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随着黑衣人袭上来的一刹那,陈楚量当即弯下腰来,反手直接抱住黑衣人的腰,给那人来了个实打实的过肩摔。那黑衣人原本打算无声无息的抹了陈楚量脖子。如今被陈楚量蓦然反攻,一个没反应过来,竟是重重摔倒在地。“恁个是哪里来的,竟敢偷袭杂家!”
趁着黑衣人没反应过来,陈楚量大喝一声,旋即朝着黑衣人扑去。那黑衣人被打乱了节奏,咬紧了牙,抓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陈楚量袭来。陈楚量从怀中抽出防身的短刀,朝着黑衣人的胳膊扎去。那黑衣人的胸膛猛地起伏了一下,反手摁住了陈楚量的手腕。随着二人缠斗,陈楚量渐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黑衣人下手又快又狠,出拳之时却是毫无章法,颇有几分混乱的感觉。陈楚量定下心来分析,这人恐怕不是专业杀手,只是受人所托,来找那顾成青藏匿在顾府里的东西。这般想着,陈楚量轻松了许多,把全部注意力放到了应付黑衣人身上。就在此时,那黑衣人却狠狠跌了下去!陈楚量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黑衣人带到了地下。“呕……”只见那黑衣人在地上痛苦地颤抖起来,旋即吐出一大口鲜血!黑衣人红了眼,恶狠狠的朝着陈楚量吼道。“杂家今日便要恁个纳命来!”
然而此时的黑衣人,看上去却全然没有了力气,费了好半天也未从地上爬起来。陈楚量心下一惊,赶紧趁此机会说道。“恁个可是来找那顾成青藏在府中的东西的?”
那黑衣人别开眼睛,齿缝中溢出鲜血来。“某个收了银子替人办事,口风要紧!恁个不如给某个一个痛快!”
眼看着拉拢黑衣人有戏,陈楚量往前走几步,站在对方面前。“某个前来找那东西,只是为了帮某个的旧相识报仇。”
“不如恁个同某合作,待到拿到那顾成青害人的证据,某个便将这东西交与你。”
陈楚量口气温和,循循善诱。那黑衣人确实有几分犹豫,但眼神里俨然出卖了他的内心。陈楚量看向先前自己遭遇刺杀的时候站在位置。那时候自己便站在顾成青卧房里的窗子面前,难不成那宝贝就藏在这里?但是从这窗子往外望去,四面皆是一片荒凉,窗子旁边也是一无所有。夜风吹来,窗棱发出“呜呜”的声音,听起来颇为瘆人。然而就在此时,陈楚量却是发现了不对!这窗子旁边的墙上,唯有一副破破烂烂的书法挂着。夜里的风这么大,就连窗棱都抵挡不住,这书法却还是牢牢地挂在墙上,纹丝不动。难不成这书法有问题?随着陈楚量的目光转移到那副书法上,黑衣人却是再次发出响动。眼看着陈楚量就要触碰到真相,黑衣人的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那人咬紧了牙关,发出细微的声音来。“某个……某个答应恁,先扶我起来。”
陈楚量回头望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那人既然主动要求和自己合作,那看来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这书法果然有问题。陈楚量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恁个要合作,等到某个把宝贝拿出来也不迟。”
陈楚量伸手去抚摸那副书法。果不其然,这书法的最顶端挂在墙上,然而接下来一整副书法的画身却是被牢牢贴在了墙上。“哗啦”一声,陈楚量直接动手将那张纸撕了下来!在那幅书法的背后,果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槽。那凹槽是被人在墙上凿出来的,一个看起很是有些分量的盒子放在里面。突然,黑衣人脸色一变。“恁个快走,那些个人就要追过来了!”
听得黑衣人如此说,陈楚量赶紧把盒子取了下来。他一面打开盒子,一面厉声问道。“那些个人是谁?恁个又是为何突然要帮我?”
然而陈楚量的话这次却并未收到应答。陈楚量转头看去,那人却是已经死了。那黑衣人的七窍流出鲜血来,牙齿也已经呈现青黑色。这显然是中毒的表现。陈楚量顾不上多想,打开了那木盒子。然而下一秒,陈楚量却是瞪大了双眼。那木盒子里,俨然是一份圣旨。那光滑的牛皮纸,陈楚量一摸便知是御赐的,而牛皮纸卷上,用开国玉玺盖章出的“宋”字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想。陈楚量顾不上多想,他摸出圣旨来,一把踹进怀里。他胡乱地把盒子塞进凹槽里,便借力从窗子跳了出去。陈楚量来时注意到这顾府后院有个不大不小的狗洞,足够自己缩身而过。陈楚量直奔狗洞的方向,赶紧从狗洞钻了出去。此时已经是宵禁了,若是被街上巡游的衙门抓到,陈楚量三两句话定然解释不清楚。想到黑衣人临死之前说的话,陈楚量赶紧冲到了附近最近的一座用来供百姓占星祷告的塔楼上,藏了进去,偷偷地观望着顾府中的一草一木。果不其然,陈楚量刚刚看向顾府,便发现有两个人偷偷溜进了顾府。那两个人先是拿出了木盒子,接着把黑衣人的尸体拖了出来。趁着深夜,陈楚量根本看不清这两个人的面容。他只知道,这两个人毫无怜悯,宛如扯着一块死肉一般。把黑衣人身上的衣服剥了下来,并把那人扔进了顾府后院的湖里。做完这一切,那两个黑衣人便匆匆忙忙离开了顾府。直到看着那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可视范围内,陈楚量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此时的他全身每根汗毛都竖起,脑海中止不住猜想。且不说今夜遇到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光是手中的圣旨便足以让他惊骇。顾成青手里,为什么会有圣旨?看着四下无人,陈楚量掏出了自己怀里的圣旨。然而刚刚打开扫了一眼,陈楚量便青了脸,旋即把圣旨再次藏了起来。他终于知道,为何顾成青会吓成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