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了吗？”

蔺闻深不语。寻夏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愣了愣，没想到说出口来会这么简单。其实也不过一句话而已。她先是紧张，接着慢慢放松，见蔺闻深没反应，她开始解释。“我一直没跟你说，我不是辞职的，是被开除，被开除之后我去了酒吧，心情堵闷下喝了很多酒，后来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第二天醒来我还在自己家里，可是那种感觉告诉我，我和别人睡了一夜，所以……所以其实在H市那晚，我和你不是第一次。”

既然已经开了口，后面的话就更容易说出来。寻夏一直紧紧地盯着蔺闻深，盯住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接着她看到，蔺闻深的脸上先是让她紧张的阴沉，后是她看不懂的奇怪，再然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但她总感觉他似乎很无语，嘴角都抽了又抽。寻夏等着他的反应。等了半晌，他听到蔺闻深用颇有深意的语气对她说：“你果然是个蠢女人。”

寻夏：“……”事情的发展再次出乎她的预料。蔺闻深看她呆头呆脑的模样，“长了一张走国际路线的脸，却没有与之相应的智商，也是难为你的经纪人。”

寻夏没空跟他绕弯，还是紧紧盯住他，“你倒是说啊。”

她语气中带着焦急，迫切想要听到答案。忍不住就像对待唐晓晨那样对他。蔺闻深挑眉，一手抚上她的脸，心里忍不住想要逗她。如果这个蠢女人心中想的是这个，那么她当初刚被接回别墅时的反应就说得通。还有这一次，突然从H市回到A市，都没去参加杀青宴，也有了合理的解释。蔺闻深稍微转了转，就知道了寻夏的想法。不过为了让她记住不告而别的教训，他暂时不打算太让她好过。因此他点头，“介意。”

寻夏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她就知道，像蔺闻深这种高高在上的大总裁，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要一个不完整的女人。她果然是奢望太多。心中的希冀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寻夏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不过她的演技显然一点都不成熟，在蔺闻深面前漏洞百出。欣赏够了，蔺闻深才慢悠悠道：“不过我也不是第一次，所以打平。”

和她的第一晚，才是第一次。H市的第二晚，自然是第二次。蔺闻深玩儿了一个文字游戏，陷入难过的寻夏并没有在意。“以后只要你安安分分当这个总裁夫人，我可以让你继续在我身边。”

蔺闻深又说，带着施舍的语气。寻夏却不同意。她一直都是感情上的懦夫，可她现在想变得更有骨气。“我们离婚吧。”

她说。蔺闻深刚刚还调笑的脸瞬间阴沉似水，掐住她的下颚危险出声，“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寻夏摇头，也是铁了心。蔺闻深和颜悦色地点头，用温柔到不可思议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看来你还没记住教训。”

下一秒，寻夏瞪大了眼睛。蔺闻深将她一把抱起，扔在床上，自己也附了上去，首先就堵住她要说话的嘴。寻夏用力挣扎。蔺闻深强势镇压。就算唇角被咬破皮，蔺闻深也没有放过她。这个房间是蔺闻深的地盘，这栋别墅是他的领地。寻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地方她一旦进入，就再没有离开的可能。别墅里的佣人还在各司其职，浇水的浇水，修剪的修剪，打扫的打扫。管家周德此时正站在一把伞下，指挥着佣人们在被填平的游泳池中栽花。他想起当初修剪这个游泳池的时候，也是考虑到万一有小孩子想游泳了，才分了深水区和浅水区。可是许多年过去，这别墅已经建成很多年，少爷和少奶奶结婚也已经五年，然而这家里还是没有一个孩子。如今这泳池也被填平，改为种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管家忍不住回头，看向别墅二楼的主卧室。只见一阵风吹来，主卧室的窗帘似乎动了动，接着就趋于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管家无奈，只能回头继续盯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天边渐渐爬上一片火红的霞光。别墅里的佣人开始准备晚饭。管家见少爷和少奶奶进了房间许久都没出来，隐隐感觉到发生了什么。只是少爷在家的时候，晚饭都要先问过才能做，管家就当仁不让地去敲了房门。“少爷，少爷。”

管家喊道。房间里久久没有动静，管家又敲了几下。“什么事？”

沙哑的声音传来。管家一顿，发现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可他现在不得不问：“少爷和少奶奶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饭。”

“随便。”

“……是。”

管家摇摇头，只好先离开。隔着一扇房门，大床早已变得凌乱。蔺闻深看着脸色通红的寻夏，眼眸不由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