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萧寰却道。虞嫣一怔,抬眼。萧寰道:“你可记得你第一次跳池子的时候,我是如何将你带出来的?”
他这么说,虞嫣想起来。那时她跳进荷花池,钻进水里,萧寰也跟着走进去,然后……说实话,她觉得那根本不叫抱,他揽着她的腰将她打横带到案上,就像对付一个小孩。想着这些,虞嫣先前的那点荡漾的心思已经全然消失不见。她可以预见萧寰所有的回答,为什么一路照顾她,当然是因为当她是朋友,毕竟在她那边,她也是这么悉心照顾的。除了这些,你还想怎样?萧寰发现虞嫣脸上的笑容忽而不见了,似乎变得有心事,正当诧异,李泰走了进来。“殿下,”他禀报道,“云中郡守备将军徐谓求见。”
当夜,萧寰很是忙碌,在堂上与一众武官议事,商讨了许久。云中郡与朔方一样同处边关,也是个重镇。从云中城出发,往西行走,快的话,三四日可到朔方。因得关系紧密,两年前,萧寰将旧部徐渭派到此处,执掌当地守备。萧寰在京中遇刺的消息,早已经不胫而走,无论是云中郡所在的并州,还是征西大将军府所在的朔方,军民皆人心惶惶不安。所以听到萧寰来到云中郡的消息之后,徐谓带着一众营中要员匆匆赶来,见到萧寰安然无恙,方觉得心中大石落地。“只是殿下此时回来,恐怕还是晚了一步。”
见礼过后,徐谓眉头不展,“不知殿下可得知了汪政执掌征西大将军府之事?”
“得知了。”
萧寰道,“孤此来,正是要往朔方交接。”
“就在昨日,末将得到消息,右贤王和鲜卑的人马正攻打鸡鹿塞。”
“哦?”
萧寰讶然,“可知后续?”
“尚未知晓。”
徐谓道,“可臣还得知了另一个消息,汪政将高阙塞的兵马分出三万,调往鸡鹿塞去了。”
萧寰的目光定了定,不由沉吟。朔方的地形,西边和北边两面与塞外接壤。其中,西边的门户为鸡鹿塞,北边的门户则是高阙塞。萧寰执掌朔方之后,在这两处都设下了重兵,成掎角之势,依靠阴山和大漠将边境封锁,阻拦外敌。而这两个要塞之中,高阙塞又比鸡鹿塞更为重要。它地处在是阴山中的一处山口之中,两边状似阙楼,故而得名。此处地势险要,但一旦攻破,兵马长驱直入,可直接威胁朔方。“鸡鹿塞经营多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守将皆善战之人,可抵挡数十万大军。”
萧寰问道。“可知汪政调兵的理由?”
“末将不知。”
徐谓道,“只知因得此事,王长史与汪政争执了一场,几乎反目。”
“殿下有所不知,”另一位副将道,“汪政上任之后,短短数日,便将朔方军中的大批将官撤换,任用他带去的心腹。敢有不服者,不问缘由,皆拘捕入狱。大敌当前,如此倒行逆施,已是招致军心不稳。若一旦其策略失当,只怕此战危矣。”
萧寰没有答话,手指轻轻地叩在凭几上,沉思不语。虞嫣在屋子里等了很久,一直不见萧寰回来。她在经期本来就精力不佳,又没有手机之类的东西能提神,夜色深了之后,她觉得熬不住,只好自己回房去休息。睡觉之前,碧鸢捧着一只碗走过来:“姊姊,再服一剂药吧。”
她才进门,虞嫣就已经闻到了那药味。看着碗里的液体,她随即道:“我已经好了,不用吃药。”
“姊姊一定要吃,”碧鸢忙道,“这是殿下吩咐的,方才他还让卫琅来传话,吩咐我切莫忘了。”
虞嫣有些无奈。他自己不也是讨厌喝药,居然来劝别人……虞嫣磨不过碧鸢在旁边纠缠,不情不愿地接过药碗。她捧着,先试了一口。这药的味道虽然闻着讨厌,但进到嘴里,却并不是那么的难喝,甜甜的,还有点草药的香味。虞嫣此时也觉得自己有些渴了,索性一饮而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喝下去之后,肚子里果然变得温暖起来,很舒服。碧鸢见她乖乖喝了,也不再打扰,让她躺下歇息。也许是因为那药可安神的缘故,虞嫣躺下之后,睡意随即涌起。这一觉,睡得挺安稳。正当虞嫣做着梦,忽而被碧鸢叫醒。“殿下说有些急事,要即刻出发。”
碧鸢将灯台放在虞嫣的榻旁,道,“姊姊快起来。”
虞嫣揉了揉眼睛,望了望窗子上,似乎还是夜里。“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问,“出了什么事?”
“刚过子时。”
碧鸢道,“我也不知出了何事,侍卫们他们都在准备了,殿下让我来唤姊姊。”
虞嫣怔了怔,知道这么急着走,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她没有耽搁,即刻起身,把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