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个说什么?好好说!”
听见家丁话的瞬间,欧阳刚面色骤变!他蓦然站起身来,一脚踹倒了身下的凳子!“有……有官府的兵往这边儿来了!”
“主子,小的看的清清楚楚!”
那家丁立马匍匐在欧阳刚的脚下。他面色苍白,手脚剧烈颤抖着。欧阳刚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极度难看。“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欧阳刚缓缓地扭过头来,死死地盯着陈楚量。他的眼珠仿佛两块无机质的玻璃。陈楚量慢慢把手中的勺子放下。“兴许是官府兵在拉练吧。”
“怎的,咱们欧阳府上,还能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成?”
范仲淹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然而范仲淹“恁个还在骗老子!”
瞬间,欧阳刚脸色阴沉地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欧阳刚面部的肌肉因为他的极度愤怒,正不停颤抖着。欧阳刚开口的瞬间,在场的所有欧阳家家丁都朝着陈楚量围了过来。陈楚量让家丁们都前来前厅吃酒,为的是官府兵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然而此时,这样的安排却让陈楚量和范仲淹成为众矢之的。“来人,给老子把这官皮子立刻拿下!”
欧阳刚后退几步,来到家丁大潮的身后。电火石花之间,陈楚量跳上了椅子。“欧阳刚,恁个伤天害理,今日某个便替天行道,为死在曼陀罗花田里的人讨个公道!”
陈楚量说话的瞬间,匕首脱手!那匕首竟是分毫不差,直接插进了欧阳刚的胳膊!“啊……”在场的众人都没反应过来陈楚量这一下!欧阳刚捂住胳膊,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后槽牙。“老子要弄死恁个!”
“欧阳家的兄弟们,上!”
这欧阳刚的脑子也不是转得慢的。他深知,官府马上就要前来。今日有陈楚量和范仲淹在场,他定然是躲不过去了。但临死之前,他欧阳刚定然要抓一个人垫背!看着朝自己纷沓而来的人潮,陈楚亮面容冷静。他朝后扭头,对着范仲淹说道。“范大人,恁个保护好自己,实在不行就朝着官府那边跑!”
下一秒,陈楚量直接从凳子上飞身而下,朝着家丁们扑了过去。只见陈楚量一手抓住一个家丁的衣领,他以那个家丁为借力点,直接伸腿踢飞了两个小喽啰!接着,他从地上捡起那家丁掉落的木棍。他直接顺手抡起,迅速转身,打飞了一个想要在身后偷袭他的小家丁。不知道是否是肾上腺素的作用,陈楚量越来越越感觉,自己的浑身充满了力量。而另一边,欧阳刚却想趁着陈楚量此时分身乏术,打包他珍贵的家当逃跑。然而他刚刚跑出了前厅,就被范仲淹直接拦住了。“欧阳刚,恁个作恶多端,如今这条命是该还了!”
“死官皮子,莫要挡着老子的路!”
欧阳刚双眼猩红,对着范仲淹怒喝道。没想到下一秒,范仲淹对着欧阳刚的脸就是一拳!欧阳刚始料未及,但还是迅速起身,和范仲淹扭打在一起。此时的陈楚量,却是快要精疲力竭了。赶来的家丁越来越多,陈楚量难免会应付不过来。看见欧阳刚已经被范仲淹纠缠上,陈楚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紧接着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盒子,一下子捏爆了它!只见迷人眼的烟雾,在瞬间升腾而起,飘向上空!那烟雾维持的时间只有一到两秒这,根本无法让陈楚量挣脱这些家丁。然而,这却足以让守在厢房门口的小茜看到。就在此时,一个家丁不惧陈楚量正在挥舞的拳头,竟是直接扑了上来!另外几个家丁也是齐心协力,抱住了陈楚亮的四肢!陈楚量动弹不得,但还是用脑袋撞晕了几个家丁。“都站住,莫要动陈大人!”
突然,一声响亮地吆喝传来!那几个家丁被吓了一跳,瞬间松开了手。陈楚量立马抓住这个机会,直接把先前捆着自己的家丁们通通踹翻!他站起身来,看向来人。只见来人竟是十五六个大汉!为首的男人手上还拿着沾满泥土的锄头。陈楚量认得这男人,男人曾经好几次都去听过盲眼老头的教化!“陈大人,俺们几个晌午前来这府上拿锄头,恰巧听见家丁说出了事!”
“恁个不必担心,俺已经让可靠的兄弟回田里,让他带着弟兄们去绑了工头!”
那男人经过日复一日的劳作,身上肌肉凸起,看起来强壮有力。“今日有了您这位主心骨,俺们不怕了,定然要报仇!”
说着,那男人怒喝一声,大手一挥!只见他身后的男人们握着锄头,朝着家丁们和欧阳刚冲去!“老子今日就要报仇!”
“看恁们还敢不敢欺压我们的兄弟姐妹!”
陈楚亮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大汉们一个打三个,转眼间,他们就把这些家丁全部都撂翻在地!有了大汉们的帮忙,范仲淹也终于能休息一会儿。尽管他被欧阳刚打得鼻青脸肿,可此时他的脸上却挂着胜利的笑容。然而就在此时,铺天盖地的铁马声传来!陈楚量心上一喜,援军来了!只见足足有几百号官府兵的军队,直接踏破了欧阳府上的大门,朝着前厅而来!“小的汴梁禁卫军统领傅肖。”
“小的救驾来迟,还望两位大人恕罪!”
为首的官兵身着铁甲,抱拳半跪,全身上下只露出他目光坚毅的双眼。“汴梁治水官范仲淹有命,把这些宵小通通拿下!”
范仲淹正气凛然地说道。瞬间,官府的官兵们冲上前,把那些家丁通通制服!连带着欧阳刚,也被人擒拿。“傅大人,麻烦您带兵,把这通济庄内的其他乡绅也都通通拿下!”
“今日,咱们就彻底铲除这通济庄中的毒瘤!”
陈楚量深吸一口气,示威似的大声说道。“陈大人!”
就在此时,小茜袅袅婷婷地走进了前厅……欧阳刚看清小茜怀中拿着的东西,顿时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