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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精通厌胜之术,却因缺德事做得太多,导致我爹身子骨亏损,成了活太监。
为了延续余家香火,继承祖上的厌胜巫术,爷爷想出了借种生子这一招。 荒山有破庙,祭祀五通神。 村里无法受孕的女子只要在庙里待上几天,自然能够怀孕生子。 我娘誓死不从,却被我爷爷团团捆住后,连夜扛上了五通神庙。 荒山野庙哪有什么神佛赐子?里头的都是我爷爷早就安排好的各色精壮男人。 当然,其中不乏村里久违开荤的光棍。 我爷爷早早地在村里放出风声。 当晚村里所有的爷们都能开荤,无论是谁的种,生下来的崽必须姓余! 凄惨哭嚎的声音响彻整个山头,村民家家紧闭,置若罔闻。 娘被欺辱后,接连几胎都是女婴,村里暗传,老余头遭了报应,余家生不出男丁! 爷爷怒了。 他将那几个女婴的人皮剥下来,把血淋淋的尸身倒挂在家门口,动用厌胜之术震慑女鬼的亡魂不得再投胎转世。 “哪个女鬼敢不长眼投胎到我家,就是这个下场!”我娘就这么一次又一次被他们糟蹋,直到生下了我。 我出生后,我爹自觉窝囊,无颜再见乡村父老,当晚便投了河。 尸体沉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尸骨都没打捞上来。 而我娘,几番凌辱后,精神失常,成了个疯婆子。 爷爷得了男丁,脸上高兴地乐开了花,时常抱着我到村子里炫耀。 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山村里,人们为了得个男丁,别说是去五通神庙求子,即便是草菅人命他们也做得出来。 那几年,村子里溺死掐死的女婴不计其数,尸体堆积起来都成了一座小山,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尸塚。 爷爷为了镇压那些不安分的婴尸,便在尸塚上设立一座保童塔,镇压那些亡魂不得作祟。 然而随着我日渐长大,爷爷也变得古怪起来。 他有时候会激动地抱着我,口中喃喃道:“天生邪骨,最适合修习厌胜之术。”
可有时候,他又会充满忌惮,一双阴冷的眼在我身上打量,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十五岁那年,我被噩梦惊醒,却看到我爷爷正拿着一把镰刀抵在我的脖子上。 我背后激起一阵寒意,一动也不敢动。 与他四目相对之间,爷爷许久才挤出一个阴森的笑。 “其实,余家也不一定非要有个香火来继承厌胜术法,只要我一直活着,祖上的厌胜巫术就不会断。”
爷爷对传承厌胜术法有多偏执,我是知道的。 他每天研究那些巫术,简直达到了癫狂的地步。 这番话背后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不敢细想。 那晚上,爷爷并没有要我的命,却丢下一句让我浑身颤栗的话。 “我把乖孙炼成法器好不好。”
爷爷用来施展厌胜术的法器我看过,有人偶、桃木枝甚至是纂刻了奇异符文的镜子。 我也听他说过一些,把人炼成法器的方法。 如暹罗降头术中的古曼童、湘西的赶尸术、道家的桃人术,藏传人皮鼓——以及厌胜的咒尸。 我被他这番话吓得做了几天噩梦,紧接着便高热不退,浑身乏力,想吐又吐不出来。 可爷爷只顾着自己喝酒,浑然不理我的死活。 我娘时而糊涂,时而清醒,她见我难受,好几次在爷爷面前颠三倒四地说。 “娃儿,病了,不治,会死。”
爷爷嫌我娘话多,伸手一挥,就打掉了她几颗牙。 娘没法子了,只得靠在墙根上呜呜地哭,鼻涕泪水混着满口血糊了一脸,既可怜又渗人。 爷爷只冷笑一声:“这点都受不住,死了也活该。”
近年来,爷爷整个人变得愈发邪性,村子里但凡得罪过他的人,轻则被厌胜诅咒得患怪病不愈。 重则被折磨得褪一层皮,死相凄惨! 我娘担心我们再留在家里,迟早要被那老货活活折磨致死。 趁着那老东西外出后,她抹了一把脸上结痂的血,连滚带爬地靠近了我。 娘哆哆嗦嗦地把我抱进怀里,嘴里嘟嘟囔囔喊着要逃出去。 至今我还记得,那晚的风有些燥,吹得人心生邪火。 娘扛起我,一把推开半掩的门,摇摇晃晃地朝着村口的方向走去。 夜里黑,月亮似乎也没有光。我一路上迷迷瞪瞪,难受得很。 可我使不上半点力,全凭着娘咬着牙把我往外拖。 夜风习习,树影婆娑,村子里大晚上的阴气逼人。 我艰难地吊着一口气,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这破地方。 偏这时,天空响起一道响雷,我一睁眼,面前突然闪过爷爷那张阴沉的脸! 他双手背在身后,不知跟在我们身后多久,借着响雷还露出一个阴森的笑。 娘吓得涕泗横流,嘴上怪叫着,扯起我跌跌撞撞往前跑。 快到村口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这老东西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娘俩。他这时不动,必定是在酝酿着整治我们的法子! 我想开口让我娘快跑,别管我。 可是娘突然双腿一软,连带着我,一同瘫倒在地上。 他摘下一颗桃木枝,在上面下咒,随即一掰,我娘的手朝着诡异的方向拧去。 娘痛呼出声,我却无能为力,气得我咬牙咒骂那老货,将来必定不得好死。 爷爷只觉得好笑,说我这种没用的废物,不配威胁他。 说完他一脚踩在了我的脸上,我动弹不得呕出一口血。 我以为会被爷爷玩死的时候,他却突然偏过头,朝着林子的深处大喝一声出来。 不一会儿,浓密的树丛里,还真就钻出来一个佝偻的老光棍。 他堆起笑,朝爷爷的方向走去,嘴里长吁短叹劝着。 “老余头,不至于动怒。她好歹给你家留了个后。”
老光棍盯着我娘,眼起色意,他搓着手跟爷爷打商量,问能不能把娘借给他玩几天。 爷爷当年把娘捆了送到五通神庙的事情,村里人人都知道嘛。 听了这话,爷爷斜眼瞥他,嘴边噙起一丝冷笑。 他说,好啊,明日这个时候,在村口等他。 人散了,我们娘俩落在那老货的手里,被他像拎小鸡崽子一样提了回去。 回去后,爷爷将我们随意丢在了院子里,而他却对着大厅里的一副神像不停作揖祭拜。 一炷香后,爷爷对我诡秘一笑,问我知不知道钉头七箭术。 我虽不清楚那是什么秘法,却也觉察到恐怖。 眼见他拿着几根桃木钉朝着我娘的方向走去,我大喊着不要! 我的怒吼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爷爷毫不留情地,把七根桃木钉子打进了我娘的影子里。 后来我才知道,钉头七箭是陆压道人的绝学,是一种极度狠辣的诅咒之术,可杀人于无形,相传赵公明就是被陆压道人用这种邪术咒死的。 爷爷靠着本家传残书施法,当然也没有陆压道人那功力。 可从那以后,娘彻底痴傻,再未清醒过。 我深知不是他的对手,可也忍不住怒吼着冲上去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那老东西手段诡秘,我冲上去,却是连那他的衣裳都没碰到,就摔了个狗吃屎。 次日夜里,村里发生了一间恐怖的事。 村民发现老光棍死在了村口的大桃树下,腰被人反着,像叠被子一样折叠了过去,肠子都被挤出来,流了一地。 他们吓得大惊失色,却不敢声张。只随便找了张席子,把人裹了草草掩埋。 当晚,爷爷煮了一大锅肥肠,在院子里吃得吧唧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