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看向寻夏,发现她竟然睡了过去。蔺闻深摸了摸她放在外面的手臂,虽然还有点凉,却比刚才在天台好了很多。他根本没打算把人抱起来放出去,而是跟着也进了浴缸。“哗——”浴缸里的水溢出大部分。蔺闻深感觉到水有些冷,他又放掉这一缸水,重新续了一缸的水。中途,寻夏因为周围温度突然变冷而有清醒的迹象,蔺闻深直接将她一把抱住怀里。睡梦中,寻夏感觉到温暖的热源,不由得抱他更紧。蔺闻深很受用地等待着浴缸里的水重新续满。续满之后,他就着这个姿势帮寻夏清洗。寻夏很安静,宛若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这一通清洗,足足洗了一个小时,蔺闻深才连人带浴巾把人抱出来。他任劳任怨地给寻夏吹头发,觉得干了之后才放下。做完这一切,蔺闻深关掉房间里的灯,只留下柜子上一盏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一上来,蔺闻深就再也不压抑自己,对着寻夏展开攻势。他的动作出奇的温柔,指尖一碰到她,就忍不住想起了和她的第一次。那一晚在酒吧,她喝醉酒趴在酒吧洗手池呕吐。声音难听,味道难闻,他本来非常嫌弃。只是光滑镜面上隐约反射出她的那张脸,终于让他认出这个喝醉酒的女人是谁。他最开始不悦,本不想管她。可听到那一声声难受沙哑的声音,让他停住了脚步,最终决定把她带回去。带她回去,他没有多想。只认为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不能看她孤身一人在酒吧,如果陷入险境,那他五年前出手帮助她的举动,就会显得可笑至极。于是他大度地允许她坐他的车,带她回到属于他的别墅。本来他不会多管这个女人,可管家说要扶她进去时,他下意识的拒绝。再后来,他的怀里就多了一个女人,不知道怎么想的,还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房间,进入自己的浴室。放她进浴缸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是他在她面前保留的绅士风度。可那一句“阿深”,成功让他驻足。她当时的声音比现在还难以接受,沙哑难听是他此生听过之最。但他就是从里面听出了婉转和挽留。她在挽留他。她在求他留下。于是他出声质问她,质问她是否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谁,她的回答终于让他满意。那一晚,荒唐到不可思议。蔺闻深从来不会想过,自己会和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有任何实质性的牵扯。五年下来,这一点他维持得非常好。只维持一份表面上的夫妻关系,但私下里彼此互不干涉。就这样,一过就是五年。眼看五年之期终于过去,一切都该回到原点,却没想到,那一晚的冲动,彻底打破了彼此间的冷漠平静。于是他没有主动向她提出离婚,甚至不想放她出去祸害别的男人。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自己向她提出离婚,还给她寄了离婚协议书。很好。那时候他就知道,他和这个女人的梁子是彻底结下了。就算要离婚,也是他不要她,而不是她打他的脸。冷笑过后,蔺闻深回过神来,不禁深想。寻夏并不知道当初结婚时他给自己规定的期限是五年,也并不知道他这五年都做了些什么。五年之后,他终于把应得的全部掌握,他和寻夏的关系也该分崩离析,从此各自嫁娶,互不相干。但到头来,蔺闻深疑惑了。为寻夏主动要跟他离婚的举动所疑惑。就这样,他顺水推舟地主动接近寻夏,想找出她主动离婚的原因。这一找,就找到了现在。蔺闻深眸色复杂地看着寻夏,在她的唇上啄了又啄,手也在她的脸上徘徊。寻夏,你要离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我蔺闻深还从来没被人主动落过面子,你犯了我最大的忌讳,所以这都是你该承受的。既然有了第一次,那么第二次也理所当然。蔺闻深说服自己心安理得,之后再也不放过寻夏。他将她禁锢在怀中,心里发狠动作却不自知的温柔。寻夏只觉得置身于一处柳絮纷飞的鸟语花香之地。柳絮顺着气流飘在她的身上,落在皮肤上痒痒的,但很舒服。突然,周围狂风大作,她火红的衣裙被吹到半空,飘到远方,她伸手要抓,却抓不住。在她惊慌无措之际,不远处的湖水翻腾而起,周围的繁花绿树,全部被拦腰吹断。汹涌的湖水蔓延到岸上,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瞬间将她淹没。寻夏无处可逃,在水里几番挣扎无果,窒息将她席卷。寻夏心里绝望,在这一方狭小天地里逃无可逃,闭着眼怎么也睁不开。就在她觉得会这样死去之时,一只坚实有力的臂膀猛然将她大力拉扯,终于将她拉出了困顿,拉出了绝境。寻夏急促呼吸,渐渐平静,抬头一看,这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俊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