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太子其实长得不错,温柔外表再加上强大的身份,万一弟弟一时冲动想为爱做零呢?“你没跟太子同性情深吧?”
黎青狸脸涨红:“没有!”
他板着脸:“你当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满脑子情情爱爱?”
黎青鱼见他说起太子眼中似有仇恨,深深惭愧自己腐眼看人基,轻咳一声:“你原本是怎么打算的?”
黎青狸冷着脸:“本想收尾之后离开京都,没想到被太子设局算计了,只能假装感激先进了宫。”
黎青鱼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脑壳:“没事儿,你乖乖跟着姐姐,就这么臭着脸,最多半个月,姐姐亲手打死你。”
黎青狸:“……”他眉头微皱想说什么,却在看见黎青鱼的眼神的时候愣住了。自他记事起,她从未这样包容,甚至是喜爱地看着他,就好像他是什么稀罕宝贝一样。她看他,自来都是恶心厌恶,如同看臭虫的!黎青狸愤怒地按捺住心软和恳望,冷冷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黎青鱼笑着摸摸他的头顶:“你的日子还长着呢,等离开了京城,就停了药,耐心等容貌变了再出来活动。没特别强之前,就别回来了。”
黎青狸瞳孔微缩:“爹跟你说过什么?”
黎青鱼看他的反应,彻底确定黎家父子战死沙场的事情不简单,最大的凶手恐怕就是皇城里的那位大佬。她叹了口气:“我啥也不知道,你想跟我说说吗?”
黎青狸撇开了脸。黎青鱼见他不肯说,也不强迫:“藏好了去变强吧,慢慢来,反正你仇人肯定比你老,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你还没成功他就先老死了。”
黎青狸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你就是这么说服自己心安理得,什么也不干的吗?”
黎青鱼哈哈笑:“对啊!”
这少年才十六岁,还是个小孩子呢。小孩子可不兴搞忍辱负重那一套,容易黑化变态。听见隔壁叫她,她笑着捏捏黎青狸紧绷的小脸儿,起身去打夜工。黎青狸眉头紧皱地静坐在屋子里,忽然听见黎青鱼闷哼一声,然后便传来求饶的声音。他猛地站了起来,大步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听见黎青鱼讨好地求饶:“真不是故意的,我不动随便你折腾行不行?”
没一会儿,他又听见了黎青鱼闷闷的痛苦声音。他的眼睛渐渐充血。这蠢货在肃王府过的就是这种日子?肃王有特殊癖好……喜欢凌虐胖子?那她现在这样委曲求全……是因为今天求肃王救了他,被肃王惩罚了?黎青狸黑漆漆的眼底里迸发出戾气,却在看见青莲的瞬间收敛了个干净。青莲道:“王妃请二小姐去西厢房下人房里住。”
黎青狸面无表情地迈步离开,走出去了很远才回头,这次,他听见了黎青鱼痛苦的叫声。林暮遮,他该死!下人房的门轻轻被掩上,但黎青狸按住门栓的手背上,却青筋蹦起。主屋侧间里,黎青鱼抽着凉气:“疼死了你慢点!”
林暮遮实在是对她这张破嘴无奈:“你就不能闭嘴?”
黎青鱼眼泪汪汪:“等下次换我弄你的时候,你就知道这种感觉了。”
蛊虫作用下的同甘共苦,是自心脏发散向四肢的,全部痛感都被换算成又麻又痒外加撕裂的绵密剧痛,堪称非人折磨。林暮遮见她眼睛红得跟只兔子似的,偏倔强地睁大眼睛不肯掉眼泪,莫名心虚:“本王并非不让你吭声。”
只是别叫得那么……他深呼吸,冷着脸道:“罢了,随你。”
黎青鱼叹口气,慢吞吞爬进隔壁浴桶里,开始解衣服。林暮遮额头上青筋蹦起:“已经给你准备浴桶了,你又想干什么?”
黎青鱼理所当然:“脱衣服啊,谁泡澡穿着衣服?我让你穿着泡了?”
林暮遮隐忍道:“昨晚,你并没有脱。”
黎青鱼叹了口气,出了浴桶伸手去抓他。林暮遮修长冰冷的手指攥紧她的手腕,药气蒸腾出的水珠从他长长的睫毛上坠落,跌进了药浴里。黑漆漆的药液从他脖子上滚落,衬得他肌肤无暇如同白瓷,药液淌过棱角分明的锁骨,滑过漂亮的方块胸肌,最终没入水中。黎青鱼吞咽了一下喉咙。林暮遮手指收紧,黑漆漆的眼眸盯着她:“你怕不是想做个瞎子。”
黎青鱼讪笑:“瞎子怎么给您扎针呢?我没想占便宜,我就想帮你挪个角度,免得我肥硕的身体再污了您的眼。”
林暮遮冷冷盯着她。黎青鱼无奈:“好了好了,我穿着泡总行了吧?”
林暮遮这才缓缓撒开手,重新闭上了眼睛开始运功。黎青鱼坐进隔壁浴桶,小脸儿刷白地上下牙打颤,疼得实在受不了了,就哼哼唧唧地在桶里直动弹。林暮遮:“……”他额头上青筋蹦起,耳朵里听着她哼唧实在是心中烦躁。这小胖子胖归胖,声音是真好听,略带清冷感的干净嗓音,这么哼哼唧唧的时候,竟娇软得不可思议。他愤怒地睁眼瞪了黎青鱼一眼,盯着她的胖脸,加快了运功。“啊——”黎青鱼尖叫:“林暮遮!我受不了了!”
林暮遮:“……”他薄唇冷冷地翘起一个弧度,在她的叫喊声声中,运功更快了。黎青鱼完全不知道自己激发了林暮遮奇怪的点,她这人疼痛过分敏感,能吃苦却也最吃不了苦,这回是真被折腾惨了。等林暮遮今晚的治疗结束,她整个儿人都虚脱,哧溜进了浴桶里。啊!她要死了!她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