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客人。她一走进来，就随手把手里的牛皮小包扔在椅子上，熟稔地对李姐道：“李姐，给我修个头发。”

一看见来人，李姐赶紧站了起来，亲自挽起袖子准备给她洗头：“陈同志好久没来，团里可忙？”

“也就那样吧。”

林丽丽正弯着腰往盆里倒水，听见李姐招呼客人的声音，她正想说让她来给客人洗头，一抬头却直接愣在了那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芳芳。陈芳芳这个时候也看见了林丽丽，她有些惊愕地看了一下左右，却没发现杜明川的身影。她不是跟杜明川一块来的？陈芳芳有些狐疑地看向李姐，李姐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介绍道：“哦，这是店里新来的学徒。陈同志可是咱们店里的贵客，自然是由我来给你洗头。”

陈芳芳的眼里却闪过一丝阴寒的目光，她冷冷地看向林丽丽，嘴角却扯出一个笑来：“不用，就让她给我洗。”

陈芳芳是李姐的老主顾，陈芳芳的个性，她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虽然林丽丽做事还算麻利仔细，但是陈芳芳是真的不好伺候啊！“那个，我的这个小学徒是新来的，我怕她不知手脚轻重，还是我来吧！”

李姐陪着笑脸，陈芳芳却竖着眉毛怒道：“我说让她来，就让她来，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没事，李姐，就让我来吧，陈同志，请你坐到这边来。”

林丽丽手里拿着毛巾，脸色平静地对招呼陈芳芳坐过来。陈芳芳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嫉妒地盯着林丽丽那张清丽脱俗的脸，讽刺道：“怎么？杜明川不给你钱用吗？还得劳费你这团长夫人出来当学徒？”

林丽丽笑了笑，从容回答道：“他越是心疼我，不让我做事，我就越想为他做些什么。而且学徒也不是什么丢脸的工作，都是劳动工作者。”

陈芳芳没想到林丽丽这么淡然，她心里又妒又气，可还不能说什么。“坐下吧，我要开始给你洗头了。”

陈芳芳气呼呼地在洗脸盆前坐了下来，林丽丽把毛巾往她脖子上一围，不卑不亢地道：“陈同志，稍微低下头，我要开始了。”

陈芳芳虽然配合地把头低了下去，声音却很是傲慢：“你可轻着点，我的头皮可不像你们乡下人那么粗糙。”

林丽丽听了，只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李姐和英子都感受到了空气中充斥的火药味，李姐紧张地站在林丽丽身边，随时准备帮把手。英子怕自己过去会妨碍林丽丽做事，乖乖地坐在长椅上，圆溜溜的大眼睛却紧紧盯着林丽丽和陈芳芳。林丽丽按照昨天给李姐洗头的顺序，先是梳顺了陈芳芳的头发，再舀水打湿她的头发。可陈芳芳一会嫌弃水凉了，一会儿又说烫了，害得李姐一直跟在旁边添水。“哎呦，你到底会不会洗头啊，你都抓疼我了。”

好不容易调好了水温，林丽丽刚给陈芳芳搓上洗头膏，陈芳芳又叫唤了起来。林丽丽不说话，手上的动作却轻了许多。没想到陈芳芳又嚷了起来：“我头皮还痒着呢，你倒是使点劲啊！”

林丽丽知道她是来找茬的，只好看向李姐，李姐对她使了个颜色，示意她退后，自己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换了林丽丽出来。“你这什么手法，一点都不舒服，就你这样的，还能当学徒？”

陈芳芳不知道给她洗头的已经换了人，还在不停挑着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