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不管他们怎么想,对顾家大嫂说道:“大伯母,不如我们去告官吧!”
“我好好地在山上挖草药,结果次日就听到了大伯母说害了您的儿子。这罪名,我可真不敢认,这是要坐牢的!为了不受这不白冤屈,我必须去找县太爷评评理,让他说说,究竟是不是我的错?若是我的错,我愿意赔偿,就是坐牢我也认了,可若不是我的错,谁冤枉了我,我就跟谁急!”
沈安安作势就要往县里跑。这里距离县城可是远的很,她也不可能真的要去。但被惊住的顾家大嫂却想不到这么多,见沈安安要去县里告官,立刻往前去抓住沈安安的肩膀。她怎么能让沈安安去告官?要是让人知晓,那还得了?她的儿子,可是要考科举的,给她争一个诰命回来,光宗耀祖的,若被人知道儿子有个污蔑别人娘,那儿子还能安心考试吗?沈安安这半年来在农家生活,身子骨已经爽利了不少,见顾家大嫂要来抓她,立刻灵敏地闪开。“怎么了大伯母?难道我有说错吗?”
“多大点的事情,你就要去报官!怎么会有你这样冷血无情的人?不用你报官,你给我家赔偿就行,十两银子!少一文钱都不行。”
沈安安冷冷地看着她,真是狮子大开口,十两银子,怎么不去抢?一两银子都足够一户农家省吃俭用一年,她张口要十两银子,亏她说得出口。若是以前,别说十两,就是一百两,沈安安都能立刻拿出来。可现在,她已经不是沈家大小姐,身上仅有几个铜板的钱,怎么拿得出十两银子?她冷冷地看着顾家大嫂,接着转身道:“我还是报官吧!”
“你站住!”
顾家大嫂顿时急了。顾母也有些担忧,想要上前说话。普通老百姓见了官都怵,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小小的纷争罢了,哪里用得着去报官?但顾父却在一旁拉住了她,摇头道:“让安安去解决。”
事实上,顾父很清楚自己夫妻两人的秉性,惯是老实的人,有些事情不去也不敢去做。并不是他们不懂,只是他们只会硬抗,不会转弯。现在沈安安愿意站出来,替自己反抗,顾父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这人怎么着也是他们家的未来儿媳妇,本来夫妻两人就够老实了,再来一个老实的儿媳妇,一家人都得被大房给压死。顾父不是不明白,但是已经习惯了不反抗,或者说,让他去反抗,他也反抗不出个浪花来,可这并不代表,他不允许家中的人反抗。有这样劣根性的老实人不少,到最后一旦出事,就全都怪在出头反抗的那个人身上。也好在顾父是个好的,不然沈安安知道了对方的想法,只怕要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但现在她并不知道,只是在顾家大嫂面前替自己找公道。沈安安上前一步,站在顾家大嫂的面前。不知为何,这样的沈安安,令顾家大嫂有种压迫感。明明对方就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她就是感觉怪让人惊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