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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那男人竟然扬起了拳头就想朝着我的面门袭来。
然而他的拳还没碰到我的头发丝,就被张陵川伸手挡了下来。 男人面露怒色。 “姓张的,你很嚣张啊,你知不知道得罪了我周啸天会有什么下场!”张陵川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开口道:“原来你是西北镇尸人周家的后辈。”
周啸天收回拳头,露出一个十分得意的笑容。 “既然你知道我们镇尸人,劝你最好收敛一些,小爷我可不吃你们那一套!”
“要知道,我们西北镇尸人威名远扬,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张陵川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低下了头。 对于张陵川的反应,周啸天十分满意。 “怕了吧?知道怕就对了,赶紧跟老子回去盘查!”
他不是害怕,而是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不过这位周啸天这么一吼,丧葬街其他铺子纷纷打开了窗。 以往脾气暴躁性情古怪的摊主,都备好了茶水。 侧着耳朵听周啸天跟我们吵架。 真是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 周啸天吩咐其余的侍卫兵把车门打开,居高临下地开口道。 “麻溜地进去,少他妈给我耍心眼子。”
张陵川笑够了,终于抬起了头:“周队长新官上任,好威风啊。”
我翻了个白眼:“拿着鸡毛当令箭,也不见得是什么大官,耍哪门子的威风。”
周啸天顿时就炸了。 突然像吃了火药一样伸手指着我的鼻子:“你他妈算个什么鸟,敢这么跟我说话?今天你要是不跪下跟我道歉,老子弄——” 周啸天倒吸了一口冷气:“疼疼疼——卧槽,张陵川,你想造反吗!”
他的手,被张陵川狠狠一掰,断了。 玩够了,张陵川这才懒洋洋地对着他说。 “周啸天,我肯去特调局接受调查,是因为我敬重局座,对他老人家指定的规则以表尊重。”
紧接着张陵川伸手指向我。 “你要是敢动他,我保证你没法活着走出丧葬街。”
张陵川严肃起来的时候,冷着脸,压迫性极强。 在场的所有人里面,只有我知道张陵川没有在开玩笑。 因为在周啸天想扯张陵川衣裳的时候,我对他动了杀机。 厌胜秘术,能咒人于千里,杀人无形。 这个周啸天就是个酒囊饭袋,我想在他身上做手脚,实在是太容易了。 然而周啸天却没长记性,依旧梗着脖子开口。 “你敢得罪我们西北周家?”
张陵川从怀里摸出一包烟,从里头抽出一根塞进嘴里。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烟进去,才缓缓吐着烟圈:“西北周家?我记得两年前,你们周家在川西一带倒腾尸体的时候,钱财分赃不均内斗起来。”
“结果惊了尸,导致附近村子几十口人命丧黄泉。”
“你刚才说威名远扬?我仔细想了想似乎也的确是扬得够远的。毕竟你那位二伯,前阵子还住在丧葬街接受改造呢。”
“不过我有些好奇,你们周家这样的人,动用了多少关系,才把你塞进特调局?”
张陵川这番话,让周啸天脸上挂不住。 “张陵川……你他妈的胡说八道——” 张陵川叼着烟,痞里痞气地朝他摆了摆手:“闪开,别阻碍老子上车。”
周啸天被张陵川这么一推,当即摔了一个狗啃屎。 其余侍卫兵见状,只好赶紧把他扛起来,往车上塞进去。 我有些担心老板的安危,急忙跟上去:“老板,我跟你一起去。”
张陵川伸手一挡:“你又不是没断奶的孩子,别我走哪跟哪。”
“你好好看店,我很快就回!”
见他坚持,我只好点头,目送这堆车子离去。 既然张陵川不让我跟着,我这个当伙计的,自然要听从老板的吩咐。 于是我扭头走进了香火铺,紧紧关上大门。 见四下无人,我才缓缓摊开手掌心。 上面,是我从周啸天身上取下的几缕头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那姓周的,这几天别想好过! 厌胜里头,多得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反正,我不弄死他,我慢慢折磨他。 处理完这档子事后,我估摸着外头的天都快黑了,想着随便吃点饭早些睡觉得了。 反正这破档口一天天的也不见几个人。 然而就在我准备拉门关铺子的时候,突然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一股阴气直逼我后脊骨。 似乎有人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不动声色,假意晃悠,从铺子里拿起了一把鲁班尺。 猛然回头,身后却什么也没有。 但我的感觉不会出错,分明有东西跟在我的身后。 而且它就像是要捉弄我一样,无论我怎么转身,都还是跟在我身后。 像狗皮膏药,阴魂不散,无法甩脱。 张陵川铺子里有驱邪镇鬼的符箓,究竟是什么妖孽竟然这么大的胆子敢闯进来? 正当我疑惑之际,突然间一扭头,恰好跟一只花花绿绿的纸人撞了个大满怀。 “卧槽,你他妈不想投胎了是吧!”
我知道,张陵川香火铺里的纸人,一到晚上便会有不少残魂栖息在里头。 平日里它们老实得很。 今天张陵川不在,就开始欺负起我这个愣头青了? 我刚想要拿起鲁班尺教训一下它,却发现它似乎没有什么恶意。 反而是十分艰难地抬起手,缓缓指向外头。 大门已经被我关得严严实实。 但是这香火铺用的是木门,中间还有一道小缝隙。 我顺着缝隙往外一看,竟然对上了一只纯黑的眼! 心里漏跳了一拍,我心道不好,有人来找茬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嘭——嘭——嘭——” 这动静仿佛要把门给拆了。 “张陵川,给我滚出来!”
“你弄瞎我一只眼,我来取你这条命!”
紧接着,一个捏着的烟嗓又缓缓出声。 “独眼尸王,你着什么急,就算要找张陵川算账,也得我们赶尸三煞先找他算账。”
门外争吵声不断,一个女人幽幽的叹息声,传了进来。 “要算账,怎么少得了我阴间判官呢?”
站在屋内的我,气得牙咯吱咯吱响。 “他妈的,装什么逼啊。”
“一个个名头报得这么响亮,张陵川在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吱一声。”