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华真人脸色铁青,她要真进了云天秘境,那和被困在里面的那些修士有什么区别,就一样出不来了。 “灵华真人可要想好了,这封印马上就修复了,你若是想进去救碧水天的弟子,可得尽快。”
隐月真人催促道。 “佛子阁下,有阁下在,便是云天秘境的魔物倾巢而出,也一样能消灭干净。三清寺佛修慈悲为怀,应该不会看着云天秘境中数千的修士被困而见死不救吧。”
灵华真人不欲与隐月真人多言,转而请求寂止。 寂止道了声阿弥陀佛,“施主,眼下正是修复云天秘境封印的紧要关头,贫僧与隐月真人不得分心,施主有什么想说的,还望待封印修复后再开口。”
灵华真人的俏脸黑了个透,这几人怕不是串通好了的,联合起来对付她。要真等封印修复了再说,那还能说个什么!没想到堂堂三清寺佛子,也在这里和她装傻充愣! “佛子阁下,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般言语,如何对得起你的身份!”
灵华真人质问。 “施主,你若执意打扰贫僧与隐月真人修复封印,贫僧只好出手请你离开了。”
寂止周身佛光闪耀,是对灵华真人的警告。 “灵华,勾结魔物打开云天秘境的封印,又扣留三清寺佛修,追捕紫霄宗弟子,本就是我们碧水天有错在先,你莫要胡闹了。”
常青真人将灵华真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任由灵华继续说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灵华真人虽然气愤,但也知常青真人说得是事实,只好将怒火暂且压了下去。 “常青真人倒是比灵华真人明理,修为也比灵华真人高,倒是远比灵华真人更适合当碧水天的掌门。”
隐月真人不留情面的点评道。 灵华真人一听,刚压下去的怒火又窜了上来,要不是被常青真人拦得死死的,她定要问个清楚,她这个碧水天掌门如何不行了! 隐月真人说归说,心中却觉得这碧水天一塌糊涂,他说这话,纯粹就是为了膈应灵华真人。常青真人也好,灵华真人也好,半斤八两而已,谁被怼了谁生气,哪个都不如元倧沉得住气,哪里是当掌门的料。 碧水天能作为四大门派之一坚持至今没倒,也算是个奇迹了。 “隐月真人,实不相瞒,云天秘境就是我们从北海海底取出放回了天上城底下的这片大湖里。如今这片大湖的周围已经设下了一个坚不可摧的阵法,一旦阵法启动,三天之内所有魔物都无法从阵法中出去。我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还请隐月真人和佛子阁下不要修复封印。”
常青真人解释了一番,他弯下了腰,恳求道。 “三天之内出不去,那三天之后呢?你们碧水天是能在三天内消灭所有魔物不成?”
隐月真人似笑非笑地问。 要是碧水天真有这个本事,七年前各门各派也不会求到他们紫霄宗这里,请他们紫霄宗出手封印云天秘境了。 “我们碧水天……不能。但是今日有三清寺的众位佛修在,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在,连佛子阁下也来了,众人联手的话可以一试。何况魔物不可能一下子就全都从封印出来,必定是三三两两地依次出来,我们可以出来多少灭多少,占尽了优势。”
“碧水天倒是打得好算盘,借着举办群青大会,让整个修真界来帮你救自己门派的弟子!”
隐月真人呵斥道。 “隐月真人说得是,我碧水天此番举动确实有违道义,但是不这样做,只怕永远也救不了困在云天秘境里的那些修士。各门派的领头人已被我们悉数软禁,其余门派都已答应协助消灭魔物,望隐月真人和佛子阁下看在被软禁的造物峰峰主和三清寺弟子们的份上,也助碧水天一臂之力。”
常青真人道歉得诚恳,但是该提的要求依旧提,软硬兼施,威胁也不落下。 茯苓便知,一切果然都如大师兄所言,造物峰峰主从被碧水天叫去开商讨会的时候就已经凶多吉少了,碧水天就是看准了隐月真人被引走的时机,迫不及待地动了手。 这要是隐月真人没有去往极西之地为心儿采药,碧水天这局谋划,非得抓住她和林止行才有可能进行得下去。 也不知大师兄此刻如何了,天上城大抵已被碧水天一手控制,大师兄回天上城,必定是去哪儿都不易。紫菀已没了踪影,心儿的情况也无从得知。 隐月真人自然听不得常青真人这套说辞,与其争执不下。 隐月真人和碧水天的常青真人灵华真人僵持不下时,茯苓偷偷问起了寂止。 “寂止,你可有把握消灭魔物,救出云天秘境中的人?”
“此次闭关,轮回成茯苓池中锦鲤,贫僧悟得许多,已触佛法之真谛,心境大大提升,实力已远超之前。若是闭关之前的贫僧可能尚无把握,但是如今,应当是问题不大的。”
寂止笑盈盈地答道。 “寂止是佛修,应当爱着世人,数千修士在云天秘境中受苦,是否心生怜悯,想要出手相救?”
茯苓问。 三清寺的佛修们曾对她说过,佛子一开口便是禅,那佛子的心境一定是最接近佛的吧。 虽然闪闪就是佛修们口中的佛子,这与她原本想象的佛子不太一样。 同样是佛修的玄满法师认为佛要平等地爱着所有人,那不知佛子的寂止一开口又是怎样的佛呢? “茯苓教会了贫僧一件事,万物皆平等。鱼也好人也好,花草树木也好,世间的一切不分强大弱小,皆是平等的。我的佛心,在悟到这一点后便已几近圆满。”
“我不救任何人,任何人都有他们自己的一生,这便是我的平等。”
“但若是茯苓希望我救,我便救。”
茯苓听到了最后一句,有些好奇,问道:“那寂止救我吗?”
“茯苓有难,寂止全力相救。茯苓平安,寂止欣然。”
“我也是任何人中的一个,可寂止的平等里,真的有我吗?”
茯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