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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四节 新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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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年头了。记得去年除夕的时候,有位老者告诉我,百姓们吃饱了,穿暖了。我说还不够。”

没错,刘澈到辽东之前,这里是什么生活,眼下是什么,这一切都在百姓眼中看着呢。“那么,明年的目标是,我们不但能吃饱,还能吃好。希望不再是逢年过节有肉吃,而是月月有肉吃。”

“谢大司马……百姓们喊什么的都有,跪倒了一片。“莫跪,莫忘记辽东五跪五不跪的规矩。明年,别让我再提这事,都起来吧,起来……百姓们有许多人都是眼含热泪的。刘澈又说道:“有人说,苏州有乐师出众。可杭州不服呀,杭州认为他们的琴才是天下第一。苏杭两相争,秦淮河上有几位姑娘在问,你们争天下第一,把秦淮河的画舫摆在何处。”

怎么突然讲了这个,没头没尾的,普通百姓对于这些那里懂得,就算知道,也不是他们能够去听的。“既然谁也不服谁,那么弹一曲,比一比。”

刘澈话音落,连续的小花炮炸响,然后是数了千计的灯笼点燃,这校场四周三面,原本围的高架幕布拉开了。三个台子上,正前的三种乐器完全一样,都是由琴、洞箫、琵琶组成,但琵琶却有一位用的是五弦。而三个台子的后面却是不同,有筝,有笙,有瑟……苏州这边拉开了最后的幕面,那是一大九小,十面鼓。杭州呢,自然不会示弱,他们展示出的大小各不同的十八架琴。秦淮河更加的惊人。编钟!这在大明都是已经失传的乐器,源于商,兴于秦汉,盛于隋唐。而宋之后,钟乐已经极少,慢慢的失传了。看到这一幕,于文秀比刘澈还激动。“秀姐……”岳琪拉着于文秀的手,轻声问道。“听说,我只是听说,有位女乐在查阅古籍,这位女乐也是教我琴的老师,出自秦淮河。大唐盛世的组乐,那太平的琵琶曲只是单曲,而原本却是大型组乐。”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杭州擂台先动了。有着千手观音之称,艺名柳如烟,琴艺无双,号称天下第一琴师。在杭州,有豪客千两黄金都没有换来柳如烟为其独奏一曲,四年前自赎身,封琴。刘澈初到江南,刘强的身份被归雁发现,还是这位柳如烟暗中出手帮了归雁大忙,然后一同来到辽东。琴声动,一曲阳春白雪。各种配乐起,柳如烟亲自教导过许多青楼女子,各个琴艺了得,此时十八位最出色的琴师为她配乐。她们并不知道,在她们所在的擂台四周,岳琪已经布下了超一流的录音设备,这里不是录音室,可有些许杂音又如何,刘澈相信这个时代最巅峰乐师,她们可以重现神音。柳如烟的手指在琴弦上滑动,封琴四年,她不甘心成为了取悦男人的工具,更不甘心这琴声流于低俗。脑海之中那一幕幕闪过,老鸨的皮鞭、恩客那油光满面的下流笑容、那些所谓名士才子献媚却依然带着不屑的声音,姐妹们苦求着,梦想着,只为嫁人为一妾的无奈。琴声微微有些变动,柳如烟的心被触动了。先是狠,可此时却是喜。辽东百姓那乐融融的生意,来和自己学琴那些天真的小姑娘们,她们是真的爱琴,才来学琴的。琴声再变。柳如烟把一曲阳春白雪弹到一个新的高度,手臂的动作也大了起来,整个人随着琴声而摇动,所有百姓被琴声所醉。苏州、秦淮两边台子上原本静默准备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以各位对音乐的造诣,她们如何听不出,柳如烟原本就有千手观音之称,那琴艺无双,此时却大悟,心境上更高一层,这琴声已经是只能天上有,地下不可闻了。一曲终,柳如烟已经是泪流满面,头一次她弹的这么自如,头一次她为弹琴而喜悦。头一次,她的琴不再被铜臭所污,这琴可以带给人喜悦,欢乐。刘澈站了起来,他可以想像到这些琴师的优秀,可却想不到却是这样的震惊,这样的琴声,荷与莲的技术只说勉强入门罢了。不由的,刘澈轻轻的拍起来手。突然,震天的掌声响起,如雷霆……归雁深吸一口气:“我们只能出奇致胜了,这两边全是强敌。这琴已经是柳大姐十二分的功力,原本就是天下无人能及,眼下想在琴上超越,难。”

归雁这边开始摆台子,重摆。一大九小十面鼓摆在前面,作为了主乐器。换曲!咚、咚、咚……三声起场,然后静默,等候开始的命令。“各位乡亲父老,杭州的琴太惊人,可苏州也不会示弱,她们临阵换了曲子,非古曲,是自作的新曲,名为岳王征北。岳王爷的庙的在杭州,但不能说岳王是杭州的岳王,岳王是天下人的岳王,请,岳王征北!”

这一曲是从十面埋伏时改出来的,以鼓作为主乐。归雁美,身段更美,特别是这一人击十鼓,乐加舞。归雁对辽东的感觉没有柳如烟这么深怀,她只当是一个机遇,让自己脱离了贱籍。她要比,比的是纯粹的对音乐的造诣,不是身份。这一曲,归雁已经她的团队同样是尽其所能,超水平发挥,特别是第三段,大战朱仙镇,那鼓声活了,热血沸腾呀,似乎身临战场,无数人要随岳王一战,万死不辞!“真好!”

这一次不用刘澈鼓掌,已经有无数人在高喊,杀,杀了。都非常的出色,可最后一位却反而平静下来了,平常心,她只想为大司马,秀夫人,辽东百姓演奏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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