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卿阴阳怪气地道,“陆小姐,你可不要怪我啊!我这都是听我大哥的吩咐,你不是知道……文君姐姐就要回国了吗?那可是我大哥的心上人,白月光!”
“你充其量不过是傅文君的一个替身,一个花瓶!你在外到处说你跟过我大哥,我大哥担心你嘴不严实,有些话传到了文君姐姐的耳朵里,会让文君姐姐难过……”“所以,他就给了你一个这么小小的教训!”
“哈哈……”阴暗的包厢里回荡着季卿卿疯狂的笑声,书韫全身凉透,瞳孔剧烈收缩,一口气骤然提到了喉咙。她呆呆地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弯弯,瞳孔血红。硫酸?哑巴!?就因为……傅文君要回国了,季修礼竟然……给弯弯灌了硫酸?让弯弯成为哑巴?书韫面色骇然,手脚冰冷,面上血色尽失。她这辈子也没听过这么离谱的事。季修礼……不是出了名的君子吗?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弯弯……”书韫又哭又喊的,拼命地爬起来,试图往弯弯的方向跑过去。可她柔弱的身体被一次次的按到在地,膝盖血流不止,她还是没有停下来。“弯弯……”不管书韫如何呼喊,倒在血泊里的陆弯弯已经听不到书韫在说什么了。四周的空气仿佛都死寂了一般。她面上染血,精致如瓷娃娃的脸,此刻只剩下了麻木和深深地厌世感,如同一尊僵硬的琉璃娃娃,一触即碎。她好像掉入了一个恐怖的无底洞里,季卿卿那恶毒的声音从头顶沉下来,她的大脑被一把钝刀狠狠地切割着,痛不欲生。浑身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可是最疼的还是心吧……她死死的闭着嘴唇,但是喉咙早就被硫酸腐蚀,一口一口的血吐了出来。她目光越来越空洞,仿佛已经死去,留下来的不过是一具尸体。她知道季修礼……为什么这么对她。她知道……陆弯弯这辈子没这么恨过一个人,从来都没有。季修礼。就因为……她说了一句傅文君不适合做他的妻子。他为了惩罚她,送她一杯硫酸水,让她彻底的闭上嘴巴,再也说不出来任何有关于傅文君不好的话。傅文君——陆弯弯知道自己争不过她,那可是书香名流傅家的大小姐,国外有名的珠宝设计师。她陆弯弯……就是粪坑里的一堆烂泥。京城谁都说傅文君是端庄优雅的淑女,名媛。可谁又知道,傅文君是她同母异父的姐姐呢?傅文君真的那么良善,就不会为了傅家所谓的面子,亲自逼死她的妈妈!就是因为……傅文君。季修礼要她彻底……变成哑巴。傅文君……陆弯弯这些身世,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书韫。痛吗?痛吧。做了五年的替身,那也终归还是一个替身。正主要回来了,为了让傅文君不知道这些破事。季修礼狠到……夺走了她的一切。陆弯弯曾经以为自己借助傅亦寒的帮助摆脱了季修礼,现在看来……从一开始入局,她就没有说结束的机会。她从头到尾就是棋子。痛啊!好痛啊,巨大的痛苦和悲愤在心中交织着,情绪剧烈地撕扯着,她仿佛站在空旷无人的荒野里,被天上地下的利箭万箭穿心。傅文君是他掌中宝。是他心上人。她就是……一个赝品,现在还是一个有了瑕疵的赝品。陆弯弯又哭又笑着,血水从唇齿间漫流而出,空气里的血腥味愈发的浓重。她哭得悲伤绝望,泪水和血水一起洒落,形如疯子。“对了,我大哥还有一句话我让我转告你。”
“纵然你和文君姐姐有着相似的脸,可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下次再让他听到你说文君姐姐不好,他就不会只是让你变成哑巴这么简单了,知道吗?”
“还有,以后你不许顶着你这一张和文君姐姐相似的脸出去任何场合,把你的口罩戴上!”
“否则,他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字字句句,都如利剑劈开了陆弯弯满目疮痍的心。她低垂着脑袋,毫无生机。他以为,她愿意和傅文君那个女人长得相似吗?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能疼了。陆弯弯虚弱地喘息着,硫酸腐蚀着她的喉咙,血肉,她说不清楚哪里疼,整个胸口和喉咙都像是要烧起来了。浓浓的血腥味,在唇齿间反复流动,她差一点又要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