举地把人扣在床榻上。“如今,皇帝对你的态度很不一般。”
并不像是吃醋,更像是公事公办的言语。白青青无奈的抬起头来前迎接着元离。“你看看你这模样怎么,这么容易吃醋啊?”
她当然分辨得出来,皇帝对她的感情并非是出于某种爱意,更像是在层层的欲望掩饰之下,意味深长的图谋不轨。元离低吻着她的额头。如今只有他们两人在,心跳声如同鼓点奏响。她感受着心跳的起伏,摇了摇唇。“你这么大费周章的进攻,该不会只是为了这点小事吧。”
白青青抬起头来,两人的衣袍暧昧的交缠在一起,然而这并不重要,元离深深的眷恋萦绕在眼里。他若有所思的盯着白青青,似乎是要把她的脸盯出一个窟窿。“觉得你最近瘦了,心里有点放不下,所以,就进宫一趟。”
元离手指尖的动作一如既往的温热,浅浅地抚摸着她的樱桃小嘴,直到嘴角荡漾着上扬的弧度之后,她也没有任何的变化。深邃忧虑的眸子一直凝视着白青青。“那上吊自杀的宫女,我也是查清楚了。”
元离抱着她。“那人曾经是二皇子喜欢的……”只不过是个宫女罢了,貌美,如花美眷的年纪里自然是赢得了皇子的垂青,可这样一番爱意并不能够让她在皇宫里,长长久久的走下去。“你是想说她的死只和二皇子有关,而且还是感情纷纭之事,这未免有些不太可能吧?”
白青青难以置信的望着元离。“小琪那么重要。可以说是整个案件的关键点了下药的事情,想必春儿也不愿意透露出更多的内幕。”
她让小二去查。“春儿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小琪指使的,一切都因为小琪。祝焉,她都没怎么提过。”
又不是去不了天了,不能和东厂之人,进行一番沟通,她早就要把祝焉供出来。“那夜早就看见春儿和祝焉,鬼鬼祟祟的在一起。祝焉似乎是拿捏的,她拿捏的稳稳当当的,因此,祝焉才出此下策,想要我当众出丑,恐怕又是想让我丢了清白。”
白青青冷冷一哼。不知何时起那淅淅沥沥的雨,又开始下着卧床听雨眠。烛光清亮幽暗。“主子。”
叩门声,来自于玲珑。她的声音带着急促,似乎是隐藏着某种暗号。白青青望着元离,元离摇摇头。“何事惊扰?”
能够看到远方的灯火,还有烛火一同萦绕着,玲珑的身影都变得虚拟了许多。“是锦衣卫那边来了人,说是有逃犯,逃到了这附近,需要……”玲珑在外面急得满头大汗。哪里来的逃犯?玲珑清楚里面的是王爷。但是王爷没有提前报备私自进宫,这要是被皇帝知道了,可是掉头的大罪。白青青冲着元离使了个眼神,她很相信元离。既然有本事来,那么,她肯定有本事离开。“哪里来的逃犯?本王妃怎么不知道?”
她从容不迫的将皱巴巴的衣裙,拍干净褶皱,然后斜挑着眉头瞧了一眼双手环肩的元离。“属下正是按照圣旨办事。希望摄政王妃能够原谅在下的唐突。”
说着那外面传来的雄厚男声便准备开门。“慢着。”
玲珑也抓住机会急促地瞧着锦衣卫:“王妃今日身体不适,头有些疼,早早就睡下了,如今恐怕还在床榻上未曾起身。至少得等咱们家王妃把衣服穿好再开门吧。”
还没等对方反应,她又说道。“你们要是敢污了,我们王妃的清白说着王定,不会饶你们!”
提起摄政王的名字,锦衣卫的人大多数都心有戚戚焉。白青青有所不知,小二到心里清楚。“淡定淡定,主人你放心,元离,肯定不会被发现的,就连皇帝也不知道,这锦衣卫里大部分的人都是元离的心腹。”
好一个元离。白青青无语的锤了锤归然不动的元离。她小手袭来,软弱无力。元离轻而易举的便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上。她就是说,怎么元离纹丝不动的。原来是在这里埋了个坑等着自己啊。白青青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切莫如此心急,等个少许,难道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等,还是说你们敢毁了本王妃的清白呢?”
白青青也不知元离打的什么算盘,她将外套拢在自己的身上,芙蓉花并蒂莲荡漾在清冷的月光下。外面的雨还在下个不停,仿佛不知疲惫,永远都是这般。玲珑慌慌张张的掀起眸子,瞧上一眼,旋即又松了一口气。宫殿内空荡荡的,只有床头边的一点烛火惹来温暖的意思。好了,太好了,王爷走了。玲珑属实是被吓坏了。那心虚的颜色被高宇看见,她忍不住的问。“这位丫鬟一直如此紧张,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