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大见宋五良久久地不说话,就认定他是心虚,怒气冲冲地喊道:“你说你是不是逃回来的!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会给家里人带来什么灾难!你知不知道有为快要考试的,你这是想害死全家人!”
宋老二和杨氏他们几个闻言,齐齐地后退了几步,好似宋五良是什么洪水猛兽,林宝儿沉下脸,握紧了拳头,但是也没说什么。宋五良急急地解释道:“大哥,我没有啊!”
只是他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强烈,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想法,但是很快摇头否认了,他抬头看向宋老爷子,宋老爷子根本都不敢对上宋五良的眼睛。宋老大疾言厉色地喊道:“什么没有!我看你就是,你说你整天的游手好闲的,无所事事!你得罪村子里的人就算了,可你竟然得罪县里的王老爷,那是我们能够惹得起的人吗?走,我现在送你回去!等王家人消了气肯定会放你回来的!”
宋五良猛地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宋老大,问道:“大哥,你这是要送我回大牢?”
宋老大自认为站理,生气地喊道:“不送走你,难道让你祸害全家人!老五,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竟惹是生非!你也别怪当大哥的不讲情面,实在是你自己不争气!”
宋四鸣气愤地喊道:“大哥,你太过分了!你就知道有为,有为的!你连话都不让老五说完,你就给他定罪!”
宋老大没好气地喊道:“老四,这有你什么事情!有为是咱家的希望,老宋家能不能改换门庭就指望他了,我挂在嘴边怎么了!再说不把老五送走,让他祸害全家人吗?”
那王家是什么人,动动手指头都能让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翻不了身!他家有为正是关键的时候,他绝不允许出现什么意外!宋五良站在那里,面上苦涩不已,低下了头,他原本以为回到家迎接他的会是亲人的关心问候和沐浴的热水,没想到是……宋老大还在那里叫嚷着,忽而想到什么,对着宋五良喊道:“老五,今儿你回来了正好,省得我们再去大牢里去找你了!”
宋老爷子突然开口说道:“老大啊,这事要不还是缓缓。”
宋老大一听就不乐意了,喊道:“爹,缓缓?您是在说笑?现在都了什么时候!您难道不想看到有为考上了?”
宋老爷子张了张口还是没再说什么,宋老大快速地走进屋,拿出了一张纸,递给宋五良,生怕宋五良不同意,苦口婆心地说道:“老五啊,你放心,等咱们家有为考上了,你坐过牢那就不是个事!”
宋五良抬眼看了那张纸一眼,如遭雷劈,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浑身颤抖地问道:“大哥,这是什么?”
直到现在他仍是对家人抱有一丝的希望!他疯狂地摇着头,把嘴唇都咬出了血,心里想着绝对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一定是他看错了,他的家人怎么会这么对他!宋老大以为宋五良不同意,当即变了脸色,生气地喊道:“老五,你今儿是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然后指着宋五良的鼻子就是一阵的数落。宋老太太颤巍巍地站在东屋门口,看到宋五良,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还是宋四鸣听到动静,赶忙上前,说道:“娘,您怎起来了?”
宋老太太站在哪里动了动嘴激动得什么也说不出来,那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宋五良赶忙跑了过去,安慰道:“娘,都是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
宋老太太死死地抓着宋五良的胳膊,撕心裂肺地哭喊道:“老五!我的老五,你可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娘快要担心死了!”
“娘,对不起,都是儿子不好!您别哭了!”
宋老太太摸着宋五良的脸,泣不成声地说道:“老五,你这脸上怎么了?谁打你了!一定很疼吧!瘦了,也黑了!”
宋五良见宋老太太这样,心里内疚得不行,红着眼眶,劝慰道:“娘,您可不能再哭了,你看儿子都回来了,没事了,儿子没事了!”
林宝儿也上前劝道:“是啊,娘,宋老五都回来了,我们应该高兴,您别哭了,您这几天也没好好的吃饭,身体怎么吃得消!”
“好,好,娘不哭,娘不哭了,你没事就好!”
宋老太太伸手抓住了林宝儿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突然身后传来宋老大煞风景地喊声,“老五,你要是真的为娘好,你就签了这分家文书!”
他绝不允许有人耽误他儿子的前程!原本还哭得肝肠寸断的宋老太太闻言,立马精神了,指着宋老大和宋老爷子的鼻子,气势汹汹地骂道:“糟心的玩意,也不怕遭了天谴!有老娘在,我看谁敢把老娘的儿子赶出家门!”
“老婆子,我……”宋老太太厌恶地看了宋老爷子一眼,喊道:“我什么我!你眼里还有老五这个儿子嘛!整天就是宋有为,宋有为!”
她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想作呕!宋有为站在一旁委屈地看了看宋老爷子一眼,宋老爷子当即回道:“老婆子,这和有为有什么关系!你做什么要扯到他的身上!”
宋老太太呛声道:“老娘当初怎么瞎了眼嫁给你这样的老东西!可苦了我们家老五整年被你打被你骂!你这挨千刀的!你这老东西!你还真当你家祖坟上冒青烟!考什么考!能考上吗?老娘真是忍你好久了!”
宋老爷子涨红了脸,气得手都在发抖地指着宋老太太,半天没说出什么,宋有为站在一旁气得不行,但是张氏拉住了他的胳膊,宋老大气炸了,喊道:“谁敢诅咒我们家有为!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们家有为一定能考上的!老五这个灾星!今儿不管他愿意不愿意,这分家文书都得签!”
宋老太太情绪激动地喊道:“谁敢说我们家老五是个灾星!你才是灾星!你才是灾星!宋有为才是灾星!”
“你才是胡说!全村人都知道老五灾星!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架上……”“你住嘴!你住嘴!我们家老五才不是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