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林氏,“弟妹的话可真是有意思啊。不行,不能报官?呵——弟妹你是谁啊,凭什么你说什么就什么。这人证物证可都是齐全的。挽如可是带着绒花出去溜了一趟,还遇到了不少孩子,看到的人可是不少啊。这要是报官,可真是一拿一个准。铁证如山,休想抵赖!”
林氏想向赵氏求情,让她去求求那定远侯府的二夫人,只是不等林氏开口,宋国良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直说吧,你到底想如何。兜了这么大的圈子,不会是只想送挽如进大牢吧。”
“好!既然二弟爽快,那我这当嫂子的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定远侯府的二夫人说了,这事情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要是外人拿了如此珍贵的绒花,那事情肯定就大。但要是自家人拿了这绒花,这事情就能大而化小,小而化无了。”
林氏还有些听不懂,不过宋国良和宋挽凝都听懂了,本就难看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赵氏才不管他们脸色好看还是难看,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要是挽凝嫁给定远侯府的二少爷,到时候挽凝不就是二夫人的亲侄媳妇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绒花算什么?再贵重的东西送给亲侄媳妇的娘家人也没事。”
宋挽凝清丽的面容,仿佛覆上了一层又一层冰冷的寒霜,潋滟的水眸也像是结了厚厚的冰,开口时,吐出的话就跟冰渣子似的,冷得人心里发颤,“大伯母可真是好算计。我何德何能,能让你们如此厚待。”
赵氏不想跟宋挽凝对视,她总觉得宋挽凝有点邪门儿,尤其是那眼神,看着就叫人心里别扭。“反正我话就撂在这儿了。我就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到时候给我个答案。要么是办喜事,要么就把挽如送进大牢。”
“挽如要是真的进了大牢,宋家女儿的名声就全都毁了。大姐可也是宋家的女儿。”
赵氏冷冷道,“我的女儿毁了名声也比嫁给一个病秧子,守一辈子的活寡来得强!”
宋国良愤怒道,“你的女儿是人,我的女儿就不是人了?人在做,天在看!你小心将来得报应!”
赵氏也不跟宋国良废话,“那二弟就好好睁大眼看着吧!我的报应在哪儿,我是不知道。不过二弟一家的报应马上就要来了!”
赵氏说完,愤然离开。林氏已经完全六神无主了,慌张地抓着宋国良的袖子,泣不成声,“相公,如今该怎么办啊!咱们不能让挽如坐牢啊!大嫂——大嫂她真的做的出来啊!要不然——要不然咱们去求求母亲还有大哥,他——他们一定能劝住大嫂的。”
宋挽凝淡淡道,“娘,你真的以为大伯母做的事,祖母和大伯父不知道吗?”
林氏立时如遭雷击,上下两排牙齿不停打颤,时不时碰撞在一起,发出“哒哒——”的声音。宋国良悲哀地闭上眼睛,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亲人会变成如今这样!跟他记忆里的完全是两幅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