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认识呢！”

王金中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转头对杜明川指挥道：“你，把裤头脱了，用被单把身体裹好，可千万不能再受凉了。”

转头又对林丽丽吩咐道：“那边有个火盆，你生个火来。”

林丽丽听见这话，如蒙大赦，忙出去生火盆去了。等林丽丽端着点着的火盆进来的时候，木板边缘已经放了一条被叠成小四方块的短裤。林丽丽把火盆放下，红着脸，正要伸手把短裤和其它衣服放一块，杜明川却戒备地看着她，甚至还将自己身上的被单裹紧了一些。杜明川的窘态被林丽丽尽收眼底，每次看到杜明川这副神态，她总忍不住想逗逗他。林丽丽故意放慢了手上的动作，手慢悠悠地朝被单的方向伸了过去。杜明川紧张地盯着她的手，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靠。可木板就这么大，杜明川身后又是一堵墙，他只能微微曲着身体，双手紧紧拉住被单。就见林丽丽的手一挥……杜明川叠的那个小四方块已经被她抓在手里，她眼里带笑地看了杜明川一眼，转身把他换下来的所有衣服放进木盆，又出去烧水去了。杜明川长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刚放松下来，林丽丽又从外面走了进来。“王大爷，你能不能先看看他的腿伤？我怕时间耽误久了，骨头就正不回来了。”

林丽丽一身泥水，湿湿嗒嗒的，贴在身上也不舒服，可现在她也管不了这些，一心只想让王大爷早点看看杜明川的伤。“好说，我现在就看看。”

王金中在县卫生院当院长的时候，是骨科响当当的圣手。被关在牛棚里这么多年，他只偷偷给村里几个老人接过骨，治过伤，还真有些技痒。“明川，快让王大爷看看你的伤。”

林丽丽站在杜明川身前，想让他把腿伸出来。杜明川垂着眼睛，低声道：“你先出去。”

“我不能出去，万一王大爷需要我帮忙呢。”

没看着王金中给杜明川瞧腿伤，林丽丽哪里能放心。“我说，这是你媳妇，你这么害羞做什么？再说了，她一大早就来我这里求我给你看腿，你对人家冷冰冰的，这是什么意思？”

王金中说完，也不管林丽丽有没有出去，一把扯开杜明川腿上的被单。这一掀，王金中倒先抽了一口冷气：“你这腿，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杜明川没说话，挣扎着把被单往下裹，生怕露出膝盖以上的部分。可那被单就像跟他作对似的，他越想裹住大腿，被单就越往下滑。最后还是林丽丽看不下去，一把帮他扯好被单，只露出左腿膝盖的伤处。王金中看见杜明川的腿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处腿伤上。“我要是没判断错的话，你之前应该已经固定好了骨头，这是第二次撞击，才又出现的错位。”

杜明川点了点头，王金中有些好奇：“第一次为什么伤得这么严重？”

杜明川原本不想多说，可见林丽丽和王金中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还是简明扼要地说道：“演习的时候撞到了炮弹箱。”

“我就知道你这小伙子不简单，受了这么重的伤，愣是一声不吭，原来你是部队出来的。那你怎么不在部队好好养伤，反而回家来了？”

王金中实在好奇，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杜明川垂着眼睛没有说话，林丽丽赶紧打岔道：“王大爷，您先看看他的伤吧，别的以后再说。”

王金中见杜明川不愿意说，也不勉强：“我现在需要给你正骨，但是我这里条件比较简陋，你能不能忍得住？”

杜明川想都没想，抬头对王金中道：“能！劳您费心了。”

林丽丽却有些着急：“王大爷，你这里有没有止疼的药？就这么硬生生给他正骨，不得疼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