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们?”
聂阳姿态高高在上,抬高了下巴,只从眼角看人。“好叫爷知道,小的们都是主儿眼睛、耳朵、腿脚,该知道的都知道,对的中州最是熟悉不过……爷,您这边儿请!”
贾家武仆几人,一共十来只眼珠子全凝在了金锭上,哈巴狗儿一样的连连点头,恨不能摇尾巴当先儿给聂阳带路。聂阳大手一挥,“得,你们也当回爷的眼睛、腿脚,要是当的好了,爷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先前的罪过,饶你们一命!”
随意把沉甸甸的金子扔给了最先搭话的贾家武仆,又话带捎脚的把边三针带上,“得了,你也去,一块儿鉴赏鉴赏,这中州的鬼樊楼到底是何光景!”
拿了金子的贾家武仆在前带路,聂阳在中,边三针落后一步跟着聂阳,贾家其他武仆跟在最后。十来个人前呼后拥,大白天的一起钻鬼樊楼。“爷,您这边请,就是这儿了……”没成想,这鬼樊楼的入口就在贾家后巷,湘妃竹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这贾家,跟地老鼠一样,在见不得人的地方做勾当,还四处打洞……聂阳却全方位入戏,抬腿就是一记窝心脚:“你当爷是好糊弄的不成?樊楼樊楼,楼呢?你给爷引到一个狗洞!”
贾家武仆应声倒地,口吐鲜血,膝行几步抱住聂阳的脚。“小的不敢哄骗!鬼樊楼的出入口都是暗门,有机关,就是这儿,您看!”
他踢了一块儿残砖,小小的洞口内陷,居然出现了个矮窄的门,里面有地道蜿蜒往下。聂阳随手又扔了一锭金子,算是打赏。地道尽头还有人把手,脸上满是横肉,看是贾家武仆带来的人,才放了行,等聂阳进去,背后的铡刀缩回。聂阳这才有点儿实感,鬼樊楼,到了。“什么破地方,还在地下!不见光亮!要是没趣儿,爷非弄死说鬼樊楼有意思的混账不可!”
地道狭窄,贾家武仆们鞍前马后的给聂阳开路。“爷,您别看是地下,我们这儿……鬼樊楼这儿可是十一州最有名的无忧洞,您别看入口寒酸隐蔽,这样也别有风味不是……”贾家武仆差点儿说漏嘴,及时掩饰。“还风味呢……”聂阳东看看西看看,装作没听见。“对对对,这儿啊,可是英雄骨醉的温柔乡,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这儿办不到的!”
“一次都没来过的人可能有,但是不可能有只来一次的人……”说话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地下居然有个巨大圆厅,明亮异常,光线柔和如熹微,顶上居然镶满了夜明珠!粗略扫了一眼,大大小小足有上千颗!壕无人性!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的,在这简直多如牛毛。聂阳的捏捏扁扁的乾坤袋,“贾家还的真是富得流油,一颗不剩,小爷全给他扣了!”
“爷,您说什么?”
狗腿子生怕错过聂阳的任何一句话。“爷说就这点儿破珠子,人呢?”
聂阳越演越入戏,手到擒来。“您稍坐,小的这就去叫花娘来。”
聂阳被安置在上房,靠近刚才的明珠厅,墙上还有画作,水天一色,江川秀美,一看就是名家手笔,笔触不凡。“哎呦,奴早起就听见湖中鸳鸯吱吱叫,果然今日就有贵客到!”
这个花娘嘴上有颗肉痣,丰腴有余,脂粉扑鼻,但却香的过头了,像是好几种香料撒在了一个肘子上,别说肉香了,肉味儿都没有了。花娘说着话就要往聂阳身上靠,被聂阳伸脚隔开了。“呦,爷还没听说过鸳鸯会叫,你给爷叫一个听听!”
花娘脸上一僵,立刻扭腰福礼,“奴人老色衰,就是嗓子再好,也入不得爷们儿的眼了……还不知贵客的喜好……”花娘她一直动手动脚,聂阳不想应付,给边三针使了个眼色。边三针怕聂阳秋后算账,立刻卖力挡在聂阳前面。,“去去去,我们爷是来长见识的,把人都得叫过来,过过眼!”
“哎呦,正中午,姑娘们还没梳洗好呢……”聂阳被刺鼻的脂粉香膏味儿熏得头晕,只想快刀斩乱麻,把三锭拳头大小的金子放在桌面上。边三针心领神会,立刻跟上,阔气的像是天王老子来了一般,“事儿办好了,金子有的是,还不快去!”
花娘媚笑一声,聂阳甚至看到他脸上扑簌簌往下掉粉,恶寒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能做作的让人恶心,也是她的本事。不到一刻,环珮叮当,花娘领着一队儿姑娘进来了,真是青菜豆腐黑白美丑,沉鱼落雁环肥燕瘦样样都有。脂粉味儿更浓了。接下来聂阳要做的事,不适合其他人在场。“好了,爷要享受了,你们去吧,下回走路小心点儿!别人可没有爷这样的好性子!”
聂阳又撒了一把碎金子,打发了贾家的武仆。“没看出来爷有这样大的胃口,您慢用!”
花娘拿了三锭金子,“咯咯咯”笑着退了出去。姑娘们麻木的站着的,皮肤是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眼里没有一点光亮,仅仅是活着而已,脸上挂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假笑。她们不像是人,更像是动物园里被关久了的动物,聂阳看着有些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姑娘们站了一会儿,不见聂阳发话,自发的同时打破安静。“爷~”千娇百媚的美人娇滴滴的唤着,同时迎上来,聂阳小腹一热,有些心猿意马……再看旁边儿的边三针,他早就叫着情妹妹,胸怀大开了。不对!聂阳猛的护住丹田!他练的功法是灵溪真人的《破月秘法》,是童子功,就算当初在玄清宗后山,见到林婉月意外爆衣,在博朗江边被晴儿用迷烟,也没有如此失控过。检查一圈,陈设奢华,美人活色生香,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为防有诈,从刚才进来到现在,聂阳连水都没喝一口……搓搓鼻子,是味道!她们身上的香粉有问题!从陈师叔那儿搜刮来的《九转玄功》还是残片,要是没了童子之身,灵溪真人的《破月秘法》也白练了,他养灵根,壮丹田的计划就白瞎了!“你们都在那儿呆着!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